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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波瀾又起

  葉山醒來的時候已是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正照在他的臉上。

  周圍盡是些熟悉的氣息。

  緩了緩神,眼前的視野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葉山此刻發覺竟然身在客棧里。

  “你醒了?”凌玉問道。

  “我睡了多久?”葉山活動活動身子,感到有些僵硬,他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天的戰場之上。

  “三天。”凌玉答道。

  “比上次時間又長了…”葉山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

  “先喝口水吧。”凌玉端過一個碗來,葉山接過來遞到嘴邊,發現溫度剛好。

  “這些天你不會一直都在這守著吧。”葉山的表情狐疑,又撩開被子,發現身上已經換好了干凈的衣服,想到自己昏迷前渾身是血的模樣,接著又問道:“我的衣服該不會也是你換的吧。”

  葉山整個人蜷縮在被里,一臉受氣小媳婦的樣子。

  “自然不是。”凌玉俏臉微紅,“你這三天來一直在做夢,嘴里面胡言亂語的,手上也不老實,張牙舞爪的,已經傷了不少負責看護你的衛兵了。”凌玉說道。

  “怎么回事…”葉山嚴肅起來。

  “這次的封禁有些匆忙,你身體里的那股力量還是有一絲逸散出去,在你的身體里作祟,是無常鬼李行文前輩路過,幫你完善了封印。”凌玉解釋道。

  “李叔來了?他人在哪?”葉山趕緊問道,整個人就要起身下地,但身體像是不聽使喚一般軟弱無力,剛一起身便迅速癱軟下去。

  “你先別動,你的身體受損嚴重,需要好好休養。李前輩此行有要事要辦,已經先行離去了,是他告訴我們你今天會醒,我才過來看你的,之前我們一直待在王大人那里,畢竟戒備森嚴一些,安全性有所保障。”凌玉一連串地為葉山解釋道。

  “那…”葉山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表情有些尷尬。

  “衣服是柱子他們幫你換的。”凌玉說道。

  “哦…”葉山若有所思。

  “其他人都怎么樣了?”葉山又問道。

  “柱子和石頭沒事,只是有些勞累,休息一番已經恢復過來了。”凌玉知道葉山最想問的便是這幾人,“大壯…大壯的傷有些麻煩,不過李前輩也幫他看過了,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斷裂的筋骨還需要些時日才能連上,至于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影響…暫時還不好說。”凌玉稍作猶豫,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葉山。

  葉山的神色頓時有些暗淡下來,雖然當時葉山的身體幾乎已經被那股力量所控制,但他的神智是清醒的,只是有些類似于旁觀者一般在觀察自己的動作,傷到大壯的那段記憶自然也被保留了下來,故而聽到凌玉的話不可避免地有些自責。

  “大壯很好,他說他不怪你。”凌玉安慰道。

  “我知道。”葉山點點頭,“我們是兄弟。”

  “不過你這股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凌玉的心里有很多的疑問,但是無論是李行文亦或是王靖,甚至大壯他們都不愿多說,但從字里行間凌玉得知,這種情況并不是葉山第一次出現,所以凌玉決定還是親自找葉山問個明白。

  “這股力量…”葉山的嘴里有些苦澀。

  “沒關系,如果你不愿意說的話…”凌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聽說過石門嗎?”葉山打斷道。

  “鬼王遺跡?”

  “是的。”

  “難道?”

  “沒錯,十三年前我曾誤入石門,得到一部殘缺的鬼王傳承,就是之前對你所施展的鬼王禁封術。”葉山有些歉意地說道。

  “還有這股力量?”

  “是的,當時的我受了些傷,無意間感染了鬼王所遺留的血液,自此后,這股力量便一直存在于我體內。”

  “這是好事啊。”凌玉有些不解。

  “但這力量過于邪惡霸道,憑借我的力量根本控制不住,只能將其封禁在身體的一角,輕易不敢讓其出來。”葉山解釋道。

  “…”凌玉沉默。

  “不過隨著對鬼王禁封術的修習,這種禁封法對這股力量有著天然的壓制力,故而這些年來倒是被控制得很好,極少發作,在為難關頭甚至可以暫時解除封印來獲取力量,時候再將其封禁回去,我曾用過幾次,一直都沒什么副作用。”

  “那這次是怎么回事?”

  “近幾年我和楚云通過研究發現,這鬼王血似乎也會隨著寄生者實力的增加而成長,也就是說我的實力越高,它便越難以控制,若說早些時候在楚云的幫助下還能完美地壓制它,那么這年來便愈發地困難了,故而我也很少使用它了。”

  “都怪我…”凌玉有些自責。

  “沒關系,要不然我…”提到楚云,葉山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問道:“國師呢?假冒楚云的那位?”葉山那段時間正處于力量爆發得最厲害的階段,故而記憶有些模糊。

  “跑了,大隊長用身體替他當下了致命一擊。”

  葉山的神色有些暗淡。

  “童大當家的他們呢?”葉山又問道。

  “童二當家已經帶領剩下的那些弟兄回落日坡了,畢竟是馬匪出身,總待在這里感到有些不自在,童大哥留了下來,他決定送我一路。”凌玉說道。

  “你…不怪他?”殺兄之仇,凌玉能夠如此坦然地放下,這讓葉山感到有些驚奇。

  “雖然他殺了我兄長,但彼時處在權利斗爭的階段,他也是所為其主,況且無論如何最終他還是救了我一名,若非如此,恐怕凌玉早已葬身大漠之中。況且他舍棄偌大的基業,背井離鄉來到安國,甘心隱姓埋名甚至做一名花匠只為了守護在我的身邊,無論是出于感情也好,愧疚也罷,這些年來的陪伴也足以償還一切了。”凌玉坦然地說道。

  “的確,殺人的固然是那把染血的刀,但刀本身并無善惡是非之分,真正念頭還是源于持刀的人,童大哥不幸成為了那把刀,而持刀博弈的人已經死在令尊國主大人的手下,這段恩怨確實應該終結了。”葉山說道。

  “只有放下才是終結,不是嗎?”凌玉喃喃道。

  “道理永遠只是道理,落在肉長的人心上,終究每個人都不能成為圣人,凌姑娘能夠想明白這點,的確讓在下佩服。”葉山由衷地贊嘆道。

  “每一片落葉的結局都早已注定,即便是被風輕輕吹動,也只能稍微改變它的行進軌跡,卻挽回不了它即將墜入泥土的命運。”凌玉幽幽說道。

  “看來姑娘已經做出了決定。”葉山暗嘆一聲說道。

  “我也不知我最終將飄向何方。”凌玉的話有些前后矛盾,但也的確是她內心的寫實。

  “是啊,就算知道了終點所在,這一路的旅程仍然滿是未知。不過好在,這次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的日子還長,未來如何誰知道呢。”葉山樂觀地說道。

  “恐怕也沒有那么簡單啊。”凌玉嘆了口氣說道。

  “怎么?”葉山不解。

  “張大人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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