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岐與沈疏詞訂婚宴,有人歡喜有人愁,霍然頂著兩只熊貓眼,哪兒都不敢去,整天窩在家里,逗逗霍吃吃,打打游戲,江承嗣心里素質比較強,休息半天,又去俱樂部那邊搞裝修。
訂婚之后幾天,江錦上就借口去醫院探病,帶著沈老爺子看了幾處樓盤。
“…我是比較中意靠近河西那里的,離疏詞近些,就是附近沒有商場什么的,買東西不太方便。”老爺子拿著數張樓盤的圖,舉棋不定。
“我是建議您住盛園那里,離我和菀菀近些,周圍有醫院,還有學校,現在的價格也不錯。”江錦上提議。
沈老抿了抿嘴,忽然看向他,“上次幫我看房子,你怎么找了那么個理由?事后菀菀沒問你?”
“沒有。”
“那么蹩腳的理由她居然看不出來?這丫頭難不成真是懷孕傻三年?”
江錦上笑而不語,這件事他也覺得很奇怪。
“你今天跟我出來,沒和她撒謊吧?”沈老笑道。
“我只說來醫院,今天她工作室那邊也有事,陳叔一大早就過來接她了,我讓江就一直跟著她。”
“眼看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還在接工作?”
“不是,之前接了個電視劇,最近要殺青,有些工作需要交接。”
江錦上說的就是《鳳闋》那部劇,拍了大半年,即將殺青,某家電視臺買了獨播版權,準備做開年大戲。
兩人回到醫院時,老爺子手中拿著各家樓盤的宣傳圖,眉眼俱笑得推開病房的門,“老婆子啊,這房子我都去看了,小五選的都…”
江錦上緊跟在后面,瞧著腳步頓在門口,聲音戛然而止,略微皺眉,視線越過他,才看到病房里除卻沈老太太…
本該在上班的沈疏詞也在!
“疏詞啊,這時候你不去上班,怎么來醫院了。”老爺子悻悻笑著,將手中的各種宣傳冊負于身后,示意江錦上接過去,他立刻會意,再一轉頭,就塞給了身后的江措。
江措捏著一摞宣傳冊,也是有點懵。
急忙藏在身后,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下午政審的人要過來,需要我招待一下,經理特意給我放了兩天假。”沈疏詞解釋,目光卻盯著三人的舉動。
沈疏詞本就不傻,提起買房,立刻聯想前幾日江錦上鬧得烏龍,還拿給孩子買婚房做借口,所以…
壓根不是江錦上買房子,而是她父母?
“政審啊,那確實要好好準備,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嗎?”沈老佯裝什么都沒發生?
沈疏詞卻直截了當,“您買房做什么?”
“誰說我買房了,我…”老爺子沒想到沈疏詞會在,一時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
倒是老太太無奈笑了聲,“反正孩子遲早都要知道的,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我和你爸啊,準備回國定居,最近正讓小五幫我們物色房子。”
“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都不告訴我?”沈疏詞咬了咬唇,“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你姐夫幫我們處理了很多,之前我們回去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所以您回去這段時間,壓根沒有好好休息,所以周醫生說您沒好好休息,太操勞,都是因為這個?”
沈疏詞還想著,母親也沒什么可憂心的,姐夫還特意給家里請了保姆阿姨,就是一日三餐都不需要二老操勞,她到底在操勞什么?
此時才把所有事情聯系起來。
本來身體就不好,又忙著回國搬家,處理繁瑣的手續,肯定心焦憂慮,如何能休息好。
“這不都弄好了嘛。”老太太笑道。
“你們也該和我說一聲啊,我回去幫你們處理。”
沈疏詞之前回國找工作,處理過那些繁瑣的事宜,知道有多麻煩,光是收拾行李都是一項大工程。
“我和你爸又不是老得動不了,你還有工作要忙,請那么多天假不好。”老太太拉著她的手,“我們到這里住,也能經常見你和菀菀,你不高興嗎?”
