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一點都不念及顧君之的死活了!顧君之現在的樣子能窺視他們的什么!
何況顧君之現在二十多了,他可曾想過要回天世!他要了能干什么,至于對他窮追不舍!
易朗月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夏侯執屹怕出事,便把小顧送去了國外,最近兩年那邊逼的沒有那么狠了才——”才——
易朗月猛然看到顧先生看他的目光,瞬間有種冰塊從腦髓澆入的錯覺!顧先生什么時候開始看他的…
他怎么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且,他明明沒有做什么啊,雖然臆想出了一些事,可沒有觸及到顧先生的底線才對,他…
易朗月剎那間想到郁初北的眼淚,頓時覺得頭皮發緊!完了!
郁初北看著他,等著易朗月繼續,有沒有跟他們協商好,有沒有讓他們保證顧君之的人身安全下,才會將繼承權轉讓。
易朗月張著嘴,再發不出一點聲音!顧先生趁郁初北看不到他!要把自己吃了!
他還敢說什么!怎么說!
易朗月再不敢說!撐著最后一點勇氣,努力讓身體從座位上起來!瞬間跑了出去!
郁初北目瞪口呆的看著出去的易朗月,怎么了?不想讓人看到他在哭?
郁初北想出去看看,又放心不下顧君之,到底沒有出去,轉過頭,看向越來越可憐的他。
他怎么就這么多災多難呢,想求的明明不多,得到的卻微乎其微。
郁初北看著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了她,嘴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目光里、語氣中全是溫柔:“沒事了…我們都在呢…以后都會好起來。”
顧君之看著她眼睛里的光,想弄死易朗月的心慢慢的平復下來…
門外。
易朗月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他怎么忘了這么簡單的風險論,自己想起顧先生都覺得顧先生可憐,雖然也可惡沒什么好同情的,但郁初北不知道,郁初北只會認為顧先生可憐!
結果可憐到哭了——
這么簡答的因為所以,他竟然完全沒有想到!怎么辦!
夏侯執屹是不是預料到了才沒有去接觸?!他是不是故意坑他!冷靜下來,現在不能弄死夏侯執屹!
同一時間,夏侯執屹也覺得易朗月這個虧吃的有點‘可憐’,明明是為了顧先生好,可能獲得不了認可加分!
易朗月與從休息室出來的夏侯執屹撞個正著。
易朗月只能把他當個混蛋看,才沒有直接上拳,忍著十二萬分的耐心“怎么辦?”高興了吧!自己如果完了,他夏侯執屹自己去伺候!未來的日子簡直無限‘光明’。
夏侯執屹看到易朗月克制的目光,直接把打趣咽下去,深表同情的看著他,那也從剛才顧下生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他凄慘的未來。
難道現在進去告訴郁初北,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顧先生沒有任何委屈,甚至給了所有人委屈!問題是,說出去了,顧先生恐怕就不是跳起來想吃人,還是吃干挖凈了吧!
問題還是出在易朗月身上,說的那么傷感,惹哭了郁初北能怎么辦!“準你一個星期的假!”顧先生也望的差不多了。
易朗月想問是不是你害我!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時候,顧先生段時間內一定記住了他的臉!能動后第一件事就是掐死他!
易朗月不想再跟夏侯執屹浪費時間,轉身跑了出去。
夏侯執屹看眼緊閉的診室門,覺得最好自己也不要過去,轉身也走了…
天世明明是顧先生的,為什么操碎心還不被領情的是他們——
郁初北怎么可能不為他心疼,除了心疼甚至不能為他做什么,這種無助感…郁初北剛要擦一下不受控制的眼淚,讓顧君之看到不好,突然覺得他手指動了一下。
郁初北頓時驚喜:“君之…”
顧君之緩緩地整個手臂都開始動了,雖然慢,真的在動。
郁初北激動不已:“葉醫生!葉醫生!”才想起床頭的鈴,按下,鼓勵的看著顧君之:“慢慢來,不著急…君之我們不著急…”太好了,他能動了。
就這樣,慢慢來,沒什么好傷心的,都過去了,以后多的是需要你、疼愛你的人!
郁初北幫他活動著手臂,活動著頭部,活動著手腳…
葉杰澤看著病床上的顧先生一點點的站起來,突然也想離開一下,萬一易朗月后遺癥他找誰伸冤。
不過,相比于郁女士找自己,自己不出現,還是進去安全一點…
“葉醫生!”郁初北聲音激動:“他能自己站起來了!你幫忙看看他是不是好了…”郁初北笑著輕捶他的手臂。
顧君之瞬間覺得有無數只螞蟻從手臂上爬過,心里癢癢的。
郁初北笑的眼淚又出來了,嘴角微抿,眉眼挽著,溫柔又恬靜:“沒事真好——”
顧君之伸出手,抬起,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水滴,想起什么,推開葉杰澤要去找剛才的罪魁禍首。
郁初北急忙攔住他:“身體剛好,你注意點——”
顧君之看著空蕩蕩的樓道。
郁初北實事求是:“要去洗手間嗎?”
葉杰澤心想,他要去‘狩獵’!不要想的那么美好。
顧君之聞言,看向身邊的人,思想似乎停滯了一下,隨著她眼中的光又立即連接上來,轉身‘嬌弱’的向郁初北靠去,聲音脆弱可憐:“我要回家…”
葉杰澤手里的托盤險些掉在地上!他聽到什么可怕東西!
郁初北點頭,眼睛雖然還紅紅的,但已經沒那么悲觀,只要顧君之好好的,就是好:“好,回家,不過要等一下,我問問醫生可不可以。”
可以!快走!
“別人看著顧先生你放心嗎?”夏侯執屹看著易朗月。
易朗月心里冷笑,不說話:你想親自去。呵呵。
夏侯執屹看他這樣,就知道他短期內不會出現在顧先生面前。
本想說他兩句:‘不知道的事情非要亂說,現在出事了吧。’
但覺得如果這風涼話出去易朗月能辭職:“問題不大,顧先生只是當下生氣,不會把你放在眼里的。”
易朗月:是啊,顧先生知道我是誰。
“可惜…重點沒有說到…”
易朗月瞥他一眼:“差不多了,你只要把請柬遞出去——”
“她不會讓顧先生去,以顧先生現在表現出的智力,顧先生去做什么,被人拆了入腹。”
自己做了這么多是什么!無用功!易朗月火冒三丈的看向夏侯執屹!
夏侯執屹沒看他,在想如果他私下和郁初北說‘他出面,最后四六分賬會不會成功’,總不能說顧先生智力超群,就是有被害妄想癥,您放心大膽的往前沖吧。
顧先生第二天不被踹了才怪!
夏侯執屹心里嘆口氣,有一位,說不得、看不得、摸不得、夸不得的主子,總覺得時刻都有生命危險。
易朗月等了他很長時間,心里的怒火都快散了,有些納悶:“還沒有想出辦法?”您老不是一個人能說和下數次世界大戰的關鍵人物?
“再想想。”惹到了顧先生沒有好下場。
金穗小區內。
郁初北要承擔今晚的晚餐,她家顧君之少爺的樣貌,少爺的命,雖然是被拋棄的,可也要享受少爺待遇。
顧君之擠進去,不贊成,他能做的很好,而且他要包餃子,餡料都買了,他就要自己包餃子。
郁初北看著他執著的要拌餡,很無奈:“你確定?動畫片開始了?”
不!他要做飯,今天輪到他了。
郁初北看著他,就看著他,看著他拿下小盆,看著他和面,突然感覺到,他并不是需要照顧,而是需要參與感。
是因為小的時候沒有參與進那些人的生活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