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憐兒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凌玉有些驚奇地問道。
“劉叔住的地方不遠,他又知道我喜歡湊熱鬧,我給他送到門口他就讓我趕緊過來了。”憐兒喘著氣說道。
“老劉怎么了?”張善平關心道。
“劉叔身體有些不舒服,怕是交接的事情太多了,過于勞累了,我讓憐兒送他回去歇息一會。”凌玉解釋道。
“怎么樣,我錯過什么吧,儀式是不是還沒開始呢。”憐兒拍著胸脯,一邊順著胸中這口氣一邊說道。
“沒有。”凌玉白了憐兒一眼,有些無語地說道。不過之前心中還惦記著憐兒的安危,這下看到本人平安歸來,倒是心下稍安。
“本來此次隨行的非戰斗人員都應該安排在我府上閑置的客房里,但是…人有些多,客房不夠…所以…”王靖有些尷尬地說道。
“老劉年紀大了,咱們這離營房近些,有這群兵小子鬧騰他睡不踏實,便讓我央給王大人給他安排一個僻靜點的地方。”張善平笑呵呵地打著圓場道。
“咳,都是些街坊鄰居閑置下來的空房子,咱們這地方偏遠,條件有限,讓殿下和各位大人受委屈了。”王靖客氣地說道。
凌玉與葉山對視了一眼,皆印證了劉管家身份有假的觀點,否則不會特意避開人多眼雜的地方,而是單獨要求了一個住處。
“哎呀,沒錯過就好,趕緊開始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憐兒說道。
“好好,這天色都不早了,還是早些開始才是。”張善平說道。
“殿下您先請。”王靖再次伸出手說道。
凌玉頷首,走上高臺。
憐兒雙手攙著凌玉,臉上眉飛色舞,止不住地興奮。
張善平與王靖相視一笑,搖搖頭也跟在后面走了上去。
跟在最后的是葉山還有柱子石頭。
幾人依次落座,柱子和石頭二人站在凌玉身后,充當護衛的角色,與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張善平的護衛和王靖的府兵。
只有葉山身后空無一人,這讓他有些失落。
王靖走到臺前,清了清嗓子。
“各位遠道而來的安國將士們,你們辛苦了,我代表南國朝廷歡迎你們的到來!”王靖一改之前私下里和善的模樣,說話的聲音威嚴而洪亮,頓時傳遍了整片場地,讓臺下本來因為等待太久而有些嘈雜的場面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南安兩國,一向是友邦…”接下來王靖開始了正式而冗長的講話。
王靖本就是行伍出身,一身正氣,說起話來自然深得底下士兵的心,雖然都是些官方的腔調,但卻也總能引得底下將士一陣叫好。
可臺上的某些人就不這么想了。
“王大人平時話也這么多嗎?要是知道這么無聊,我就不這么著急趕回來了。”憐兒抱怨道。
“憐兒別瞎說,老實聽就是了。”凌玉開口道。
“嘿,一會張大人還要上臺呢,張大人說完了還有你家殿下呢。”葉山打趣道。
“啊~那比試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啊…”憐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咳,丫頭莫急,一會本官盡量壓縮一下發言的時間,讓重頭戲盡快開始。”張善平充分發揮老好人的本色,向憐兒保證道。
“還是張大人最好。”憐兒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
“張大人莫理會這丫頭胡說,您一會正常講話便是。”凌玉趕緊開口道。
“好嘞,下官全憑殿下做主。”張善平答應道。
憐兒小嘴撅得老高。
過了一會,王靖的話講完了,在臺下的一片雷動中,王靖回到了座位上,遞給了張善平一個眼神。
張善平會意,直起身來,走到臺前,開始自己的講話。
“怎么樣,我說得還行吧。”王靖一臉得意。
“誰要聽大叔你的講話啊,我們要看的可是熱血的打斗。”憐兒不滿地說道。
王靖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了。
葉山暗自有些好笑。
還是凌玉開口為王靖解圍道:“王大人不愧是行伍出身,幾句話便將兩軍將士的熱血所點燃,相信一會的比試也會很好看的。”
王靖這才緩和過來,不滿地沖著憐兒說道:“聽到沒有,你家殿下都夸我呢,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
憐兒嘴一撅,剛要反駁,卻被凌玉打斷了。
“你要是再多嘴,一會我就說上兩個時辰。”凌玉威脅道。
憐兒趕緊閉起了嘴巴。
張善平畢竟是文官,說得也盡是些場面話,效果自然不如王靖那般,一番長篇大論下來,惹得底下眾人剛燃起不久的熱血一會的功夫便冷卻下來,人也變得昏昏欲睡。
好在張善平還是顧及了憐兒的一點面子,沒有說得太久便匆匆結束了,底下也是反響平平。
“殿下,該您了。”張善平回去的時候,小聲跟凌玉說道。
凌玉點點頭,站起身來。
底下的眾人,尤其是安國的將士們瞬間又精神起來,看著眼前那個被他們視為英雄的身影。
“將士們。”凌玉的聲音不大,卻依舊很有穿透力。
“王大人與張大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我就不再贅述了。”
底下的人聽到這句話,俱是神色一震。
高臺之上的憐兒眼神也瞬間亮了起來。
“希望一會的比試,你們…”
眾人都以為凌玉會說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賽出水平、賽出風采”這樣的話來,可接下來凌玉的話卻讓整個場子都沸騰起來。
“希望一會的比試,你們…不要輸給南國。”凌玉清冷的聲音傳遍全場。
這話顯然是對安國將士所說的。
臺下瞬間如同燒開了的熱水一般,一干將士也像打了雞血似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又蹦又跳的,各種中聽不中聽話語也傳了出來。
“一會干掉這幫雜碎!”
“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安國戰士的風采!”
“為殿下而戰!”
一國之公主話語的威力可見一斑,遠勝王靖之前的長篇大論,只這一句話便勾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勝心。
而南國兵士本來人數就不占優勢,氣勢上又矮了一截,頓時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凌玉面帶微笑,款款邁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對底下的反應沒有任何的不滿。
“喂,我說你這么煽風點火,是何居心啊。”葉山湊到凌玉身邊,不滿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