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不若京城,天熱風干,溫度一上來,很快就會迎來梅雨季,潮熱黏膩的氣候,難免讓人心情浮躁。
派對開始的當天下午,又是忽如急來的驟雨,綿密的雨水在唐家老宅的廊下形成了遮蔽漫天雨簾。
雨要是一直這樣下到晚上,今晚的聚會肯定難以成行。
江錦上倒是看得很快,今晚的聚會,他原本就是去陪唐菀的,倒是江承嗣連連嘆氣,連日陰雨,只能被困在老宅。
幾個老人家倒是無所謂,開著收音機,聽著評彈,在家搓起了麻將。
有孩子有媳婦兒的,自然要陪妻兒,就他一個人,只能和畫眉相依為命。
他以前被畫眉啄過,卻不敢靠得太近,只敢拿著逗鳥棍兒在籠子外隨意試探。
畫眉一開始也撲棱著翅膀,和他互動,結果見他只敢在外圍,漸漸失去了興趣。
以至于祁則衍調侃他:
“江承嗣,你怎么回事?鳥都不理你。”
驟雨來得及,去得也快,傍晚時分就將息了。
蜉蝣酒吧 因為下雨的緣故,原定6點半的聚會,被推遲到了7點,饒是如此,6點多些,包廂里已經來了不少人。
祁則衍和阮夢西是東道主,去的比較早,眾人一番寒暄客套,皆是祝福兩人新婚。
雖說只是私人聚會,不需要穿得太正式得體,只是聽說會見到祁則衍、江錦上等人,來參加的人,雖不是盛裝,卻也精心替自己打扮過。
祁則衍穿了身休閑西裝,偏頭小油頭,許是人逢喜事,自有一股子瀟灑風流之氣,自帶一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派頭。
阮夢西走在他身邊,穿了條簡單黑色的長裙,天生嫵媚,頗有些人家富貴花的味道。
沒見過祁則衍的,多少有些緊張,聊了幾句后,發現他沒有想得那么難以接近,也沒什么派頭,包廂氣氛也很好。
“菀菀今天來嗎?”有同學看著時間,馬上就到7點了,唐菀居然還沒到。
“應該會吧,她家比較遠。”阮夢西笑道。
“好久沒見到唐菀了,時間還真快,人家孩子都生了,我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一群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天。
“你別待會兒看到人家老公移不開眼。”
“移不開眼倒不至于,我就怕看到別人的老公,以后找對象就更難了,我就指望參加西西的婚禮,沾沾喜氣,爭取今年能帶個人回家。”
“我聽說今晚楊依依也要來?”
“她不是在京城找了個有錢男朋友嗎?過年同學聚會時,就差在臉上寫上‘有錢’兩個字,真正嫁得好的反而很低調,反而是她這種,真的不入流。”
眾人說話間,很快唐菀一行三人就到了,江錦上與江承嗣更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一個溫潤,一個不羈,剛進包廂就奪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三人倒是很低調,只有唐菀熟人比較多,江錦上和江承嗣則尋了個位置坐下,今天主角是祁則衍和阮夢西,他們絕不會做喧賓奪主的人。
有人過來打招呼,也都客氣有禮。
盡顯風范。
“是不是都到了?”阮夢西環顧包廂,人太多,她并不多一一記住,不過約定的時間到了,“要是有人沒來,那我們也不等了,大家先上桌吃飯吧。”
聚會流程也很簡單,吃飯唱歌喝酒。
眾人又是一番客氣,方才入住,待已經抵達的所有人落座后,發現江承嗣身邊還空余了一個位置。
其實很多人想坐,一般是男生較多,無非是想套個近乎,卻又不敢坐,導致他身邊余出了一個空位。
此時服務生正在詢問阮夢西人是否到齊,要開始上菜。
時間已過七點一刻,阮夢西想著不來的,可能就不來了,“上菜吧。”
服務員準備上菜的時,也準備將多余的椅子和餐具撤掉,而此時包廂的門又開了。
“不好意思,下雨天我們家那里不好打車,我來遲了。”眾人循聲看過去,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
楊依依。
唐菀原本正和同學聊天,聽著聲音,轉頭看去,眸色瞬時就黯淡下去。
她居然穿了一身顏色頗正的紅色旗袍,長度只到膝蓋上方,邊上開了衩,繡著幾株紅梅圖案,踩著高跟,抓著一個某高檔大牌的手拿包。
盤著精致的頭發,扭著腰,緩步進了包廂。
包廂內無論男女都不免會多看兩眼,唐菀不得不說,她今天打扮的確好看。
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太多精心的裝扮,難免會讓人覺得喧賓奪主,難免讓人心里不舒服。
江錦上靠近江承嗣,低聲說:
“你的桃花又來了,這擺明是為了迎合你的口味和喜好,為了誘惑你,也是費勁了心思。”
之前在飛機上碰面,就決不是單純的偶遇,現在居然還特意穿了一身旗袍,與司清筱熟悉的,都看得出來,她這是在模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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