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回家時,看到祁則衍在,還有些詫異。
今天下午,唐云先與唐老也離開了京城,回平江,認親宴結束,可父親和爺爺還在,她也基本都在家,待兩人離開,才去工作室處理了點,自然忙得比較晚。
“你不是去看小姨媽了?”怎么繞到這邊。
“看完了。”祁則衍聳肩,心靈受到重創。
“她今天怎么樣?”唐菀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打電話問一下沈疏詞。
“挺好的。”
“吃點什么?我去給你煮碗面?”江錦上一開口,又嚇得祁則衍一愣一愣,他什么時候會下廚了?
“好。”唐菀點頭,一邊脫外套,一邊招呼祁則衍坐,“我就擔心她一個人,出點事都沒人知道。”
祁則衍咋舌,人家怎么會是一個人,她現在上下班,都有專車接送的好吧,風雨無阻,服務周到,哪兒需要你操心。
不過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嫂子,你說,沈小姐上下班,現在是坐出租?你怎么知道的?”
“她那個地方,要坐公交,得轉三站路,不坐出租,坐什么?”唐菀瞧著廚房忽然傳來碗碟碰撞的聲音,急忙起身去查看,“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
這么說,沈疏詞沒和她說實話?
為什么撒謊?
這兩人絕壁有奸情啊,要不然,干嘛不大大方方承認?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唐菀進去之后,洗了手,接過江錦上手中的活兒,似乎是在切什么配料。
兩人投靠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什么,他就瞧見,唐菀垂頭,似乎有些羞赧扭捏,然后快速得在他唇邊親了下。
祁則衍傻眼了:
做個飯而已,你倆能不能別這么膩膩歪歪的,這里還有個大活人啊!
噯——看看我啊!我還在這里啊。
后來,江錦上俯身偏頭湊過去,祁則衍就只能看到某人的一個后腦勺,這兩人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你大爺的,搞毛呢?
剛被威脅,一口毒瓜,還沒咽下去,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這是成心不讓他好過了啊。
“別鬧了,外面還有人。”唐菀低頭,低頭切著蔥段。
“不用管他,他很自覺,不會看的。”
殊不知,祁則衍正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兩個人。
內心無比崩潰,這都什么破事啊。
唐菀幫他切好配菜,后面的事,便交給了江錦上,只是她站在一側,偶爾指導兩下,兩人之間的親密,按時祁則衍這個單身狗,怎么都無法理解的。
他們這幫人,江錦上久病成疾,朋友很少,看著挺溫和,性子卻很古怪,換在一年前,他是怎么都無法想象,某人戀愛后,會這么粘人。
自打唐菀回來后,完全把自己當空氣。
待兩人煮了面出來后,祁則衍忍不住調侃一句,“你倆也稍微注意點,這里還有個大活人好嗎?注意點影響!”
江錦上撩著眉眼看他,“你怎么還沒走?”
“江小五,我手里可掌握這一個關于你的秘密,你就不想知道?”祁則衍促狹得看著他。
“我跟你說,這件事和你關系大了。”
“你要對我好一點,保不齊我一高興,就…”
江錦上看了他半天,“江措,送客吧。”
祁則衍咬牙,“江錦上,你丫別后悔,我可告訴你啊,這件事和嫂子也有關。”
“你在拿我媳婦兒威脅我?”
“我這不是威脅,是和平洽談。”怎么扯到威脅了。
“我不想聽。”
祁則衍憋屈得離開了江家,惹得唐菀一樂,他們這群人,拌嘴是常有的事,“你真不想聽他有什么秘密?還說是關于我的?”
“他嘴里藏不住秘密,可能不知從哪兒聽了八卦,想讓我求他說,可我對八卦這些,素來沒什么興趣。”
“關于我的,你也沒興趣?”
