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抵達霍家時,霍家人幾乎盡數出來迎接。
“席老,席先生,里面請。”霍欽岐對席家人相當客氣。
“怎么好意思讓你親自出來。”席芳禮笑道。
他覺得今天的霍欽岐態度有些奇怪。
雖然如常面冷,周身卻不見半分鋒利之色。
“您是長輩,應該的。”霍欽岐直言。
席忱和江慕棠幾個晚輩與霍家人打了招呼,便去后備箱拿禮物,霍欽岐還特意看了眼霍聽瀾,“別愣著,去幫席忱拿東西。”
霍聽瀾傻了眼:
之前父親不是信誓旦旦,說要給席家人一個下馬威,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江慕棠偷偷低聲問他:
“姨姥爺今天制定的是什么戰術?先迷惑敵人,再給我們致命一擊?”
“我爸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霍聽瀾此時也迷迷糊糊的。
一行人熱熱鬧鬧進了門。
席家送的東西,除了營養品、水果,還有釀酒的器皿,那都是席芳禮珍藏的東西,讓他拿出來,簡直如同放血割肉。
不僅是霍青岑,就連其他霍家人都擔心霍欽岐忽然不按常理出牌,讓席家人下不來臺。
某人這性子上來,可不是管你是否舒服自在,直言不諱。
“你們太客氣了,來吃飯而已,不必帶這么多東西。”
霍欽岐對陶藝瓷器雖沒研究,卻也知道席家帶來的都是珍品,價值不菲。
“這都是應該的,席忱常跟我說起您,說您對他很照顧,我在國外做生意,也沒時間經常回國…”席忱父親畢竟是生意人,能說會道。
“不過您放心,席忱已經決定在國內發展了,我在國外的的生意跟他沒關系。”
“他是要留在國內的!”
所有人:“…”
席忱這父親,好像很擔心兒子回家一樣,好像要把他塞給霍家一般。
霍青岑第一次見席忱在國外的家人,原本還有些緊張,尤其是他父親還一直打量她,某人目光太熱切,太直接,惹得席忱都忍不住提醒:
“您別看了,收斂點。”
“她長得好看啊,模樣又乖又俊。”席忱父親直言不諱,“難怪你為了她,偷偷摸摸得都要留在京城。”
這話臊得霍青岑臉紅,卻是變相夸了她,霍家人心里自然舒坦。
“看看你們家的兩個孩子,我真是羨慕,雖說我也有一兒一女,不過兒子常年在國內,整天跟泥巴石頭打交道,女兒性子又歡實,可不像你們家兩個孩子這般懂事有出息,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啊。”
席忱父親把霍聽瀾兄妹倆夸得不行,霍家人聽了也高興。
江錦上本就不想摻和這趟渾水,不過霍欽岐如果真的發難,他也不難坐視不理,一直在觀察霍欽岐。
他今日真的毫無戾色。
一行人上桌吃飯,不免要喝點酒,飯足酒酣,大家覺著,霍欽岐總該有所行動了吧,結果先動的人,居然是席忱父親。
“…霍爺,您是不知道席忱這小子有多不省心,從小主意就很大,不服管。”
“我不想他跟著他爺爺學雕刻捏陶,人家不聲不響的拜了師,還跑回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兒大不由爹啊。”
“我說什么他都不樂意聽,我這個做父親的,真的很難。”
席忱頭疼不已,你當父親難,我做你兒子也不容易啊。
霍欽岐近日本就惱了自己,席忱擔心父親說自己的糗事,火上澆油,惹得他更不喜自己,結果霍欽岐卻低笑著說了句:
“我這女兒又何嘗不是這樣,我希望她安安穩穩在京城讀大學,找個舒服穩定的工作,她卻非要考飛行員。”
“不過你女兒還是很乖的,你看放假還知道回家,我這個兒子,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回去,真是白養了。”
“席忱挺好的。”
“他好?”席忱父親嗤笑一聲,“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被他氣了多少回。”
“孩子小時候都這樣,我兒子還會翻墻。”
霍聽瀾皺眉,干嘛突然攻擊他?
大家原本以為霍欽岐會向席家發難,結果這對話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
祁則衍等人聽說江錦上受邀,與席家人一同拜訪霍家,還在群里一直他,詢問他是否活著。
江承嗣:江錦上,小五啊,這頓飯吃得這么樣?還活著嗎?
江錦上低頭,回復信息:吃得挺好。
現在情況如何,老霍有沒有發飆。祁則衍屬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挺好的,正和席忱父親在喝酒。
他沒急眼?
他正在安慰席忱的父親。
所有人:…
事情的走向是不是有點奇怪,按理說,應該是席家討好霍家才對,怎么變成老霍安慰席家人?
祁則衍這群人等了半天,他們可不想看什么合家歡,就是想看他們打起來——
你們倒是給我懟,給我打啊!
江宴廷:你倆都是當父親的人了,能不能別這么幼稚,能不能給孩子做點表率,穩重點。
江時亦:性格是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的,等七老八十還這樣,估計會被孩子吐槽老不正經。
祁則衍:等你們兩家房子塌了,我看你們能不能穩重。
就連江慕棠都覺得奇奇怪怪,他還等著看父親吃癟,等來等去,居然什么都沒有?
他爸又這么逃過了一劫?
這是什么運氣!
他爸是不是有什么主角光環,他就不配擁有,只配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