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纖手里端著玻璃的水杯,溫懶道:“什么時候認識的啊…”
“唔,也沒有多久。”她神色略帶著一點兒回憶之色的,想了想,卻沒有說具體的內容,只是道:“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只是沒時間告訴你。”
沒時間,是真的。
畢竟,跟宮夜宴在一起之前,連正式的男女朋友關系都算不上,只能定義為一個正在追求的異性。自然沒有太大必要特意而隆重的告訴霍驍。
而正式確定男女朋友關系之后,明歌重心放在事業上,跟霍驍見面的機會很少,唯一一次就是今天節目上。自然不可能湊上前就對霍驍介紹說,你看,這是宮夜宴,我男朋友。
這樣做,那她大概是不想活了。
霍驍是知道她跟蘇錦詞有過婚約的知情者之一。
雖說京圈豪門貌合神離各玩各的的夫妻比比皆是,屢見不鮮,但霍驍是見過她——具體來說是前世與重生前那個腦子進水的她,為蘇錦詞這個未婚夫干過的那些傻逼事兒。
前世和重生前的她,畢竟本質上也是她,在霍驍面前立下了對蘇錦詞深情不悔的人設。
如今這么快移情別戀,霍驍大概會覺得她腦子進了水。
于她而言,過了整整十年,她對蘇錦詞那點兒感情早就喂了狗,被歲月和現實消磨得渣都不剩。
于霍驍而言,才短短兩個月,他認識的那個明小歌,還是個會為了未婚夫偏愛自己的繼妹尹如薇,而生氣、傷心、難過的人。
明歌不欲跟霍驍解釋蘇錦詞的事,倒不是覺得麻煩,或者跟霍驍沒有熟到這一步。
而是…
蘇錦詞不配。
不配在她后半生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
“這樣啊。”霍驍扯了扯唇,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明歌也沒說下一次介紹我男朋友給你認識這樣沒心沒肺的話,只點一點頭,叮囑了一句,“你早點休息。”
她退出房間。
在門關上前的那一刻,明歌鬼使神差地朝霍驍的方向看了一眼。
霍驍坐在單人沙發里,修長的腿微微曲起,單手撐著腦袋,額前細碎的黑發垂落下來,微微遮掩住那雙漂亮又狹長的鳳眸,纖長濃密的睫毛輕垂,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頭頂是一盞光線淡淡暈黃的壁燈,將他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孑孑獨立的影子來…
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孤冷又頹靡的氣息。
不知怎的,明歌心臟竟然微微揪緊。
突然間,有點難過。
想著剛剛那一幕,明歌心不在焉,端著霍驍喝過的玻璃水杯,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一打開門。
對上一道身影。
那模樣,是在等她。
“回來了?”宮夜宴抬眸,目光平靜而淡然地落在她臉上,嗓音聽不出什么喜怒哀樂。
明歌卻莫名的有點心虛,腦子里唰唰唰地浮現起一句話: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不過…
明歌說:“剛剛霍紈绔胃疼,來我這兒拿藥,見他不舒服,我才送他回房間,就只給他倒了一杯服藥的溫水,我們什么都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