“我們一直在一起,你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江錦上認真看她,唐菀工作的事,他都了解了一個大概,可能連她身邊,出現過幾只蒼蠅,他都一清二楚。
“再者,他的嘴素來漏風,保不齊憋不住,自己就跑過來,把八卦說了…”
祁則衍說,這件事與他和唐菀有關,可他思量半天,他倆最近似乎沒什么讓人說道的東西,也就沒想那么多,等唐菀吃了飯,她原本在工作臺,弄一支掐絲點翠的珠釵,做這種活兒,一定要專心凝神,可江錦上就在邊上托腮看著…
他剛洗完澡,渾身都散著一股清冽的薄荷味。
提神醒目,讓人難以忽視。
若只是看看倒還好,可他卻越靠越近,呼吸吹在唐菀手上,她手一顫,差點把絲線掐斷。
“你別靠得這么近。”
江錦上只是笑著看她,嗓音沉沉:
“不靠得近些,怎么看得清。”
聲線自帶三分笑意,說話也曖昧纏綿,也不知說看清她這個人,還是看清她手里的活兒。
“菀菀。”
兩人在一起這么久,某人心底在想什么,她還是很清楚的,他身體又沒恢復好,她今晚還有一堆事,可沒空陪他鬧騰,拿起手機,起身要走,“我給小姨媽打個電話。”
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
整個人被狠狠往后拽,唐菀一個趔趄,拖鞋都掉了一只,整個人就撞進了他的胸口,渾身那股子熱乎勁兒,混雜著薄荷沐浴露的味道,無孔不入得往她四肢百骸鉆。
她手指一抖,手機掉了,人被抵在工作臺上,腰不受控得往后一仰…
眼前一黑,某人吻得有點急,咬得她唇角發疼。
“你輕點兒,我明天還得去上班。”要是破了皮,明日去工作室,怕是那些人又得揶揄調侃一番。
“嗯。”江錦上悶哼著,動作變得溫柔癡纏。
又疼又酥,整個人都軟了。
后來,兩人從洗手間出來,江錦上神清氣爽,這幾日,唐云先一直在,岳父的壓力,很難有機會和唐菀親近。
他穿著深灰色的棉質家居服,轉身倒了杯溫水,溫軟如玉,端著一副世家公子的驕矜翩然。
唐菀重新坐到工作臺,拿起手邊工具,準備繼續掐絲,只是這種活,對精細度要求很高,可她此時的手,微微發顫,把握不住掐絲器的準頭。
又急又惱。
“怎么不繼續做?”
唐菀暗恨得瞥了他一眼,我怎么變成這樣,你不知道嗎?
“喝點水吧。”江錦上把水遞過去,“如果今晚不想弄這個,就早點休息。”
而祁則衍這邊,吃到毒瓜,又被塞狗糧,賺錢不香嗎?
江小五,如果這事兒以后成真了,你可別怪我,是你自己不想聽的。
回到家,洗了個澡,剛打開電腦,準備看一下工作郵件,也是下意識就把微信等通訊工具都登陸了。
很多消息跳出來,他點開,準備一一查看,可此時有個視頻邀請跳出來,他完全是手賤,也沒看清,就下意識點開了。
某人那張冷峻如冰的臉,一下子蹦出來。
嚇得他一個激靈,“臥槽,老霍,你大半夜的干什么?”
居然和他搞什么視頻?
你特么不知道自己這張臉多嚇人嘛!
“在家?”
祁則衍家里的裝潢,屬于土豪奢華那種,紅金色為主,很是扎眼。
“不然呢,把我扔在荒郊野外,現在知道來關心我了?”祁則衍對著電腦攝像頭,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剛洗完澡,發型有點亂。
“我相信你的生存能力,就是丟在原始叢林,也能活下去。”
祁則衍輕哂,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哭。
“你今天去小五那邊了?”
他撥弄頭發的手指一頓,這丫該不會在他身上裝定位追蹤了吧。
“老霍,我可什么都沒說。”
“我知道。”如果他說了,江錦上那邊不可能半點動靜都沒有。
“那你給我連線視頻,是有別的事?”祁則衍盯著電腦屏幕,微微蹙眉,最近頭發有點長啊。
“手滑,按錯了。”
“…”祁則衍撥弄頭發的手指頓住,你丫敢不敢找個不這么蹩腳的理由?
