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出門時,京城的街道上,沒什么車,祁則衍直接驅車,直奔某家西餐廳。
阮夢西坐在副駕,皺眉看著身側的人,常年在賽車俱樂部工作,就算不看儀表盤,她也能感覺到,車速在越加越快。
即便此時京城街道上,車流稀少,可下雪天,還是不安全。
“則衍?我們不趕時間,慢慢開車。”此時時間已過中午12點,“其實也不是很餓,沒必要那么趕。”
“抱歉。”祁則衍一笑。
他要去抓人,肯定趕時間。
“這有什么可道歉的,你再開快一點,馬上就超速了,大過年的,再吃個罰單。”阮夢西偏頭看著窗外,“去哪家餐廳啊?”
過年前后太忙,阮夢西也有段時間沒跟祁則衍出來吃飯了,心底也有些隱隱期待。
“新的餐廳,你沒去過。”
“食物怎么樣?”
“食物…”祁則衍輕哂,“去了就知道了。”
阮夢西輕哂,“怎么,你跟我還賣關子?”
“媽,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爸這叫保持神秘感,什么都告訴你了,那還有什么新鮮感啊,是吧,爸。”祁洌笑道,“只是知意沒這個口福,那丫頭要知道我們偷偷去外面吃好的,肯定要哭的。”
祁則衍只是一笑,卻沒說話。
確實,什么都提前說破了,哪能把你這小子給嚇得魂飛魄散?
祁則衍此時并不知道具體內情,不過他已經自動把祁洌化為敵方陣營了…
受到兒子、女兒的雙重背叛,祁則衍如何不心痛。
兩個孩子好得很,互相打養護,呵——
可他此時哪里知道,祁洌也只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人。
此時的西餐廳內 祁知意和段一言,正在浪漫的吃西餐,蠟燭玫瑰,香檳美酒,房間內還有人正在拉小提琴。
而祁知意此時手中拿著一個黑絲絨的盒子,上面印著玉堂春的logo。
“你真不用送我東西。”祁知意知道玉堂春是售賣玉器的,物美,價格自然也漂亮。
“新年禮物,一直想給你,除夕那晚忘記了,你看看喜不喜歡?”段一言笑著看她。
祁知意拉開盒子上捆綁的小緞帶,打開后,黃金的細鐲子,吊墜是用白玉雕刻的如意,做工精細,非常漂亮,她笑著看向段一言,“謝謝,我挺喜歡的。”
“我幫你戴上。”段一言走到她身邊,拿起鐲子,上面有暗扣,打開后,很輕松就能戴在她手上。
“這個鐲子不便宜吧。”祁知意雖不算識貨,可自小好東西也見了不少,這東西是好是壞,總是分得出的。
“找了認識的人拿的,很便宜。”
玉堂春是喬家開的,與段家都是認識的,其實這鐲子是段一言從喬家那邊訛來的,這種事,段一言肯定不會告訴她,只是幫她將鐲子戴好,握著她的手,細細打量著,“很適合你,其實價格倒還好,就是覺得…”
“想給你最好的。”
祁知意咬了咬唇,兩人手心交握著,段一言離開時,倒是順勢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此時包廂里,還有個拉小提琴的人在,祁知意登時有些臉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房間還有人。
段一言倒是一笑,走到那個拉小提琴的人身邊。
“您要點曲子?”那人急忙放下弓弦。
“小提琴給我吧,我想試試。”
“這個…”學音樂的人,對自己樂器都很愛護,不太想輕易讓被人觸碰。
“我學過,你放心,不會把你的琴弄壞,如果有損壞我會賠償的。”
那人方才把小提琴和弓遞給他,內行人,只要看他拿琴姿勢,就知道到底會不會,只瞧著段一言將小提琴搭在肩上,拉弓,試了幾個音,那人就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需要您再叫我。”
人家顯然想獨處,那人也不會這般不識趣。
這是祁知意第一次看段一言拉琴,他此時穿了一件柔軟的灰色毛衣,簡潔的深色長褲,黑發有些蓬亂,窗外落雪,室內玫瑰熏染,琴聲浪漫,一切都顯得格外美好。
祁知意伸手摸了摸手上的桌子,心底甜絲絲的。
而此時祁家的車子已經餐廳外,祁則衍說起停車,讓阮夢西和祁洌提前進了餐廳,服務生熱情接待。
“要不我們先進去?”服務生笑道。
“等會兒,我丈夫馬上過來。”阮夢西今日也是難得精心打扮了一番,看了看外面,停車場正對著餐廳門口,此時有許多車位,祁則衍停好車,卻遲遲不見下來,這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都12點多了,他就一點都不餓啊,還不趕緊下來。
而此時的祁則衍,則拿著手機,助理連兩人的包廂號都發給他了,不過他卻不是查看信息確定兩人位置的,而是翻找出了一個他存了二三十年,卻從未撥出過的一個手機號。
一手攥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手機,深吸一口氣…
撥通了那個手機號!
抓人這種事,光是一家子來,多沒意思啊!
這種事,還得多叫一些人啊。
京城段家 雪天,段家今天也是沒有任何走親訪友的安排,剛吃過午飯,許佳木在書房看書,段林白坐在一側沙發上,低頭翻看手機,互不打擾。
直至他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破寧靜,瞧見來電顯示,段林白的瞳孔微震。
見…見鬼了?
他怎么會給他打電話?