“不是這個,您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啊。”
父母總覺得只要自己還能動,還有口氣,就不想讓子女為自己奔波操勞;而做孩子,也想盡盡孝道…
很容易有些分歧。
此時沈老早已進屋,江錦上進來后,示意江措跟進來,并且把門關上。
老太太拍著沈疏詞的手,笑著說道:
“我這不好好的嗎?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過些日子找律師啊,把財產也給你弄一下,我們留點養老,除了給你準備嫁妝,剩下的你和菀菀一人一份…”
“媽,我不需要那些,你和爸收養我,對我這么好,我已經覺得是老天厚待我了,您的錢,留著自己用啊。”
沈老一聽這話,倒顯得有些不高興了,“說什么渾話,你是我女兒,我愿意留給你怎么了?”
“爸…”
沈疏詞剛開始工作,還沒來得及孝順二老,他們居然已經開始要分財產了,她這心里自然是暖烘烘的,卻也越發覺得受不起…
“難不成你是覺得和菀菀一人一份委屈了?嫌棄拿得太少?”沈老冷哼著。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疏詞有些無奈,怎么開始胡攪蠻纏了。
“疏詞啊。”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其實我們收養你,當時也是想轉移對女兒過世的哀傷,我當時真是恨不能隨著她就去了…”
“你都不知道我們家當時成什么樣子了,也是因為你過來,我們老兩口才覺得生活還是有許多奔頭的。”
“遇到你,也是老天厚待我們。”
沈疏詞咬唇不語。
唐菀處理完工作室的事,剛到醫院,陳摯與她同行,抱著一束花,提著果籃,他最近忙著和劇組交接,一直沒空來探望。
剛走出電梯,拐了個彎,唐菀就瞧見病房門口站了個人。
背對著他們,身影鬼祟,似乎是在聽墻角。
這是vip病區,一個樓層也沒住幾個人,安靜得很。
陳摯是第一次來,邊走邊打量,感慨高級病護區,就是不同,就連裝潢陳設都與普通病房千差萬別。
江就卻上前半步,靠近唐菀,壓低聲音說,“夫人,那是?”
唐菀盯著那個背影,只給江就使了個眼色,就示意陳摯跟自己進了一空病房。
陳摯還以為到了目的地,結果推門進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菀菀?”
而此時的江就已經悄聲走到那人身后,那人似乎聽得格外專注,根本沒注意身后有人靠近,直至一只手從后面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瞳孔微顫,奮力掙扎。
相比江就的高大健碩,她身材嬌小,使勁抓著他的胳膊,卻好似蚍蜉撼樹,不能松動半分。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心頭狂跳,口鼻被人捂住,就連呼吸都變得越發艱難,臉漲得通紅,不停蹬著腿。
身子被人拖行著,直至到了一個屋里,那人松開手,她急促喘息著,方才看清屋里的人。
“唐…唐姐?”她雙腿發軟打顫,由于江措過度用力,在她臉上短暫留下了幾抹指印,“您…您要干嘛?”
陳摯也是一臉懵,搞不清這是什么情況。
他是來探病的,唐菀卻把她帶進一個無人病房,還讓江就“綁”了個女孩過來?
長得秀秀氣氣的小姑娘,看模樣顯然是被嚇得不輕,驚魂未定的,此時還急促喘著氣,只是他再瞄一眼唐菀。
在一起工作這么久,對她脾氣秉性總是了解一些的。
她現在很不高興。
“這話應該是我是我問你吧。”唐菀坐在椅子上,手指隨意撥弄著手邊的花束,這是陳摯買來送給老太太的。
“我…”
“不如開門見山,咱們直接點。”唐菀沖她微微揚起嘴角。
“向小姐,你想要什么?”
向小園身子微顫,緊盯著唐菀。
最是溫軟可人的長相,可說出的話,卻比烈酒還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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