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地方,似乎永遠都有看不完的八卦,吃不完的瓜,最主要的是,江家和司家這瓜,大家連瓜皮都沒看到,事情似乎就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原本以為江承嗣“出軌”,是“渣男”,其中還有不少圈內人煽風點火,如今倒好,記者天天拍到這兩個人,同進同出。
大家都以為,這兩人一旦分手,他們家的兒子、孫子什么,就有機會和司家聯姻,到頭來才發現,只是白高興異常。
甚至某人拍到江承嗣進了司家,當晚就沒出來。
記者守在犄角旮旯,蹲了一夜,喂了一夜的蚊子…
結果隔天雞剛叫,就看到江承嗣和司嶼山出來散步遛彎,相處得分外和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的事,怕是八九不離十了,跟蹤偷拍,基本沒什么猛料,轉而主攻祁則衍的婚禮去了。
結果還真的被他們蹲到了猛料,說是見到阮夢西開車載著一個年輕小伙子去了自己的公寓,還給他買吃的喝的,甚至還幫他添置衣服。
有些八卦記者,聽風就是雨,尚未經過查證就爆料聲稱:
祁家少夫人與神秘男子同居。
而下面的新聞內容更是離譜,把兩人的關系描述成了包養,說她背著祁則衍包養小狼狗,把自己老公給綠了。
結果第二天的反轉就來了,祁則衍大刀破斧,在早九點,經由律師團隊發布聲明,直接把幾家媒體,以及網上傳播這類言論的賬號都給告了。
網上的流言蜚語瞬息止住,可關于阮夢西的討論聲還是絡繹不絕,甚至有人堵到了俱樂部門口,大抵是不敢去找祁則衍麻煩,跑來堵住阮夢西。
恰好撞到了江承嗣槍口上,居然還有人問他,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看法?人家自己的公寓,給自己表弟住,幫他買東西有什么問題?我看你們真是閑的。”
表弟?
后來查證,阮夢西的確有個表弟,在京城讀大學。
這烏龍鬧得阮夢西簡直哭笑不得,轉頭還和唐菀抱怨了兩句。
“這些記者就是這樣,不用放在心上。”唐菀笑道,“對表弟呢?有沒有影響?”
被拍的自然是阮夢西那個在讀公.安.大學的小表弟,這類學校對學生要求極為嚴格。
“記者把照片放出去的時候,打了馬賽克,學校方面估計都不知道,只是這小子居然興沖沖給我打電話,說他上新聞了,很激動,我這…”阮夢西以前都沒發現,自家表弟居然會對這種事有興趣。
唐菀撲哧笑出聲,“對他沒影響就好,你的婚禮呢?準備得怎么樣了?”
“挺順利,都結過一次婚了,沒之前那么緊張,則衍已經去平江接爸媽了。”阮夢西打量著唐菀,“菀菀,你最近沒事吧?怎么覺得你最近有些憔悴啊。”
“還不是因為云老板給我招來的幾單生意。”唐菀這兩天剛得到司清筱定制要求,偏頭痛都差點犯了,“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不接這個單子,偏生是嫂子,你說我能怎么辦。”
阮夢西強忍著笑意,“這事兒也不能怪云老板,他也只是想幫你多拉幾單生意。”
“我知道他是好心。”所以唐菀才更郁悶。
“也不知道他房子找的怎么樣?”
“找什么房子?”
“上次吃飯還聊過,你真的生完孩子記憶力不好。”阮夢西打趣道,“他之前說想搬家,找個郊區帶院子的,比較僻靜的地方,方便他開腔練嗓子。”
“那找到了?”
“我發個信息問問。”
很快阮夢西的信息就得到了回復,說是已經找到了一個房子,她還說恭喜他喬遷,要去幫他慶祝,卻被云鶴枝婉拒了,推說最近排練很忙,自己就是搬個家,又不是買房子,沒那個必要。
“云老板有情況嗎?”唐菀上次見他,都在想司清筱要找自己定制東西的事,也沒細問。
“估計沒有,在他心里,戲比天大,談戀愛什么的,在戲面前,就更不值一提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很快江錦上就下班回家了,和阮夢西打了招呼,就抱著小歪脖子樹下樓了。
“以前真的沒想到,五爺會這么疼孩子。”阮夢西感慨,江錦上給人的感覺,雖然如沐春風,這心底卻十足冷感。
“你和則衍還是沒情況?”唐菀打趣。
“你可別提了。”
另一邊,江錦上抱著兒子在院子里遛彎,他最近日子也不太好過,昨晚就被懷里這小家伙嚇了一跳。
他最近開始會自己坐了,經常都是大家沒察覺的時候,某人就蹲坐在了床上,白天還好,這尤其到了晚上。
江小歪屬于經常白天睡覺,晚上就開始造作了。
這個月份,倒不似先前那般愛哭鬧,就是昨晚江錦上起夜,忽然看到小家伙坐了起來,坐得不太穩,晃晃蕩蕩的。
瞬時的視覺沖擊,他沒反應這是自己兒子,被嚇得后頸一麻,渾身都涼透了。
而且近來也慢慢學會爬行了,只是動作略顯笨拙。
最先發現他開始會爬的是唐菀,江錦上又在上班,接到電話,她就興奮地說:“兒子會爬了。”
還給他發了一段視頻。
江錦上盯著視頻看了半天…
說真的,這都算不上爬,小家伙似乎是在用肚子嘗試往前,像個蚯蚓一樣蠕動著,匍匐前進。
唐菀在邊上鼓勵引導,江小歪還是很努力地…
努力地在蠕動!
“你確定他是在爬?”
