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穿著一身靚妝,文泰來也是如此。至于公孫文琪,早就有了妻室了,表示不參與這些年輕人的活動。
孟云不屑,你以為你公孫先生皮囊很好看嘛,弄得像走在大街上有很多小姑娘追捧一樣。
范子軒早早地就來到了驛館,邀請孟云和文泰來二人一同前往城南范家舉辦的盛典,那里也是花火節最為繁華的一條街道。
三人此刻并排著走,聊著天。不騎馬,不帶護衛,只是很隨意很隨性地說著話。畢竟,花火節是用來給自己漲人氣、出風頭的,帶著一幫人又騎著高頭大馬,那人家小姑娘還怎么給你送花燈?
范子軒開口問道:“文公子、孟公子,你們可知道花火節的來歷啊?”
孟云點了點頭,道:“我家公孫師爺倒是有說過,不過他的說法我是不大相信的。”
范子軒道:“哦?公孫先生說了什么?”
孟云道:“公孫先生說,這花火節的來歷并非是什么慶祝豐收,也與火靈花的盛開無甚關聯,而是說與一位仙女有關。”
孟云邊說,順便在路邊商家免費贈送的火靈花處,拿了一支放在手中,笑著道:“他說這火靈花是什么神獸之血。”
孟云又道:“我雖然對歷史不太感興趣,但是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太豐郡的歷史,最起碼這六七百年來沒有過什么這種神話故事。”
“沒想到你這位公孫先生知道的還挺多,”范子軒道:“那你覺得,你家公孫先生的故事從何而來?”
孟云道:“大概是更古早以前吧,不過那時候書面記載可能不太是真實情況。我看有可能確實發生過什么大事,比如說是一位女英雄參加過什么戰爭。但至于仙女、神獸之血之類的,我是不信了。”
范子軒點了點頭,道:“孟公子,我覺得你的判斷其實很理智。”
“公孫先生想必確實有考究過我們太豐郡的故事,因為剛剛你說的那個故事,哪怕是太豐本地人其實也沒有多少人知曉。”
孟云詫異道:“哦?那聽你的意思是,確實有可能是真的?”
范子軒道:“這誰又能知道呢?不過公孫先生的說法,確實是一本古籍的記載,這本古籍我也曾見過。”
“難道真有什么神獸、仙人?”文泰來也詫異問道。
范子軒搖了搖頭,道:“古籍上的記載,看起來玄乎,但我覺得可能也有文學夸大的成分。畢竟我自己就沒事喜歡寫點東西,這寫出來的和你經歷的怎么可能完全一樣呢?”
“不過,孟公子你的猜測,可能還是比較準確的。”
“因為啊,那女英雄確實有留下一件寶物。”
孟云一聽,來了興趣,道:“按照古籍的說法,那這寶物豈不是留了有超過千年?”
文泰來點了點頭,道:“嗯,大概是吧。”
文泰來也忍不住問道:“那此物現在何處?”
范子軒笑了笑,道:“二位可還記得我那位師兄?”
孟云想起了那個假扮范子軒的冷傲少年,點了點頭。
范子軒道:“我師兄名叫李玉恒,其實他們家也是太豐的大家,不過到了近些年已經落寞了。但是有一點,確實我范家不及的。”
“那就是,李家綿延千百年,我那師兄的祖上就與那位女英雄有些許關聯。”
孟云聽了越發覺得有趣,神話故事里的人物向來是無法考究,哪怕有書籍記載也只是寫得模棱兩可,今天倒是聽到稀罕事了,和傳說中的人物相關的家族延續到了現在,就像是聽說高翠蘭的后人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范子軒道:“而那寶物,也在他們李家手上。”
孟云道:“可是什么天品武器?”
范子軒笑了笑,道:“可惜了,不是什么天品武器,連地品也不是,只是一盞樣式精美的花燈。”
孟云無語,流傳了千年,就特么是個破燈,這有啥意義。
不過想想也是,千年前能做出個花燈就算不錯了。
范子軒又道:“這盞花燈,大概是我們太豐城花火節的第一盞花燈了,也是自此有了花火節夜晚送花燈的傳統。”
孟云點了點頭,道:“那那盞花燈,可有被哪個他們李家的姑娘送出去?”
