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原本正坐在邊上吃糖果,照舊幫兩人守著書包。
江小歪和小意外正在玩滑梯,有三個小朋友也走了過來。
“我們也想玩這個,你們去玩別的。”
江小歪皺眉:“那就一起玩啊,大家輪流玩。”
“我不想跟你們一起玩。”
說白了,就是想霸占滑梯。
這兩個小家伙也不是任由欺負的性子,自然不肯讓。
如果說,大家一起玩,那沒問題,可是你們想獨占,憑什么啊?
結果就起了沖突。
“妹妹,你找個地方躲一下!”打架前,兩人還特意叮囑自家妹妹躲好了。
她們原本也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只是發現他們,似乎打不過對方,畢竟人家有三個。
兩人對視一眼還想著,要不要去找老師,就在此時,看到江小歪差點被人壓在身下。
江瑟瑟沖了過去——
緊跟著霍家的小姑娘也過去了。
待老師趕來時阻止時,幾個孩子已經扭打在了一起,老師肯定是要通知家長。
霍欽岐當時正在接孩子的路上,聽說兒子打架,毫不意外。
只是沒想到自己女兒也參與了…
還差點把一個小男生鼻子打出血。
江錦上過來時,看到這一幕也是頗感意外。
“你為什么打架?”霍欽岐根本沒想到,自己女兒居然會打架?
“哥哥被欺負了。”小姑娘直言。
“誰教你打架的?”
“你每天早上不是都在練習打架嗎?”
“我…”
霍欽岐很少被人堵得啞口無言,沒想到栽到了自己女兒手里。
他只是運動,強身健體,而且常年養成的鍛煉習慣也改不了,什么叫練習打架?
小姑娘瞧著父親好像不太高興,扯了扯他的衣服,“爸爸?我說錯話了嗎?你生氣啦?”
“沒有。”
“那你給我笑一個。”
“…”霍欽岐就不是個愛笑的人。
“看吧,你還是生氣了。”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架,不要跟著你哥學。”
“我知道,以后不會了。”小姑娘拉著霍欽岐的手,笑瞇瞇得看他,聲音嬌憨,“爸爸,那你給我笑一個。”
江錦上在邊上努力憋著笑,真沒想到,老霍也有今天。
小姑娘覺得,霍欽岐不笑,就是生氣,沒原諒她,最后他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
若是旁人,霍欽岐肯定讓他滾蛋,偏生是自己的女兒,他只能配合。
江錦上調侃:“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女兒奴?”
霍欽岐一刀插過來:
“你就是想做你女兒奴,你也得有機會啊。”
扎心!
他以前覺得,生兒生女都一樣,只是如今各家都有個閨女,小姑娘們逐漸長大,出落得越發漂亮,自然也會羨慕。
江時亦瞧著自己閨女,也有些頭疼,當初干嘛讓她去學什么跆拳道啊。
江小歪和小意外帶著各自妹妹打架,無論如何,這事兒肯定不對,小意外回家后,就被霍欽岐提溜到墻邊罰站。
站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妹妹來了。
“你來干嘛?”
“打架我也有份,而且你都讓我躲開了,是我自己過去的,要罰站,我也該罰。”
大概也就是在這一刻,小意外心底下了個決心:
這以后誰敢欺負他妹妹,他就跟誰拼命。
另一邊 唐菀回到家,才知道江小歪在外面又惹事了。
以前惹事是兩個人,如今居然變成了四個。
“媽媽,是他們太霸道了,也是他們先動手的。”江小歪覺得還是需要為自己解釋一下。
“那你也不能帶著小姨和妹妹打架啊?”
“下次不會了。”小家伙每次認錯都很快,見唐菀不是很生氣,主動幫她拿包,還要幫她倒水。
小狗腿想獻殷勤,唐菀也沒阻止,江錦上看著她,低聲問了句:“這次去派出所,警方跟你說什么了?”