唐菀直言,“我問過干爹,孩子一開始都這樣,慢慢才會協調手腳,得慢慢來。”
等他下班回家,唐菀還炫寶一樣拉著江錦上參觀兒子蠕動的全過程,說真的,動作笨拙呆滯,甚至有些無聊。
不過老太太得知后,倒是很興奮。
結果江小歪又在全家人的注視下,表演了一番所謂的蠕動匍匐爬行。
有人看得津津有味,也有類似于江宴廷這樣的,全程沒什么表情。
自己又不是沒養過孩子,對這種事也不覺得新鮮。
不過有一次,江錦上帶著妻兒去江宴廷家里吃飯,讓他幫忙盯著點,結果江小歪自己爬啊滾啊,差點從床上摔下去,倒是把江宴廷嚇了一跳。
如果真的摔著碰著,老太太肯定要和他拼命。
轉眼便到了祁則衍和阮夢西在京城的婚禮當天。
江承嗣是伴郎,去得比較早,讓他慶幸的是,祁則衍這廝為了備孕把頭發剪了,要不然,非得再搞一個油頭天團。
他原本以為迎親沒難度,畢竟阮家的親友在平江都宴請過了,來得比較少,可是形式上總要有攔門這一項,江承嗣和祁則衍都以為是走個形式。
結果卻沒想到,攔門的時候,遇到了云鶴枝。
云鶴枝今天是作為娘家人來參加婚宴的,他的性格也做不來攔門迎親這種事,就是在邊上圍觀湊個熱鬧,結果倒好…
他發現兩道熱切的視線,齊刷刷射過來。
他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是祁則衍和江承嗣,他抿了抿唇,祁則衍也就罷了,這江四爺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和他都沒說過話,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他?
云鶴枝轉念一想,大概就猜到是因為司清筱,這兩口子可真有趣,一個盯上他的衣服首飾,另一個就死命盯著他瞧。
他如果真的對司清筱動了歪心思也就罷了,可他什么都沒做啊,簡直是無妄之災。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所以云鶴枝轉身走了。
“那個就是云鶴枝吧。”江承嗣低聲詢問祁則衍。
“對。”
“他跑什么?”江承嗣皺眉,自己也沒為難他啊,干嘛溜這么快。
他心底清楚,云鶴枝和司清筱沒關系,其實之前江小歪滿月,云鶴枝也參加過,只是當時沒仔細看,這次就想看個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結果…
把人給嚇跑了。
自己看著有那么嚇人嗎?
而此時的婚禮現場,賓客陸續抵達,祁家人正忙著招呼。
江家兄弟幾人抵達時,掀起了一波小高潮,尤其是江江和陶陶,今日穿得分外好看,小燕尾服和白色小禮裙,分外搶眼。
兩人今天是花童,有不少事要交代他們,也算是責任重大。
婚禮當天,倒是難得的云淡風輕,沒什么陽光,饒是如此,室外溫度也偏高,江江穿著禮服,相比較陶陶的裙子,他這可是長褲長袖,婚禮還沒開始,已經熱出了一身汗。
“是不是很累?今天辛苦你們啦,回頭奶奶給你們包紅包。”說話的是祁則衍的母親。
“沒關系,奶奶,我們不累,媽媽說,這是祁叔叔的終身大事,我辛苦點也沒關系。”江江這小嘴素來就和抹了蜜一樣甜。
“真乖。”
祁家肯定要給孩子準備紅包的,見他這般懂事,又偷偷往紅包里塞了不少錢。
江江是很照顧陶陶的,幫她搬了凳子,還給她拿了汽水,兩人就坐在邊上等著。
“哥哥,祁叔叔他們什么時候到啊?”陶陶咬著汽水的吸管。
“應該快了,你是不是很熱?”
“我還好。”就是一直等著,難免覺得無聊。
江江和陶陶答應當花童,自然也是有條件的,祁則衍為了說服兩個孩子,不用他們提,就許了各種好處,紅包都是最基本的,他還會送給江江一個喜歡球星的親筆簽名足球。
江江感慨著:“賺錢真不容易。”
“哥哥,你攢這么多錢干嘛?”
“錢多不好嗎?”
陶陶低頭,繼續喝汽水。
好不容易等到祁則衍把人接來,阮夢西又去補了個妝,戶外的婚禮儀式就開始了。
阮夢西穿著一襲白紗,江江和陶陶則提著花籃,在前面負責撒花瓣,孩子長得可愛,自然格外討喜,只是…
江江覺著,這紅毯也太長了。
花瓣一開始灑得太猛,以至于,紅毯沒走完,花瓣就撒完了,還真是有些尷尬。
后來送戒指的環節,也是兩個孩子完成的,任務完成,兩人終于可以休息了。
儀式結束后,除卻祁則衍,分別給他們發了紅包,這祁家和阮家的父母,也都偷偷給兩個孩子塞了。
這一場婚禮下來,兩個孩子倒是賺了不少。
江江思量著:
原來他一直以為,迎親攔門很賺錢,原來當花童更賺錢啊。
現在家里沒結婚,需要花童的只有三叔、四叔了。
江江沒找到江時亦,撲到江承嗣懷里,“四叔,你結婚,我去當花童好不好?”
江承嗣一臉問號:
這小子都要鉆進錢眼里了,他會這么好心?
不過這話被司嶼山聽到了,他只是一笑,“你四叔啊,還沒這么快結婚,等他結婚了,肯定找你。”
江承嗣:“…”
這話的意思,大概是這兩年都沒指望了。
江承嗣雖然不想要孩子,可是結婚…他還是非常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