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籌備小歪脖子樹的滿月酒,整個江家都變得異常忙碌。
尤其是江錦上,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晚上孩子鬧騰,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得安生。
江承嗣本以為送完請帖就沒事了,結果老太太說他是家里唯一的閑人,讓他去幫忙,他不僅倒貼了酒水,還把整個人都貼進去了。
不過為了慶賀小侄子滿月,他手上的酒吧會所,也都借此推出了一系列的折扣活動,也因此賺了不少。
江家這邊忙碌,祁家看著很是眼紅,尤其是祁夫人,三不五時就到江家看孩子。
恨不能懷里這孩子,是她的孫子才好。
“則衍現在已經有目標了,你想抱孫子,就是這兩年的事。”范明瑜笑道。
“有目標有什么用啊,我現在連兒媳的面都沒見到。”
“你還沒見過那孩子?”范明瑜覺著有些詫異,“那姑娘長得漂亮,性格也不錯,經常過來陪菀菀,這屋里有不少玩具都是她買的。”
“你也別急,可能是孩子覺得時機不成熟,遲早會見到的。”
祁夫人只是笑著。
她也和祁則衍提過類似的要求,想看看阮夢西,或者請他們一家吃頓飯什么的。
祁則衍卻認真看著她,“為什么要請他們吃飯?”
“你和人家女兒都在談戀愛了,我們雙方父母見一下怎么了?”
“我和她還沒確立關系。”
祁則衍生怕母親不信,還可以強調,“真的還沒確立關系。”
“那你屁顛兒屁顛兒跑去南邊,還當眾示愛,到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混到?你說你除了會弄頭發買鞋子,你還會干嗎?”
祁家夫妻倆常年在國外,壓根不知道祁則衍在家購置了多少鞋子,回來后也是驚呆了,買了不穿,在家擺著?這是準備開個萬鞋展覽會?
看他不順眼,看他的鞋子自然也不順眼,甚至揚言,娶不到媳婦兒,就把他的鞋子都扔了。
祁則衍也想早點把名分定下來,這樣滿月酒的時候,他就能正大光明以阮夢西的男朋友身份出現了。
偏生阮大強在京城,有他鎮守,就是俱樂部重新開業,阮大強都是上下班親自接送的,不給他一點機會。
接近不了阮夢西,名分自然定不下來。
所以此時的祁夫人,面對范明瑜的勸慰,也只能賠著笑。
她總不能說,她兒子到現在還是個沒名沒分的野男人,說出去都覺得丟人,至于孫子孫女這種軟萌可愛的生物,那都是目前不敢奢想的事。
唐菀在邊上聽著,其實阮夢西和祁則衍的母親都是家中的常客,說來也是挺巧,兩人居然從未碰到過彼此。
不過這位祁夫人每次過來,也會旁敲側擊從唐菀,或是透過唐老,詢問阮夢西的事。
唐菀與她熟悉后,也會問一下,她對兒媳有什么要求。
祁夫人直接說:“則衍能娶的上媳婦兒就不錯了,人家不嫌棄我們家就不錯了,我哪兒敢有什么要求啊。”
“什么關系都還不是,就給他們家帶來不小的麻煩,我的心里一直很過意不去了。”
“其實我和則衍父親想請他們吃飯,與其說是想見他們,更多的也是想對他們說聲抱歉。”
祁夫人說這番話時,難免有些無奈。
唐菀看得出來,阮家人尤其是阮叔叔,并沒之前那般排斥祁則衍,而祁家人也表現出了很大的善意,加上祁則衍和阮夢西對彼此都有點意思,她倒是挺想撮合他們一下。
只是她此時坐月子,連家門都出不去,能做的實在有限,只能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江錦上。
“滿月酒的時候,我準備把他們安排在同一桌,希望他們能多些交流。”這是他之前就做好的安排。
“可以啊,挺好的。”唐菀自然是很贊同。
雖說阮夢西和祁家人一直沒碰上面,不過唐菀卻被祁家的意思傳達給她了。
無非是想告訴她,祁家那邊沒什么問題,她以后如果真的嫁到祁家,大抵也不會有什么婆媳矛盾,因為祁家這夫妻倆,好似很嫌棄他們兒子…
如果以后兩人需要他們幫忙帶孩子,有可能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否則是不愿和祁則衍一起生活的。
而這方面最直觀的體現就是:
夫妻倆回京后,居然開始幫祁則衍物色婚房了。
約莫是等他結婚,就想把他一腳踹出去。
唐菀,“祁家的家庭氛圍挺好的,如果你嫁過去,肯定不會吃虧…”
阮夢西笑道,“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成了祁家的說客?”
“我還是站在你這邊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干兒子滿月酒的時候,祁家人都會到場,包括則衍的父母和祁爺爺,你要做好準備。”
阮夢西是小歪脖子樹的干媽,是肯定要到場的,與祁家人的碰面,是沒法避免的。
阮夢西心底也清楚,雖說不是正式見家長的場合,她心底是在意祁則衍的,自然也會在乎他父母對自己的觀感,特意選了個周末,唐菀出不來,就約了沈疏詞逛街買衣服。
她是希望沈疏詞給自己提供參考意見的,她換了十幾套衣服,沈疏詞的答案幾乎都是:
挺好、不錯、還行…
沒有任何參加價值。
阮夢西對她都要絕望了,沒想到兩人路過一家男裝店,沈疏詞說要進店看看,她這種素來話少冷清的人,幫霍欽岐選購衣服時,話倒是出奇得多。
從衣服材質面料,到做工,以及版型各個方面,問得相當細致。
阮夢西在邊上看著,瞬時覺得自己被差別對待了。
“小姨媽,我覺得你特別敷衍我。”
沈疏詞看了她一眼,居然直接說了句:“我表現得很明顯?”
阮夢西氣結,“你說話的口吻,越來越像霍爺了。”
“霍然也這么說。”
原本是阮夢西出來買衣服,到最后變成了沈疏詞的主場,她幫霍欽岐買了兩套衣服,又給霍崢夫妻倆,還有沈家二老都買了不少東西。
阮夢西本就沒選到自己喜歡的,一件衣服沒買到,卻淪為提衣服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