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嘈雜喧鬧,肆意蔓延著濃郁辛味。
男人斜倚在墻邊,一身濃郁的黑,眼底肆意的笑,好似盛夏的熱風,風吹過身,熱得發了汗,渾身變得燥哄哄。
情侶稱呼?
司清筱自認為并不是個內向的人,只是當他看過來時,卻無端的心悸慌亂,只是沖他甕聲笑著,“你哥還在包廂里,我們都出來了,留他一個人不合適。”
她說著就打算越過他進入包廂,江承嗣卻一個跨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身體與墻壁間留下一條窄縫,若是硬擠,也能過去,只是擠身而過,不可避免的觸碰。
司清筱能清晰感覺到自己手臂蹭到他側邊的衣服,肩頭從他胸膛掃過…
緊挨著,親昵的,惹火般的。
就當她已擦身離開,長舒一口氣,準備回包廂時,手臂被人拉住!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人被抵在墻上,他的手指托著她的后腦勺,護著她的腦袋,卻將她整個人都囿于身體與墻壁中間。
她本能要掙扎,兩人腳下一陣窸窣的摩擦后,江承嗣將她徹底錮住。
“你…”司清筱余光打量周圍,這里是火鍋店,隨時都可能有人經過。
在她話音落下時,還真的有人過來了,一個穿著服務生端著盤切好的羊羔卷路過,她心頭一慌。
她還沒反應過來,江承嗣扶住她后腦勺的手指略微往下,托住她的后頸,將她直接按在了懷里,她雙手本能抓緊他前襟的衣服…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說不上來,只是混雜著身體傳來的熱意。
撩得人渾身起火。
服務生也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垂著頭,邁著小碎步從兩人身側經過,送餐后幾乎是小跑著離開,沒敢多看一眼。
“人走了。”江承嗣垂眸看她。
“你…”司清筱又羞又惱,抬頭想說他兩句。
猝不及防,江承嗣彎腰躬身,灼熱的呼吸從她臉上一寸寸滑過,心悸到讓人麻痹。
目光相撞,鼻息糾纏。
“換個稱呼,我就放你走。”
司清筱看著眼前放大的臉,腦子有點發懵,哪兒還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在你家里,你是怎么喊我的?”江承嗣弓著背,視線與她齊平著…
兩人鼻尖輕擦著,他說話時,呵出的氣息是滾燙的。
糾纏的鼻息是燒灼的,好似火星熱油,一點點濺落在她皮膚上,一寸寸酥麻。
耳畔是砰砰猛轉的心跳,他聲音近在咫尺,卻又好似遠得不真切,她受不住這般曖昧的煎熬,轉頭將臉扭到一側…
燒灼的唇,落在她耳邊。
她半邊身子酥透,身子一僵。
僅靠著耳邊的呢喃聲,焦灼嘶啞,許是看出她這邊敏感,江承嗣就好似抓住了她的命門。
輕柔的吻,綿密如針腳。
她耳朵迅速充血泛紅,紅暈迅速蔓延到臉上,整個皮膚都泛著一層熏暖的熱。
明明以前兩人都不是經驗豐富的人,可江承嗣此時卻像個老練充滿耐心的獵手,肆意點火,任由她被野火燒灼。
“筱筱——”
一聲親昵的稱呼,又生生想要了她的命。
司清筱強忍著牙顫,“四…四哥。”
她聲音細細小小,就像是氤氳在嗓子眼,嬌憨軟糯。
尾音打著顫兒,就像是帶著勾子,還有些勾人。
“我沒聽見。”江承嗣瞧她緊張著,又想作弄她。
“四哥!”司清筱扭頭,咬牙,瞪著他。
“很多人都這么叫我,就沒有一點特別的?”
其實喊聲四哥,江承嗣心底也挺滿足的,稍微關系親近點的朋友,也是這么喊他,只是沒她叫得這般讓他舒服熨帖。
他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更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只是看她分外緊張,故意逗弄她罷了。
“我想要特別的稱呼,就只有你能喊我的那種,嗯?”
江承嗣湊近她,吐息間的一小股熱風,吹得她莫名心顫。
特…特別的稱呼?
之前喊四哥,那是因為母親在,而且她也喊了江錦上五哥,私下這么叫他,算是用盡了力氣。
此時還呼吸沉窒,心跳急促,他居然變本加厲,還要其他稱呼。
而遠處,忽然傳來對話聲…
“這個是203客人點的酸梅汁,還有這盤蝦滑…”
“有人來了。”司清筱有點急了,只是兩人此時的姿勢,她掙脫不了。
江承嗣聽到她喊了聲四哥,已經心滿意足,壓根沒想到再有其他稱呼,其實四哥他覺得挺親切,本來也準備放開他。
不曾想,司清筱卻忽然扯住他前襟的衣服,踮著腳湊過來…
由于用力過門,唇角從他耳廓擦過,反而惹得他心尖戰栗。
而后就聽到她嬌嬌軟軟,低聲喚了聲:
“阿…阿嗣。”
她的唇,溫溫熱熱。
呼出的氣息,好似帶著股白檀的味道,勾人惹火的。
江承嗣身子酥透一半,喉嚨微微滑動著,只覺得嗓子眼好似著了火…
他一直覺得,有些稱呼,聽著怪矯情別扭的,此時從她口中說出,堪堪折了他的命般。
“這個稱呼可以嗎?”司清筱臉漲紅。
江承嗣清了下嗓子眼的火氣,略微往后,撤開身子,垂眸睨著她,“以后你還是喊我四哥。”
“阿嗣…不好聽是吧。”司清筱垂著頭,耳尖通紅。
人聲愈發近,江承嗣沒作聲,只是拉著她回了包廂。
司清筱一直垂著頭,倒也沒注意某人通紅的耳朵!
