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整個就是一大無語。
他一臉看傻子似的看著董琦成,而董琦成還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緒中,完全沒注意到張律師的眼神。
“阮柒不可能是幕后主使!她就是個小明星,還是被金主包養的,怎么可能有實力搞董家?”
張律師敏銳的捕捉到董琦成話中的信息。
他連忙開口,“二少,你剛才說阮柒被金主包養?”
“對啊。”提起阮柒,董琦成被警棍抽過的肩膀不疼了,人也來勁了,“之前在劇組,我親眼看見有人給阮柒送花,送的大粉鉆和朱麗葉玫瑰,價格貴著呢。一個被金主包養的小明星,你告訴我她能搞垮董家?張律師,你在跟我開玩笑么?”
董琦成冷笑連連,言語間充滿了嘲諷,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對阮柒的蔑視。
張律師聽完他的話,卻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
朱麗葉玫瑰…誰家金主那么大方,會送小情人價值兩千多萬的鮮花?
還有那個什么粉鉆,董琦成是董家人,能被他稱為‘大粉鉆’的,至少也得鴿子蛋那么大。
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鉆,市面上至少要一個億。
金主會給小情人送一個億的東西?!
張律師越想越不對,越想眼皮子跳的越厲害。
“二少,”他連忙開口,“你看見阮柒那個金主長什么樣了嗎?”
董琦成不知道張律師為什么對這件事如此好奇,不耐煩的皺起眉,道,“沒看見!金主怎么會親自來?給阮柒送東西的是金主的管家。”
管家?
張律師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在世家豪門中,管家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相當于古代皇宮里的大內總管。而能讓大內總管親自去送禮物的…怎么可能是見不得光的小情人?
張律師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看了眼董琦成,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盡量平靜的問,“二少,那個管家長什么模樣,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張律師接二連三的問題讓董琦成的不耐煩達到了頂點。
他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一臉不耐的道,“你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我都說了阮柒不可能是搞我的人,她就是個被包養的小…”
“二少!”
張律師第一次粗暴的打斷了董琦成的話。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董琦成,沉聲開口,“這個問題很重要!請二少如實回答!”
可能是張律師的氣場太強,語氣太過凝重,董琦成居然被嚇住了。
他足足愣了好幾秒,等反應過來后,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張律師不過是董家養的一條狗,現在竟然也敢跟他大吼大叫!
董琦成想要發火,可臟話剛到嘴邊,他又想起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董威被抓,董家一盤散沙,如果剛才張律師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那他十有八九要被判刑。
如果真的被判刑了,能判多少年,能不能緩刑,一切都要靠張律師幫忙。
所以,他現在不能得罪張律師。
董琦成掉線了二十幾年的智商終于在這時候重新上線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滿和怒火,臉色陰沉的道:“那個管家穿一身白色唐裝,戴一副金邊眼鏡,長得挺好看。叫什么我不知道,但阮柒好像叫他什么gong管家?”
這話剛一說完,張律師的臉就白了。
白色唐裝、金邊眼鏡、長得挺好看…擁有這么外貌特征的豪門管家,而且姓名里還帶‘gong’這個音的,放眼整個圈子,只有一個人——
席家老宅的大總管,宮起!
而有資格讓他親自去給阮柒送禮物的人,全帝都只有一個——
席家掌舵人,席玖!
所以…董琦成口中那個包養阮柒的金主,是席玖?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席玖不是最不近女色的嗎?
張律師想要否定這個猜測,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聞。
最近一年圈子里一直有人說席家掌舵人談戀愛了,戀愛的對象是娛樂圈的一個女明星。
據說席爺很重視他的女朋友,簡直把她當成寶貝似的捧著,那溫柔寵溺的架勢都快趕上半個爹了。
張律師當時聽到這傳聞時,只覺得是個謠言。
可是現在,他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席玖的那個傳說中的明星女朋友…不會就是阮柒吧?
也只有這種猜測,才能完美的解釋宮起為什么會親自去劇組給阮柒送禮物。
因為阮柒…很有可能就是席家未來的女主人!
張律師的腦瓜子里頓時跟點了顆地雷似的,嗡嗡直響,頭暈眼花。
如果他的猜測是當真的,阮柒真的是席玖的女朋友,那董家…豈不是涼的透透的了?
且不說阮柒自己有本事把董家搞成這樣,就看席玖那個把女朋友當眼珠子護的架勢,他怎么可能容忍欺負阮柒的人存在?
一想到席玖的手段,和席家護短的作風,張律師的眼前就開始發黑。
坐在桌子對面的董琦成見他半天不說話,不禁有些不耐煩了。
他用力在桌子上敲了敲,“張律…”
“二少。”張律師忽然出聲,打斷了董琦成的話。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慘白的臉,聲音發顫的開口,“這一次…我們可能熬不過去了。”
就在董琦成和張律師在看守所里雙雙崩潰的時候,麗華別墅區內,阮柒按響了董猛家的門鈴。
門鈴叮咚叮咚響了幾聲。
緊接著,可視電話里傳出一個女聲。
“你找誰啊?”
“找董猛。”阮柒笑瞇瞇的回答。
可能是很少有人會直呼董猛的大名,可視電話里的那個女人愣了一下。
“找董、董先生啊,那個…你是哪位?”
“我是誰不重要。”阮柒勾起唇,“你只要告訴董猛,網上和董家有關的黑料,都是我爆的。”
一分鐘后,阮柒順利的進入董家別墅,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在她的對面,一個長相微胖、眼帶精光的中年男人,正一臉審視和警惕的看著她。
客廳里非常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阮柒坐在沙發上,任由男人將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半點不見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