方若璇又向孤言投去懇求的眼神,但男人神色冰冷漠然,直接側過首去避開他的視線。
就連平常最好說話的黎初都低垂眼眸,望著自己的腳尖佯裝不知道方若璇的存在…
“等著就等著。”方若璇不服氣地道。
她還偏偏就要在外面等等看,手術室里到底是個什么狐貍精,等她出來再見分銷!
短暫的鬧騰后,走廊又重歸沉靜…
方若璇穿著白大褂在走廊上亂晃著,她一刻也不消停地走來走去,晃得人眼花繚亂得有些煩,讓薄煜城不禁緊緊地蹙起了眉。
“鈴——”
就在這時,薄煜城的手機倏然響起。
他極為不耐煩地摸出了手機,心情不好的他本想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但看到來電顯示是S洲的人,還是接起了電話。
男人走到旁邊去,低首用指腹滑開屏幕上的綠鍵,將手機放到耳邊,“什么事?”
“薄爺!S洲的總部基地被人給炸了!”一道焦急的嗓音隨即從手機那端傳出。
薄煜城狹長的眼眸倏瞇,“你說什么?”
“有人向總部遠程投射了一枚空彈,現在正想辦法滅火,還有很多兄弟沒逃出來!”
聞言,薄煜城周身氣息驟然冷了下來。
每個組織的總部基地都是最重要的命脈,所有重要的研究所和資料都在總部大樓,更是成員們聚首碰面、日常工作的地方。
“誰做的?”他的嗓音也冷凜了下來。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幾分慌亂,“具體情況我還在調查,但…我們的人把那架飛機擊落了,機翼上印制的是凈世閣的標!那個標的旁邊,還…還有個署名…”
“誰的名?”薄煜城不由得緊緊攥住手機。
他的心底已經隱約有了一個答案,果然便聽電話對面的人出聲道,“驚瀾!”
聞言,薄煜城的眸底驟然騰起一片陰鷙。
那雙黑如點漆的墨瞳凜如寒冰,甚至還摻雜著幾分戾氣,“你確定,是驚瀾?”
“機翼上寫的是這個名字,但具體是不是他做的,我們還在調查。”對面的人道。
薄煜城心底怒意逐漸翻涌起來,咬牙切齒地問道,“傷亡情況如何?”
“還…還沒統計,但…”他沒說下去。
但即便如此,薄煜城卻已然猜了大概,他緊攥著手機的大掌在手背上暴起青筋,“盡快查清楚事情真相,往驚瀾身上查。”
“我知道。”那人應聲后便掛斷了電話。
薄煜城緩緩地將手臂放了下來,他眼瞳深瞇,眼眸深處一片冰涼,“驚瀾…”
這個男人,竟然敢再一次觸碰他的底線。
薄煜城周身不由得籠罩一層陰鷙的氣息,那種強烈的情緒感染,讓旁邊的御暮都向他投來目光,“薄爺,出什么事了?”
“沒事。”薄煜城咬牙切齒地應道。
他抬起眼眸看向御暮,雖然聽到了這聲沒事,但御暮卻莫名覺得他眼神有些陰森,背脊騰起一股涼意,好像陰惻惻的…
薄煜城收起手機走回手術室的門口。
他瞇了瞇那雙狹長的眼眸,倏然側首望向御暮,“你們的繼承人驚瀾,他在哪里?”
聞言,御暮的心倏然咯噔了一下。
他下意識抬眸向手術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抿著唇移開視線,“我不知道啊…”
瀾姐特意囑咐過他,這件事要保密的。
“不知道?”薄煜城緊緊地瞪著他,那墨色的眼瞳深邃如夜,好似有幾分逼視的意味。
御暮佯裝坦然地聳了下肩,“不信你問言哥和小初初,我們都沒見過驚瀾。”
“沒見過沒見過。”黎初無辜地搖頭。
“嗯。”孤言也漠然地應了一聲。
蕭風完全在狀況之外,他莫名其妙地看了薄煜城一眼,“薄爺怎么突然問驚瀾啊?別說我們知不知道他在哪兒…都眾所周知,我們瀾爺就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大佬,我們大家誰不想親眼見一見驚瀾?沒機會啊。”
“就是,驚瀾可是我們凈世閣的寶貝呢,我跟蕭爺爺關系那么好,他都不肯帶我見見驚瀾的,怎么可能讓你們這些外人知道消息?”
方若璇也滿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口吻和眉眼間滿是輕蔑,“我最崇拜的人就是驚瀾哥哥了,我還超級超級想見他呢。”
“是嗎?”薄煜城頗為懷疑地看著他們。
即便他們這樣說,蕭風又表現出一副的確不知情的模樣,方若璇這種態度更是不可能騙人,但御暮方才的眼神閃躲,顯然是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卻心虛了…
“當然是啊。”御暮坦然地看著他,“薄爺不信的話,等瀾姐出來后你問她。”
薄煜城眸光微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他隨后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輕輕摩挲著指腹,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數小時過去,手術室的門終于被推開!
守在走廊上的所有人,聞聲后都不約而同地抬眸,直勾勾地向那邊投去了視線!
時傾瀾穿著手術服走出來,手術帽和口罩幾乎遮住她的五官,只露出一雙精致澄澈的眼眸,完美的眼型傾城嫵媚,卷翹纖長的睫毛更使她唯獨露出的這雙眼睛顯得格外有神。
方若璇緊緊盯著手術室里走出來的人…
時傾瀾剛離開手術室,便感覺到有一道不友好的目光,于是便循著望了過去,然后便對上了方若璇噴著嫉妒的怒火的眼睛。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御暮,“這位…”
“硯哥的迷妹。”御暮簡單地介紹,他隨即焦急地問道,“硯哥情況怎么樣了?”
蕭風也向她投去了迫切而殷切的神情。
時傾瀾抬手摘掉口罩,赫然露出一張精致嬌美的臉,每處五官都細膩而又完美,嫣紅的唇瓣更顯現出屬于女人的獨有魅力…
方若璇的心臟一縮——果然是狐貍精!
“已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時傾瀾紅唇輕啟,將放在方若璇身上的眸光收回,“但是那兩劑藥還是留下了一點后遺癥。”
聞言,御暮也算是松了半口氣。
黎初乖軟地點著頭,“只要硯哥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幸好,幸好硯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