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妳回去有什么作用么?”
鄭殊覺得如果金祉呼是打著外來人的時候,比較不會當面挨批評的想法的話,那么躲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總不能天天陪她回去吧。
“那…怎么辦嘛。”
金祉呼把目光看向這位曾經的‘對手’,盡管她心里是服了,但嘴上從來沒服軟過,這一次估計是無計可施了,方才求助于鄭殊。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對此鄭殊也只有這么一個建議,沒照顧好最小的弟弟,說起來也是她的疏忽不是么,現在挨一頓罵長長記性,總比真的出了事情之后再來追悔莫及好得多。
鄭殊唱白臉,成智蓮則唱紅臉,趕緊送上幾句安慰的話調和一下。
“鄭殊xi你就別再拿這個打趣了,要是能這么做的話,祉呼也不用糾結一整天。”
“對啊對啊!”
倆個人一個鼻孔出氣。
“那妳指望我們倆能陪妳回去幾次,如果真的按照妳所說,妳頭一回挨自己姐姐的罵,那為什么她這么生氣,妳不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我…我怎么知道大姐為什么這么生氣。”
“大姐?”成智蓮之前就注意到這個,她不是很懂金祉呼的家庭結構。
一般來說如果只有一個姐姐,只會喊歐尼吧,反而稱呼大姐就說明金祉呼不止一個姐姐。
“嗯,我有三個歐尼!”金祉呼說出來時,對于成智蓮是而言是一場不小的沖擊。
半島的生育率在亞洲之中都是排名比較低的存在,尤其是現在的三十代,二十代現在已經開始奉行不婚主義。
這種高壓環境下,很多半島人都不想生,因為生了的孩子依舊是人下人,而人上人的通道差不多快剪除殆盡了。
不排除會有那么一兩個漏網之魚,但是憑什么會認為自己就能是那五千萬分之一?
所謂揭幕黑暗面的電影看得多,情緒一次隨著一次起伏得更低,最后甚至已經不再有幻想,所以逐漸的麻木。
生出來又給不了后代好的生活,反而加重負擔,心態好的人可能還會繼續,但心態差的人也就這樣了。
所以類似金祉呼這樣,一家子能養育好幾位的,除了金錢是一方面,估計是有某方面的執念吧。
“咳咳…別扯遠了。”鄭殊制止了倆個人聊家常的行為,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要回到金祉呼這次遇到的事情上。
“那妳為什么害怕挨罵,道歉不就好了,保證沒有再下一次。”成智蓮覺得自己挨母親的罵也不少,一般來說受著也就是了,她屬于是虱子多了不癢的人。
“不是的…偶媽阿伯幾都出去賺錢的時候,其實是大姐負責照顧我們姐妹的,我姐姐大我九歲,等到弟弟出世以后,一般時候都是我和三姐照顧,因為我們倆個比較有空,等大姐沒工作的時候他會照顧,弟弟他…”
金祉呼大概是說出了一些事實而已,既定事實就是半島這里,儒家文化既然如此遵循守舊,那么勢必也留下一些糟粕。
重男輕女少不了!
因為父母的重視,導致大姐也特別的疼愛弟弟,因為他最小,又是父母最疼愛的,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其實這一次出游,本來不是金祉呼照顧的,她是看大姐真的太累了,所以自告奮勇分擔一下照顧弟弟的任務。
讓大姐可以好好的去玩,不用再為她們姐弟而擔心了。
哪曾想到她手上偏偏出了事情,她覺得這事情很嚴重,嚴重到大姐已經責罵她,總覺得并沒有那么容易揭過。
成智蓮不懂,但鄭殊大概是聽明白了,而且也理解為什么金祉呼會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越在乎越是會把事情看得很嚴重!
像成智蓮這樣挨罵已經不疼不癢的人,她覺得被長輩罵一罵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太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金祉呼不同,她在意大姐,在意這份姐妹之情,所以當受到責罵后,她就耿耿于懷,覺得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錯事。
“回去,正常的吃飯正常做回妳自己就好,不會有什么改變,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如果我預測有哪點不對,就算我輸給妳一次。”
說到這里,鄭殊背上自己的書包走出了教室,另一邊成智蓮看著鄭殊那么快就離開,她也趕忙找理由開溜。
只留下金祉呼在原地反復念叨鄭殊所說的話。
“是真的嗎…哼,就信你一次,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徹底認輸!”
夏暑的星夜總是過得飛快,當明日的朝陽初升,月亮也沒有完全隱去,此時的學子們紛紛踏上了去學校的路。
鄭殊一邊走在路上,手里還拿著喝了一半的豆奶。
不多時轉角處與成智蓮相遇,她看打鄭殊還悠哉悠哉的模樣,奇怪的問到:“你就不擔心,今天金祉呼找你麻煩么?”
“為什么她要找我麻煩?”
“你健忘啊,昨天你不是唬了她讓她回去什么都別做么,她昨晚肯定是遭殃了啊,那今天過來可不得找你算賬!”
成智蓮看到鄭殊心態還這么好,表示值得她學習學習。
對此鄭殊不作任何的解釋,因為他并不認為昨天他是在忽悠。
進了班級之后,金祉呼還沒來,成智蓮對于鄭殊下了一個‘死緩’的判斷,反正等金祉呼來必然是一陣鬧騰。
她還是躲到旁邊去,省得殃及池魚。
過了十多分鐘,就當鄭殊拿空的都奶瓶子出去丟的時候,正好撞上剛到教室的金祉呼,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看起來還相當嚴肅。
成智蓮見鄭殊遲遲沒進來,趕忙趴到走廊的窗戶邊上看,正好就在垃圾桶前面倆個人相遇。
好戲要開始了?
只見金祉呼往前走兩步,隨后在成智蓮震驚的目光中,她彎腰道謝,隨之附贈一句:“這一局是我輸了。”
“哦”鄭殊并沒有把勝負放在心上,如果昨天的建議沒用,那么輸了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