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感覺身體里竄過一道電流。
那顆熾烈跳動的心酥了,電流順著指尖傳至全身,本就嬌軟的身軀四肢更是有些發軟。
“噢。”時傾瀾紅唇微張不情愿道。
她隨即掙脫開男人的懷抱,然后耀武揚威似的抬腿在他拖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我找時卿玨算賬!”她說著便拿出手機。
薄煜城緋唇輕勾起些許弧度,他垂眸淡瞥著被女孩踩過的腳,女孩的腳板又柔又軟,只能讓他感覺到些許力量卻絲毫不疼。
他饒有興致地側眸望著氣鼓鼓的女孩。
時卿玨此刻在咖啡廳內被迫相親。
自從上次時傾瀾回家后,他便成為全家人的催婚對象,時傅硬塞了不少朋友家的閨女,要挾著他必須至少去見個面。
要挾理由——你妹妹都覺得你該結婚了。
妹控時卿玨面色漠然,但由于向來無條件寵溺妹妹,聽到這種理由竟無法拒絕。
裝潢極為浪漫的西式咖啡廳內。
鏤空雕紋的白色圓桌兩側,神情冷傲的男人與嬌羞的女人對視,氣氛格外詭異。
“我聽說…玨爺還有個妹妹?”
女人雙手輕捧著咖啡杯,那漂亮瑩白的手指涂抹著酒紅的丹蔻,成熟而又嫵媚。
聞言,時卿玨黑如點漆的墨瞳逐漸柔和,周身孤冷的氣息也融化不少,“嗯。”
女人垂下眼簾捧起咖啡輕抿一口。
她有些嫣然地笑笑,“我這人占有欲比較強,婚后不喜歡丈夫跟其他女人有任何牽扯,哪怕是有血緣關系的親生妹妹。”
“不知道玨爺結婚之后能否跟時小姐保持距離,如果不能話就不用再繼續談了,否則以后惹我吃醋恐怕就不太愉快了。”
聞言,時卿玨的雙眉緊緊地蹙起。
他瞇起冷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周身的氣息又瞬間冷凜下來,“這位女士,做這些假設的前提是——你要讓我產生想娶你的欲望。”
“抱歉,你在我這里的欲望值是負數,但妹妹是被我放在心尖上寵著的,想要跟她搶我心中的一席之地,你——還不夠資格。”
時卿玨冷唇輕啟,寒氣逼人。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毫無紳士風度讓她難堪。
她正想說些什么,卻見眼前的男人驀然起身,“如你所愿,不用繼續談了。”
時卿玨垂眸漠然地瞥了眼女人。
他單手滑入西裝褲口袋內摸出錢包,抽了幾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這單我買。”
這基本的紳士風度和男人氣度他尚且有。
但將錢留在桌子上之后,時卿玨直接毫不留情地轉身,箭步流星地離開了咖啡廳。
“時卿玨你——”女人瞬間站起身。
她感覺自己似乎受到天大的侮辱,尤其看到那幾張紙幣,緊緊地咬住了唇瓣。
時卿玨離開咖啡廳時,周身氣息仍舊冷凜無比,好似剛從冰窖中被撈出來。
“嗡——”就在這時手機倏然震動。
男人有些許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摸出手機低眸瞥了眼來電顯示,在看到妹妹兩個字時,周身冰寒的氣息逐漸融化了。
時卿玨眉心微動,接起電話時神態極盡柔和,嗓音也被刻意放輕了,“瀾兒。”
“時卿玨!”女孩嗔怒的嗓音隨即傳來。
她還從來沒有直呼過他的大名,再加之此刻惱怒的口吻,男人意識到是出什么事了。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怎么了?”
時傾瀾聲情并茂地講述了這件事,然后噼里啪啦地把他臭罵一頓,“說,你在阿城身邊塞個覬覦他的女人有什么不懷好意的目的!”
“你是不是嫉妒他把我拐走了,所以想安插個間諜或者眼線,派人翹我的墻角!”
時卿玨:…???
他并不清楚簡疏桐的品性,只是曾經偶然結實,并且知曉她是世界著名營養師,恰逢她回國便將她聘請去了清瀾水榭。
男人雙眉緊緊地蹙起,眸光凜然,“你是說簡疏桐對薄煜城心懷鬼胎?”
“沒錯。”時傾瀾義憤填膺地道。
聞言,時卿玨大掌緊緊地攥住了手機,他的眸色驀地沉下,“薄煜城出軌了?”
時傾瀾:…???
薄煜城此刻正黏在女孩身側,將她摟在自己的懷抱里,自然也聽到時卿玨這番話。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胡說什么!”時傾瀾立刻為他辯解,“阿城怎么可能出軌,那個女人——臉比我丑身材比我癟智商比我低廚藝搞不好還比我差,阿城是要眼光多差勁才會出軌她!”
聞言,薄煜城陰沉的面色逐漸轉晴,隨后女孩耳畔便響起了他低啞的輕笑聲。
時傾瀾極少拿自己跟別人作比較,也不是愛顯擺嘚瑟的性子,但此刻卻將自己跟簡疏桐放在一起,頗有幾分戀愛中少女的可愛。
“我沒有這種打算,不清楚簡疏桐竟然會懷有這種心思。”時卿玨薄唇緊抿。
他眸色微深,“抱歉瀾兒,這件事是哥哥考慮不周,我應該安排個男性營養師。”
薄煜城:…???
墨瞳里倏然閃過一道危險的光,他瞇起眼眸,側首警示般的看向了女孩。
薄煜城緊緊地攥起拳頭,聽到時卿玨這番話氣到磨牙,胸腔里堵了一團氣都無處發泄。
“男、男性營養師也duck不必。”
時傾瀾意識到身側男人的陰郁氣息,她斜眸輕輕一瞥,伸出手來輕輕勾住他的手指,隨后握住他整只手,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
似哄似安慰似的。
女孩嗓音清脆,“哥哥,你不用再幫我請營養師了,阿城他會照顧好我的。”
時卿玨的本意的確是想找人去調養她的身體,畢竟體寒除了靠重要也能靠食療,確確實實沒想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插曲。
“是哥哥的錯。”男人聲線有些發緊。
時傾瀾紅唇輕輕一撅,“好啦,也不能怪哥哥,但是哥哥真的不要再安排營養師了。”
真的,還不如她親自下廚呢。
時卿玨拗不過女孩,只能答應下來,不在執著于要幫她請營養師來食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