“怎么了?”許佳木放下手中的醫學書,看向他。
“沒事,我出去接打電話。”段林白皺眉。
臥槽!
這丫的,怎么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難不成是打錯了?
他倆都有對方的聯系方式,畢竟京城就這么大,不過從來不聯系,就算是逢年過節群發祝福,都是屏蔽對方的,這好端端的,這丫的是不是有病?
段林白站在書房外,第一次電話,他沒接,第二次才清了下嗓子,接起來。
故作沉穩。
“呦,這是誰啊,怎么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段林白,上次見面的事,是我不對。”
段林白如遭雷劈,這丫的在給自己道歉?
真是白天活見鬼了。
“祁則衍?是你本人嗎?”
“如假包換。”
“你是不是在玩什么真心話大冒險?”
祁則衍捏了捏眉心,“沒有。”
“你沒病吧?”
段林白低咳一聲,這要是打電話罵他,他還覺得很正常,跟自己道歉,他還真有些不適應,“那個…你找我到底要干嘛?”
“我想過了,軟軟和嚴遲在一起是好事,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總部能給小輩拖后腿,讓他們為難,再說了,孩子都這么大了,我們還這么鬧著,也不太好看。”
段林白嘴角抽搐著:
這丫的絕壁是犯了什么病,這話雖然說得非常有道理,卻讓他不自覺的渾身發毛。
“其實我找你,就是想化解一下我們之間的矛盾,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大矛盾,就想請你喝個茶,吃個飯,稍微聊聊。”
“我已經吃過飯了。”
“拿出來喝杯咖啡?”
“這個…”段林白心里真有些發毛,上次他懟了祁則衍,按理說,這丫的打他一頓,他都覺得合情合理,忽然給他來這出,他還真不適應。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就是想跟你聊聊,怎么?你還怕我害你不成?那你可以帶點人過來,多少都行。”
“我怎么可能怕你,你把地址給我,什么時間?”
“現在。”
“那你等著。”
兩個人雖然一直作對,對彼此卻很了解,祁則衍很清楚,該怎么把他約出來。
對于段林白來說,他不怕祁則衍對他做什么,都在京圈混的,他不會做什么陰險的事,況且兩人之間本就沒什么大矛盾,他又主動給了臺階,段林白也是識趣兒的人,順勢而下。
他倆爭來斗去,說到底,都是為了一口氣的問題,現在祁則衍道歉,他這口氣順了,舒服了,喝杯咖啡也沒什么大問題。
不過要見祁則衍,段林白還是不太服輸,特意換了身頗為正式的西裝三件套。
“你要出去見誰?”許佳木進入臥室。
“祁則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打架?”
“怎么可能,他要給我道歉,說什么以后江軟和嚴遲在一起,兩邊就是一家人,沒必要弄得太難看,他這么有誠意,我肯定要去赴約啊,你換件衣服,我們一起出去,反正下雪天,你也沒安排。”
死對頭跟自己道歉,這可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一定要讓妻子做個見證。
許佳木倒不是真想去湊這個熱鬧,只是知道這兩人素來不合,擔心見面又吵吵起來,大過年的,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她是想著,如果出事,自己還能勸一下,所以也換衣隨他出去了。
倒是段一諾,此時正在臥室跟自己男友煲電話粥,絲毫不知道外面素雪漫天,即將要出大事了。
西餐廳 祁則衍掛斷電話進入餐廳時,阮夢西還嫌他動作太慢。
“打了個電話。”祁則衍笑道。
“你們是做大廳,還是包廂?”服務生熱情笑道,“包廂都沒什么人,而且比較安靜。”
“我們約了人。”祁則衍說完,阮夢西和祁洌都愣了下。
約了人?
他們怎么不知道?
“那在哪個包廂?我領你們過去。”服務員并沒多問什么,祁則衍是熟面孔,也不可能扯謊,故意來搞事情。
而她哪里知道,他今天過來…
就是來找茬的!
我愛qi(祁)?
祁則衍看到這個包廂時,當即冷笑出聲,這小子還挺會來事,各種暗戳戳的搞小心思,難怪把他女兒給騙了,年紀不大,這么油膩!
“好的,我領你們過去。”服務員也沒多想,領著三人往包廂走。
“則衍?你還約了誰?”阮夢西皺眉,“不是說,我們一家人吃飯嗎?”
“是啊爸,你又叫了誰一起來啊。”祁洌抬手弄了下發頂的小卷毛。
挺好,發型還在。
“待會兒見了就知道了。”祁則衍又賣了個關子。
“噯,媽,該不會爸偷偷把外公外婆接過來了吧?”祁洌靠近阮夢西,壓低聲音,以前阮夢西過生日,祁則衍給她準備過類似的驚喜,把她父母接來了,她是真的很感動。
“應該不會。”
兩人心里疑惑,不過很快就到了包廂門口,要見誰,自然很快就能得到答案,倒也不著急。
“三位,到了。”服務生抬手,準備幫他們開門。
“謝謝,我們自己進去,待會兒點餐我再叫你。”祁則衍笑道。
這類西餐廳包廂,隔音特別好,不過有專門的服務鈴連接服務臺,倒也不怕叫不到服務生,她笑著退了出去。
待服務生離開,祁則衍才抬手,直接推開了門。
此時的段一言還在拉小提琴,正對著門口,四目相對…
正面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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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三更一起527怎么就油膩了捂臉 祁祁:我說油膩就是油膩!
我:…
祁祁:這種刺激,不能我一個人體驗。
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