原本該是唐菀去幼兒園接孩子,臨時接到派出所的電話,還是之前翠鳥事件,似乎有了進展。
“警方一直有懷疑這批翠鳥是從境外走私過來的,最近盯上一伙走私犯,而且他們鎖定了當時去會展中心偷放翠鳥尸體的人,只是那個人一直沒露面。”唐菀解釋。
“警察讓我過去,就是了解一下情況,問我認不認識那個人。”
“我哪兒會認識什么走私犯,什么線索都提供不了。”
說話間,江小歪已經從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媽媽,喝水。”
見著兒子出來,唐菀就沒繼續聊這個話題,倒是江錦上聽了之后若有所思。
小家伙只要惹了事,那之后幾天,就會表現得特別乖。
而此時郊區某工廠內 四個人圍在一起打牌,還有個正低頭,拿著手機在玩斗地主,光線昏暗,周圍還堆放著許多加工了一半的機器材料。
卷閘門忽然打開,其中一個人立刻起身,拿起身邊自制的土槍。
在那人進來時,已經抵住了他的后腦勺。
“是我。”那人聲音喑啞,戴著帽子口罩,包裹嚴實,“我給你們送點吃的。”
正在打牌的一個男人,光著身子,花臂紋身,偏頭看了門口一樣,示意拿槍的人,讓他進來,卷閘門隨即關起。
“這里有點吃的。”男人將東西放下。
花臂紋身的男人,點了根煙,放在嘴邊嘬了兩口,眼睛看著手中的牌,“錢呢?”
“錢、錢…我現在手里暫時還…”
那人話沒說完,花臂紋身的男人,扔了手中的牌,走過去,抬手就把他手中的東西打落,將他直接按在了一側的機器上,“我特么給你面子,叫你一聲江總,答應給我們錢,你到底什么時候能弄來?”
“我現在手里真的沒錢,我…”
男人嫌他說話不清楚,抬手扯了他的口罩,“你戴口罩干嘛?現在被警方追捕的是我們,你特么倒是把自己藏得嚴實。”
口罩摘下,露出清晰的一張臉,不是旁人,正是——
江兆林!
“慶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是看在咱們合作這么多年的份上,我才通融了這么久,你之前說什么,讓我們弄點翠鳥的尸體?”被稱作慶哥的男人。
一手按著他,一手捏著煙,嘬了一口。
“你當時是怎么說的,就是想嚇唬嚇唬人。”
“我當時就想,弄個死貓死狗不行嗎?你說那人就怕翠鳥的,我也找渠道給你搞來了,可你特么沒告訴我,事情會鬧得這么大啊!”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們兄弟根本不會被警方盯上。”
“媽的,當時就不該一時腦子發熱!信了你的鬼話。”
“慶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鬧得這么大啊。”江兆林后頸被按著,整個臉貼在機器上,雙手扒著機器,以此撐著身子。
“你會不知道?你想嚇唬的人是唐菀吧,你想搞她?”慶哥輕哼,“江兆林,咱們合作這么多年了,你就別跟我裝了,可現在這件事…”
“弄不好,就會把我們搞死!”
“我跟你說,我們要是被警察抓到了,你也別想好過,大不了,要死啊,咱們一起。”
“慶哥,我是真沒想到警方會死咬著不放,”江兆林現在沒能力搞死江錦上,就是弄個事,讓他們倒霉,吃點虧。
可他也沒想到,整件事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可控。
警方一直在追查,可能已經鎖定了他們其中的一人。
外面風聲鶴唳,警方時不時就會到處突擊檢查,核對是否有走私偷渡入境人員。
“現在我們兄弟準備跑路,缺點錢,你知道該怎么做的。”慶哥還一直按著他的脖子,“你之前還欠了我們的錢,這次又被警察發現行蹤,這幾年我們肯定沒法回國了,所以…”
“爽快點,一口價!”
“2000萬!”
江兆林身子一僵,“兩…兩千萬?我去哪兒給你們弄錢?這也太多了。”
“我們兄弟5個,一人平分也就400萬,多嗎?這是跑路錢,你覺得多?”慶哥繼續嘬著煙,吐出的煙,直接噴灑在江兆林的臉上,“江總,你有個兒子應該很有錢,你去找他借借。”
“我和他關系不好,他不會給我的。”
江承嗣會借錢給他?做夢都不可能。
“你說什么?”
慶哥忽然伸手,將手中的煙頭,直接戳在他的后背上。
伴隨著一聲慘烈的叫聲,工廠倉庫里的其他人,打牌聊天,絲毫不受影響。
“江總,能弄到錢嗎?”男人聲音狠戾,煙頭死死按在他后背上。
火星滾燙,生生要燙穿他的皮膚。
“能、能!”江兆林急忙說。
與虎謀皮,不小心,就會被老虎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