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走進來,瞬間整間臥室都是少年青嫩的貴氣。
郁初南立即趨吉避兇的移開目光,心里堵著難受,也不知道為什么,二妹夫雖然不冷臉,但就是看著堵著慌!
顧君之看眼她手里的飯菜,不給面子的搖搖頭,轉身又去了客廳看電視。
郁初南不介意他不吃,就是覺得,他也不嫌費勁,在外面喊一聲‘不吃’不就好了,還要進來。
郁初北低估他一句‘挑嘴’,吃的東西挑樣子、挑口味、挑時間,把自己過的精致的像養在深閨中的女孩子。
枉她覺得好吃,想讓他分享一下,結果一腔熱情化了冰“姐,我跟你說話呢?”說著又吃了一口。
“啊!”郁初南趕緊看回來,剛才被二妹夫的‘行為’糊了眼“說什么?!”
她有些不解,看學校不是糊弄她婆婆的!看什么學校?在這里上學要花多少錢!不來,不來!
郁初北笑瞇瞇的看眼大姐,大姐已經在這里住了兩個月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什么變化,人也看起來還是那樣子,沒覺得精神多少,但她看著舒心。
郁初北放下筷子,耐心又好像不慎在意的開口“姐怎么不上心呢,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你看路夕陽,他…”
郁初南瞬間炸了“你提他干什么!那個不要臉的!你也不怕——”想到客廳里的人,頓時壓下聲音,往門口看了一眼!什么東西!
郁初北趕緊投降,換一個人比喻“你看四弟,四弟行了吧,以前在家時上躥下跳的,誰都說他沒出息!
但你看現在的他,才在學校上了半個學期,都知道心疼人了,可見孩子的教育還是要用心。
現在用心了,再刻苦一點,條件和機會都給了孩子們,將來才有大出息。
也不是為了什么大富大貴,咱們不求沾孩子光,但也得求孩子們自己將來過的有本事。
你來這里上學,起點就比在家里好一些,師資力量豐富,交通也方便,興趣班也近。
可不是誰都有咱家這樣的便利的條件的,你現在因為一點錢放棄了,你就等于放棄了我兩外甥考上海大的可能,將來孩子們說不定還得怨你。”
郁初南瞥她一眼,接過她手里的碗“你說的好聽!哪個不需要錢!你姐夫這么多年沒有干過活!我婆婆那個人你也知道!怎么可能說出來就出來!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更別提那什么興趣班了,能貴死人!她那婆婆一分錢都不會出的!
郁初北看眼大姐。
郁初南被看的渾身癢癢,她能不盼著孩子們好嗎?!也知道初北說的有道理!
她們鎮上的孩子都努力,她也知道現在不比以前,有見識又學習好的孩子多了去了。
她跟著初四去他們學校的時候,更是羨慕那些有活力又腦子聰明的孩子,可——
“姐,你可想好了,錯過了這次機會,孩子們一晃眼就大了,想再找個從小抓的可能都沒有。”郁初北聲音還是淡淡的,愿不愿意都不強求一樣。
郁初南聞言又有些急!這里當然好!
她現在住的地方也能塞上兩個孩子,可,多少錢啊!她要是敢開口要錢,孩子爸回去能打死她!
何況月租不要錢!
但就這么放棄,就像初北說的,她一點都舍不得,不禁壓低聲音問“一年大概多少錢?”顯得拘謹又不自信。
郁初北笑笑“錢肯定不低,誰家想像模像樣的養兩個孩子費用都不低,但姐就不能掙了嗎?姐現在還年輕,還能吃苦!為了孩子拼幾年怎么了?”
郁初北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大姐鬢間看了一眼,歲數不大,看著已經很滄桑了,不是心疼,歲月流轉幾年她也會走到那一步,只是走過歲月的方式,如今她是能幫她選擇的。
“只要肯干,總是能在供孩子上學。”
郁初南咬咬牙“學校不好進吧?”她豁出去了!只要能成!大不了讓老李打一頓!
郁初北笑笑“我讓君之幫姐問過了,問題不大。”
“那感情好。”還沒有來得及笑,繼而又有些擔心,老李身邊沒有人照顧,肯定打發雷霆,郁初南想到抽到身上的力道,有些慎…再說離了家,她也舍不得…
郁初北端著水杯,聲音輕輕柔柔的“都是為了孩子,誰不是為孩子奔波著,想孩子有個高起點!這種事狠不下心怎么行,姐還怕吃苦了?
再說,機會難得,學校不是什么時候都收人的,說不定來了以后就考上海大了呢,不過,姐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哪里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看看路夕陽!看看初四!再看看她這個犟的要死的妹妹!那個人一樣了!出來就是機會多!她也希望孩子們有出路“你讓我想想。”
“好,慢慢想,寬限入學的日期過了,姐也不用領他們過來了。”
郁初南頓時有些臉黑,還有限制!但想想什么沒個規章制度!
顧君之臉色有些不好,可憐兮兮的,自然而然的將手伸到初北面前,過長的毛衣袖子蓋住了他半個掌面,但依舊不掩指節的白皙和力量。
少年指腹的位置冒出一點點雪球,他自己看電視的時候不注意被茶幾上的花扎的。
郁初南見狀,頓時不自在的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教授無措的學著他家管家的樣子,先溜。
“姐走啊,不送!”她雖然出了月子,但還想多躺十天。
郁初南近乎狼狽的跑了。
郁初北看著那小的不能再小,走過來這么一點時間就凝固了的傷口,不客氣的打在少年好看到讓人想咬一口的手上!“一邊去,自己嬌慣自己。”
顧君之瞬間撲到床上,臉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很疼啊——”
郁初北不用心的拍著他的背,嘲諷他“是,再給你掛個急診怎么樣?”還能總慣著他,欠!
顧君之瞬間抬起頭“好啊。”一張囂張狂妄的臉,肆意的寫著‘欠抽’兩字!
初春的陽光孱弱無力,昨天夜里下了一場凍雨,天氣遲遲沒有進入陽光明媚的意思,連人也有些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
金穗小區的早晨忙碌的十分有規律,因為孩子、老人的關系,總能將時間定格在有儀式感的行為里。
今早,樓上喊自家孩子下樓上學的聲音非常大!將想睡個回籠覺的郁初北直接吵醒了。
郁初北隨意的摸摸旁邊,沒有摸到人,看看時間,從床上起來。
郁初北迷迷糊糊的去衛生間洗涑,刷牙、洗臉做保養,動作慢悠悠的,每件事都做的十分仔細“君之——”
郁初北將最后一步做完,從浴室出來還是沒有看到人,才覺得怪怪的,人呢“”“君之,君之…”郁初北打開次臥的們,桌上擺著他昨天玩的‘模型’,沒人。
郁初比又走到廚房“君之——”推開門沒有,轉身一眼能看到陽臺,沒有!
郁初北突然愣了一下,繼而有一個興奮的猜測,顧君之絕對不可能‘良心發現’自己去上班,顧管家有事也叫不動他,一個天天宅在家里,恨不得與世隔絕的人,不見了?!
郁初北讓自己冷靜,冷靜,要確保萬無一失。
但還是忍不住,快速回臥室給顧叔打電話“顧叔!哪個人格?”眉眼以自己沒有注意的弧度,彎了下來,她有罪!怎么能這么對君之!等他回來一定好好道歉!
可現在——請讓愿望成真!
顧管家也很高興,因為這個人格很不錯,他們剛剛喝了解放牌慶功酒“看誰都不順眼,目空一切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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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三點不要等二更啦。(捂臉)
還是會有三更,但二更的時間活動性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