江承嗣第一次覺得…
有點害羞!
他自小臉皮就很厚,若是知道害臊,也不會惹出那么多事,現在卻被她喊了聲,就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江承嗣,你丫臉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薄了。
他此時總算知道,惹火燒身是什么意思了。
司清筱緊咬著唇,自己怎么會叫出這么矯揉做作的稱呼,他肯定是不喜歡的,莫名有種在他面前丟了分寸的感覺。
兩人回到包廂時,江時亦正低頭吃東西,瞧著兩人手牽手回來,人家小女生害羞就罷了,他那個缺心眼,從不要臉皮的弟弟,怎么耳朵也通紅一片。
這兩人到底出去干嘛了?
這一個兩個,怎么突然別扭了起來。
“別愣著,吃東西吧。”江時亦招呼兩人。
小姑娘害羞也就罷了,怎么江承嗣也突然像個大姑娘。
“我吃完飯就回河西。”江時亦說道,“不會打擾你們的。”
“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不打擾。”江承嗣說得口不應心。
“那下午我們一起活動?”
“那你還是走吧。”
江時亦結了賬單后,便驅車離開,而江承嗣則帶著司清筱玩了會兒室內賽車,傍晚時分就送她回去了。
司嶼山回家時,瞧著女兒已經到家了,還頗為詫異。
他原本想著,這丫頭連早飯都沒吃,就跑出去和那個野小子約會。
出門約會,他以為肯定要晚上九、十點才回來。
“她什么時候回來的?”司嶼山看向妻子。
“不到5點就回來了,看樣子她交往的這個男生還不錯,知道早早讓她回家。”游云枝笑道,“對了,還拿了一堆禮物回來。”
作為家長,尤其生了女兒的,大抵都不是很喜歡女孩子天黑還一直在外逗留,江承嗣這波操作,算是很拉好感了。
游云枝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卻很實用,倒是挺有心的。”
司嶼山頷首點頭,可在他心里,想要來他家采花的,那都是野小子,無論他做什么,都改變不了采花賊的本質。
以為送點東西,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他改觀?
他倒是很想看看,能讓她女兒動心的,倒是怎樣一個玩意兒。
江承嗣原本是打算跟司清筱吃了晚飯再送她回家,許是起得太早,一整天行程又有點密,撞到了他哥,賽車又耗神耗力,她已經有些倦意。
談戀愛,又不是只談一天,時間也還長,江承嗣便想讓她早些回去休息。
司清筱回房后,就給他發信息,說自己已經到家了。
江承嗣一通電話打過來,司清筱還特意把門反鎖才接聽:“喂——”
“晚上我要出去見朋友,這些人,你都見過,就祁則衍他們,他跟小阮剛從平江回來,商量好要訂婚,請客吃宵夜。”
“我知道了。”
“可能回來的比較遲。”
“好。”
“我就想跟你說一聲。”
江承嗣這明顯實在匯報行程,主動又自覺。
倒不是他真的這么開竅,這都是跟身邊的人學的,江宴廷和江錦上只要有點什么事,都會打電話和自己媳婦兒報備。
江承嗣覺得,他既然也有女朋友了,也應該這么做。
“臨時攢的局,你要不要過來?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江承嗣素來都不是個藏著掖著的人,況且談戀愛,又不是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
雖然現在還不是告訴家里人最合適的機會,介紹給朋友,總是沒問題的。
“太晚了,我就不去了。”要見他的朋友,肯定要收拾打扮一下,又得耽擱不少時間。
“那就下次,我們請他們吃飯。”
“好。”
祁則衍一家與阮夢西搭乘下午的航班回京,在祁家吃了晚飯,也是確定訂婚,祁則衍心底高興,就想約著大家出來聚聚。
地點仍舊是在江承嗣的會所。
他倆是東道主,自然去的比較早,卻也早不過江承嗣這個老板。
兩人進入包廂,剛推開門,就傻了眼。
江承嗣一個人在,正拿著話筒,在唱什么《今天你要嫁給我》。
“你倆來啦,趕緊坐,要不要唱歌?”江承嗣把話筒塞給兩個人。
而接下來的歌單,不是什么情情愛愛,就是膩膩歪歪的那種,小甜歌,情侶合唱…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祁少。”此時服務生走進來,“酒水飲料,您看需要點什么?”
他倆是東道主,即便江承嗣提前來了,也沒點單。
“那些果汁飲料,還有啤酒吧。”祁則衍看向江承嗣,“你要喝什么酒?”
“喝酒,我得報備一下。”
在祁則衍和阮夢西的目瞪口呆下,某人掏出手機,一臉的春風蕩漾…
他倆離京,也就匆匆數天,這是出什么事了!
他是不是腦子被人換掉了。
隨著江錦上、唐菀等人陸續抵達,包廂瞬時變得熱鬧起來。
而此時的游家 游鴻憲想派人盯著司清筱,結果卻被告知,只見到她回家,不清楚她什么時候出門的,盯梢的人,還一直跟他報告:
司小姐今日未曾出門。
“我讓你們去跟蹤她,你們只看到她回了家,她什么時候出門的,你們居然毫不知情?”
盯梢的人也一臉委屈,“我們七點就到司家附近了,的確沒看到司小姐出來。”
“你是告訴我,她天沒亮就出去了?約會又不是去晨練?”冬天晝短,六點多,天空還是霧蒙之色,“你們沒盯到人,還給我找這么多理由。”
盯梢的人也很絕望:
誰會知道,有人天沒亮就出去約會了,約個會而已…
起得比雞還早。
------題外話------
江小四:六點多約會…很奇怪?
五爺:唔…的確很奇怪。
江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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