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個球。”系統里的白璃扔掉游戲手柄,撅著胡子呸了一聲,“剛才我看的真真的,她故意的!”
阮柒沒說話。
她垂眸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巧克力,彎下腰將它撿起來。
盒子輕輕打開,露出精致的金箔底托和花瓣形狀的白巧。
白巧共七顆,其中兩顆摔碎了,還有一顆出現了裂紋。
小姑娘抿抿唇,捏著盒子的指尖泛起一絲青白。
薄也也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意外。
他看著垂眸不語的小姑娘,皺了皺眉,看向黑色職業裝女人。
“你怎么在這?”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卻能聽出是和女人相識的。
女人淡淡瞥了阮柒一眼,慢條斯理的點了下懷里的文件夾,淺聲回答:“來找江伯簽份文件。”
說著,她頓了一下,看向男人的目光染上一抹柔和,“薄也,我們一個多月沒見了。”
薄也微垂的薄唇抿了抿,沒有回答。
他的視線落在依舊垂著頭的阮柒身上。
“小嫂…”
“薄也,”職業裝女人忽然開口,“晚上一起吃飯吧?”
薄也沒看她,而是看向那盒碎掉的巧克力,對阮柒道:“我讓九哥…”
“薄也,你帶我去見江伯吧。”職業裝女人又忽然開口。
一直想勸勸阮柒別傷心的薄也說話被數次打斷。饒是他脾氣再好,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怒氣。
“你自己沒長腳嗎?”他冷臉看著職業裝女人,語氣又沖又不耐,“我舅辦公室就在旁邊,你是不識字還是走不動?需要我找副擔架抬你過去嗎?!”
別看薄也總是沉默寡言的板著一張冰山臉,看起來一副鋼鐵軍/人的模樣。其實他十幾歲的時候,在幾個發小兄弟中脾氣是最惡劣的。
當年薄也叛逆期,恨家里人把他扔進軍營,為了反抗做盡了糟心事,氣的薄家江家兩位老爺子聯合雙打。
可薄也就跟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越打越反抗,膽子大到連軍營的電閘都敢拉。
最后,氣到血管崩裂的江焱去了一趟席家,把正在閉關的席玖請了出來。
席玖二話沒說,拎著鞭子把薄也拖進了閉關室。等一周之后被人抬出來時,薄三哥就變成了根正苗紅的好孩子。
但好歸好,不代表沒脾氣。
薄也骨子里仍然保留著惡劣因子,脾氣一上來說出的話跟刀子似的讓人扎心,而且嗓門還特別大。
剛才他那一嗓子,喊得整個二樓走廊都蕩起了回音。
距離較近的幾個辦公室陸續打開門,好奇的探出頭。
感受到四周投來的視線,職業裝女人的笑容緩緩僵住。
她沒想到薄也竟然這么不給面子,妝容精致的臉上流露出愕然和窘迫。
一直低頭盯著巧克力的阮柒再也忍不住,‘噗’的笑出聲。
薄也看著小姑娘笑到地震的肩膀,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氣。
太好了,在九哥手里逃過一劫。
保住一條命的薄也臉色漸緩,薄唇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弧度。
職業裝女人看著他對阮柒露出溫柔的淺笑,臉上僅存的一絲優雅和矜持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