這種事,他們這群人中,只有他和江承嗣干得出來,你特么吃飯睡覺時間都嚴謹得一絲不茍,你丫按錯了?糊弄誰?
“你是不是有個外號,叫蒙奇奇。”
祁則衍臉一沉,“老霍,你不提這個,咱們還是朋友。”
“這個外號,并不準確。”
“肯定不準確啊,什么鬼,你看我哪一點像蒙奇奇了…”
男人認真點頭,說了句讓祁則衍更崩潰的話:“你像松獅。”
“松…松獅?”
“一種狗。”
祁則衍對狗的品種并不了解,他只認識一些常見的,二哈、金毛、泰迪…倒是聽說傅三爺家有條惡犬,好像是柴犬,松獅長什么樣?
像獅子一樣的狗?
“這狗是不是特別威猛?”祁則衍詢問,如果這狗足夠高大威猛,這形容也勉強能接受。
“毛發濃密。”
祁則衍后來又百度了一些照片,氣得差點把電腦摔了,這丫的,大半夜,和他視頻,就是告訴他,自己像一只毛發濃密的松獅犬?
這丫的一定是嫉妒我發量多。
這一晚,祁則衍做了個怪夢,在夢里,沈疏詞的戀情曝光,霍家找他,江錦上追殺他,而他則一直狂奔逃命。
霍家覺得是他把秘密捅出去,而江家則認為他故意隱瞞!
前有追兵,后有猛虎,無處可逃。
最后莫名其妙,居然躲到了江承嗣那里?
而江承嗣居然直接和他說什么:
“你放心,在我這里,沒人敢傷害你。”
說著還把他摟進了懷里,他死命掙扎。
“江承嗣,你特么離我遠點!我對你沒意思的。”
“過來,別怕!”
“你特么莫挨老子!”
后來畫面忽然一轉,自己居然出現在了阮夢西的客廳,出現自己醉酒脫衣服的情形,而她一個勁兒給自己裹被子的畫面,而在夢里,自己掙開了束縛,居然當著阮夢西的面,一個勁兒在脫衣服…
最后還追著阮夢西滿屋子跑!
嚇得他從夢里驚醒,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夢本來就是毫無邏輯的東西,這次更是亂七八糟的一個大雜燴,天微亮,他就起身去沖了個澡。
“臥槽,這是什么夢?”是不是最近太累,腦子混沌,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前面的內容,只是依稀記得內容,反而是后面追著阮夢西跑得畫面,越發清晰深刻。
一個做老板的,居然做了這種猥瑣的夢,簡直了!
他今天起得早,下樓時,祁老爺子還覺得詫異,“今天是怎么了?轉性了?起這么早?”
“做了個噩夢,睡不著。”
很快小朱助理和阮夢西便到了祁家,接他上班,阮夢西長得本就不差,笑起來更討人喜歡,見著老板,肯定是笑著打招呼。
祁則衍看了她一眼,想著夢里自己的猥瑣行徑,微微皺眉,悶哼著別開眼。
弄得阮夢西有些懵,抵了抵小朱的手肘,“老板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太對勁啊。”
“跟了他幾個月,還不了解嗎?男人嘛,總有那么幾天的。”
而另一邊,沈疏詞照舊坐著霍家的車,抵達公司,不過這回并不是直接下車,“霍先生,我晚上和同事有聚會,他們會送我回去,就不勞煩您了。”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半宿沒說話,似乎在質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沈疏詞咬牙,從口袋拿出手機,點開工作群,剛準備把信息拿給他看,就聽他說了句:“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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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會有一堆人去百度松獅長什么樣捂臉 祁懟懟:你們就是嫉妒我的發量多!
我:禿頭女孩,真的羨慕。
祁懟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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