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次回國帶回來一個男孩子你知道嗎?”
公事結束,周遲慢悠悠的摘下眼鏡,微微垂下的眼簾下,隱隱露出一雙狹長若飛的眼睛,閃動的眉宇間不同于剛才的刻板認真,帶出三分不羈六分狂傲,鋼琴滿級的漂亮手指優雅的合上手里的資料,一身考究的休閑裝穿出男孩子三分青嫩,五分穩重。
此刻他慢悠悠的擦拭著手里的鏡片,脫離工作狀態的青年人,別有一股春風如醉的難控氣質。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年齡亦不大,比之坐在對面的周遲更多了兩分沉穩冷肅的氣質。他仿佛沒有聽見,不動聲色的看著手里的資料。
周遲見狀,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重新將眼鏡戴上,真能裝。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郊區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輛越野停在了主樓的噴泉旁邊。
旁邊的人立即列隊站好。
湯姨已經熱情的迎了上去,大小姐回來了!
周遲一身顧家私宅傭人的中山裝裝束,恭敬的打開車門,隱蔽的視線里,周遲對她露出一個思念的笑意,又立即恢復一本正經樣子,盡職盡責的將手搭在門框上。
顧弗居并不為那一眼所動,完美讓人震撼的容色上高傲的自然高貴,聲音清冷卻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意“駁回去,低于百分之六十七,我們不考慮合作。”偏偏每一句都似乎踩在人的動脈上。
“是。”何未跟著從車里出來,繼續匯報著下一項決策。
周遲詫異的看了何未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湯姨年歲大了,好在依舊硬朗,在這邊隨便做些雜活全當養老“都到家了還談工作,讓夫人看見又該念叨了,快進屋,夫人問過好幾遍了,大小姐又瘦了。”
顧弗居站定,一米六五身高,能輕易的攬住這位已經年邁的老人,湯姨這些年也早已經退出了她的生活,只是老人家多操心,總還過問著她的日常起居“湯姨辛苦了。”
顧弗居站定,對湯姨伸出手臂。
湯姨怎么敢“大小姐您…”
顧弗居已經抱住了她,拍拍她的背“我回來了。”
何未在多出來的光線中看了一眼,便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
周遲嘲諷的視線留在大小姐的手背上,一點不介意被對面的何未看見。大小姐手腕上多的這條手鏈不是大小姐平時佩戴的任何一款。
而以他這些年的眼光,這條手鏈又絕對不再在名品之列,甚至可能只值幾百元錢。
何未警告的看向周遲。
周遲不情愿的收回目光,忍著心里的不爽!外面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也敢送大小姐如此不入流的東西,甚至還敢戴在大小姐手上,可真是無知者無畏!
何未落后一步,看向周遲。
周遲表情如常的松松脖子里的紐扣,已經整理好情緒,能走到今天,他會不知道什么能過問什么不能。
湯姨完全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小舅舅,這些事每天都有發生,沒有千起也有百起,別鬧到大小姐面前添堵,就是他們的私事。
他們跟了大小姐七年多,自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被抓了把柄,要知道后面想弄下他們的人比比皆是。
道是她們大小姐,越來越有顧先生風范了,真好。
“媽,媽,我回來了,不是說在等著我嗎,我都喊半天都沒有人理我。”輕靈活潑的聲音帶著慢慢的抱怨,與剛剛在外面的清淡冷肅是好不同,少女活動動人的靈氣像一副突然活過來的畫,展開便是萬里河山的彭拜美景。
“媽。”
“你喊什么!沒看到正忙著,非搬來這里住你把嗓子喊破了,我也未必聽得見。”郁初北轉身又進了廚房。
顧弗居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抱住媽媽脖子“想不想我。”
郁初北提醒她“你出差五天而已、”
“五天已經很長了呀,爸爸如果出去五天,你們都要互相飛十幾趟了。”
“那你怎么不飛回來看我。”
“媽也沒有去看我呀。”
郁初北不跟她浪費時間“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別打擾我準備晚飯。”
顧弗居撇撇嘴,漂亮的五官更加動人漂亮,她看眼三四位幫廚的師傅,老媽怎么好意思說每天的晚飯是她老人家準備的。
何未恭敬的聲音在客廳響起“大小姐,您電話。”
“快去,別在這里擋路。”
“媽你越來越冷血了,你這是對好久不見女兒的態度。”
“我對一天打三次視頻電話的女兒沒有思念。”
顧弗居捏了一塊火龍果放進嘴里,切了老媽一眼,走了出去。
周遲立即奉上毛巾。
顧弗居臉上的笑意已經散去,平靜的容貌不說話時天生帶著高高在上的貴氣,她擦擦手拿過手機。
何未自然而然的接過毛巾。
顧弗居坐在陽臺上的座椅上接電話。
郁初北轉頭,從廚房鏤空的隔斷間看到了剛才叫弗居接電話的男孩子,以及站在不遠處,與所有傭人姿勢無二的另一個男孩。
她還記得他們是七年前,也就是弗居十三歲生日時,第一次被挑選出的四個孩子中的兩位。
郁初北記得,在當時的四個男孩子中,那位叫遲遲的小男孩一點也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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