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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龍也?蟲也(三)

  兩個人一見面說上話就針鋒相對的,約瑟夫在旁邊打算當個和事老,小聲的說道:“那個道長,我們就是例行過來看看而已,還請您不要見怪。”

  約瑟夫打探消息的時候聽到鎮子上大多數人都在夸鄭殊手段如何神奇,經歷過之前調查事件后,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高捧科學理論的熱血少年了。

  多少相信這些,而且道士不都說會一些法術么,要是觸怒他們被報復咋辦?

  鄭殊看了約瑟夫一眼,“施主,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樸施主對于貧道成見頗深,既然他不信這玄奇之事,自然貧道說出任何有關于你們的事情,他都會質疑不是嗎?”

  “這…”約瑟夫知道自家老大的性格,就是一根筋太軸了,要不然就憑他的調查能力,如果能把這性格磨得圓滑點,開的就不是破寶馬,跑車估計都應有盡有。

  有得有失,約瑟夫覺得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順利出來單干的時候,他絕不會走樸雄才的這條道的。

  “看來道長是能夠算出不少事情咯?”

  “只能算出一些重要的事情,如果樸施主要問我你早餐吃什么,那貧道無言以答。”

  樸雄才盯著鄭殊良久后,他正為之前的事情所發愁,正好就在這問問。

  “道長看著歲數不大,那我問一個比較久遠的事情,不是我自己,而是一件遙遠的事情,關乎某個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鄭殊似乎已經猜到要問誰了,其實他唯一不敢確定的就是,樸雄才他們到底有沒有經手金濟石的事件,看到樸雄才的表情,似乎有戲啊!

  鄭殊故作鎮定的回答:“那貧道為何要回答樸施主的問題呢?回答完之后,貧道又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我不再查你,只要你回答出我的提問,我以我的事業前程發誓,絕不抵賴,有違誓言終生不得寸進。”

  這話說的,旁邊的約瑟夫暗暗的往后退了退。

  “好,樸施主便問吧。”

  “我之前調查過一宗也是關于邪道組織的案子,里面我查到一位十分神奇的人,我無法用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來解釋他的存在,這不是關于無形的靈魂,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可能至今還活在世上的人!”

  樸雄才沒有說出金濟石的名字,但是鄭殊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看來樸施主要問的人來頭不小,我能感覺到你提起他時,你的眼神里有三分惶恐,七分的疑惑,是覺得這種存在的人,不可能降臨在這個世上的對嗎?”

  鄭殊的分析也沒有讓樸雄才覺得有什么可震驚的,他需要的答案可不是這些。

  “道長,我想聽的可不是這些,既然你可以在我踏入這間道觀時就知道我,那能不能現在就回答出,我指的人是誰?”

  樸雄才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鄭殊,一刻也不曾移開。

  “當然可以…樸施主提到他的時候,我已經從你的身上感覺出那位存在的強大氣場,以凡人之軀最為接近佛的存在——金濟石!”

  鄭殊平靜的臉孔下,輕描淡寫的說出他的大名,樸雄才手里的拳頭死死的握住,他立即又問:“這樣的人存在于世上可能嗎,連信眾最廣的天主教派中,也不曾見到這樣的人出現,他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出現這個國度!”

  樸雄才他本人是矛盾的,勢利且多疑是他的生存法則,但內在的他極度渴望親眼看到上帝存在于這個殘酷世界的人,他需要被“救贖”。

  而眼下他查過關于一個有鹿圖案的一個組織,其中抽絲剝繭后探查到的是金濟石最早收養的四個孩子,都一一犯下了特別大的案子。

  目前還有一位活著且在逃中!

  從他所調查到手的資料里,金濟石拯救了四個少年時犯下重案的少年,看上去是試圖拯救他們,但卻在過去的二三十年后,相繼出現這幾個少年出手殘殺無辜生命的案子。

  既然是最接近成佛的人,難道這樣的人出手也無法挽救這些誤入歧途的少年?

  當曾經一直堅信的信仰,在頃刻間被擊碎時,樸雄才展現出這種咄咄逼人的樣子,也就不足為奇。

  鄭殊轉身往大殿里走,樸雄才跟著走了進去,約瑟夫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

  “樸施主可能想錯了一件事。”

  “什么事?”

  鄭殊此時燃上三支清香供奉大殿真武大帝,他神態輕蔑的說道:“最接近于佛,不等于成佛,說得簡單一點,1和0.9后邊無窮數相比,1還是大于它們。”

  “道長是想說金濟石不是佛?”

  “在娑婆世界之中,翱翔于天際的長蛇叫龍,匍匐于地爬行的長蛇叫蟲…金濟石已經失去化龍的機會,如果樸施主能夠繼續追查下去,我相信你會得到答案。”

  鄭殊是不大相信金濟石所謂成佛一說,佛其實含義很多,可以說得很淺顯,也可以敞開說得非常多,但他認準的一點就是,真佛不入凡塵。

  對于金濟石,鄭殊更認為,他是掌握著不老隱秘的人,從金濟石的誕生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超過百歲,但是看上去卻像是二三十歲左右的人。

  是一個強大的生命體,但離佛差得遠了。

  “那…道長你又是什么人?”

  樸雄才感覺出鄭殊提起金濟石,那種言語上的輕蔑,要知道他問過很多人,即便不是在佛道中,其他行業德高望重的一輩里,知道金濟石的人都是懷有一份敬重。

  他自己之所以不屑,是覺得金濟石的存在是踐踏自己的信仰,所以對他懷有敵意,但鄭殊不一樣,他提起金濟石,就好像提起一位無足輕重的人。

  “我就是一個凡人,一個知法尊法守法的道士,樸施主可還有疑問?”鄭殊解釋得已經夠直白。

  即便是擁有強大力量以后,鄭殊也沒有像金濟石這一類人,目空一切,忘卻自己本來模樣。

  金濟石是一個守不住本心,被力量驅使的傀儡,沒什么值得鄭殊尊重的,他在鄭殊眼里遠比不上勤勤懇懇勞作的人,剛才來給他送餐的外賣小哥都比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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