文泰來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說:“嗯,若是沒送出去,我估計今晚就該送給我了。咱也不求多,能有這么一盞流傳千年的,我看不錯。”
“文大兄說笑了,”范子軒笑了笑,說道,“這盞花燈,被叫做金焰花燈,由于他歷史最為悠久,從來都是被作為花火節夜晚展品出現的。”
“每年的花火節,我們范家和城主府,還有我師兄他們李家就會舉辦最盛大的晚會,屆時就會將這盞金焰花燈放在中心,而后還會有許多有意思的小游戲。”
文泰來點了點頭,道:“那范公子,你豈不是沒了收姑娘們花燈的機會?”
“這......”
文泰來此話一出,弄得范子軒頗為不好意思,他和孟云一般大年紀,說到底今年才是第一次參加花火節,今年也恐怕是第一次有機會收到花燈。
幾人正說笑著,就見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羞澀地走了過來,將手中的花燈遞給了范子軒,悄聲道:“公子,還請收好。”
這下輪到文泰來尷尬了,這生的俊俏的小哥兒,剛剛開始就被送了花燈,哪里用得著他操心。
不過,這送花燈的女子到底是誰一時也難以分清,因為都穿著紅裙子,打扮接近,哪里能分得出誰是誰?
文泰來起哄道:“快,看看花燈里寫了什么話?”
范子軒道:“欸,這姑娘家的閨房密語,你看什么?”
這會兒,又有一個女子將手中的花燈遞到了孟云手中,也不說話趕緊逃開了。
孟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走那么快做甚,我都沒看清長什么樣子。”
文泰來道:“阿云,快看看寫了什么。”
孟云無奈,只得從花燈內壁取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小燭西閣惱夜心,一往秋水芙蓉點。
下面還畫著一只黃色的美麗的蝴蝶。
文泰來見了,大笑道:“阿云,這姑娘可真是喜歡你啊。”
“你看,這里還有一只蝴蝶呢。”
范子軒也嘆道:“唉,方才那位姑娘怎么也不走慢一點,咱們也沒瞧見她的樣貌。”
“還有,只留了一只蝴蝶,孟公子你再怎么去找她啊?”
孟云尷尬地笑了笑,應和著二人的玩笑話。
然而,孟云心里卻并沒有覺得輕松。
因為這張紙條,并非是什么少女傾心。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孟云卻發現了,這是一張通信用的密語!
這只蝴蝶,沒有其他的寓意,所指的是天下間最強大的情報機構,蕭瑟風雨樓的蝶樓。
孟云自從和蕭瑟風雨樓達成了關于鏡子的交易后,其實也找蕭瑟風雨樓做過許多次生意。比如,范子軒的相關信息,就是由蕭瑟風云樓的萱兒姑娘提供的信息。
孟云很清楚,蕭瑟風雨樓一些秘聞,都會在下面畫上一只黃色的美麗的蝴蝶,而且那只蝴蝶和現在這張紙張上的一摸一樣。
孟云再次看了眼紙張上所寫的兩句詩。
小燭西閣惱夜心,一往秋水芙蓉點。
孟云陡然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四個字,小心一點。
蕭瑟風雨樓的人在提醒自己?
有人要害自己,而且蕭瑟風雨樓有了情報?
孟云愈發困惑了,蕭瑟風雨樓為什么此前沒有過這種舉動,連游所為和無上太虛宗練手對付自己也沒有這般給出“小心一點”的情報,現在為什么又要提醒自己?
難道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又有誰會要加害自己?
孟云疑惑中,卻是悄悄地打開了搜索功能,然后就在里面輸入了游所為的名字。
腦海中提示到:
是否在附近搜尋人物游所為?花費財富值3000點。
果然,游所為這個大高手,花費的財富值就格外地多,都足夠解鎖一個黃級工業了。
孟云點了確定,然而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最起碼,不在距離自己直徑三公里以內的范圍里。
孟云又輸入了祁天局和瑞槿的名字,一無所獲。
孟云愈發困惑了,還能有誰會對自己不利?
想不出來,等等,難不成是水夢瑤?這貨從絕情宮秘境里出來了,要滅自己的口?
完蛋,真要是這貨出來了,小心一點有屁用。
是否在附近搜尋人物水夢瑤?花費財富值10000點。
孟云很想罵人,我家傳功法龍虎大碑手我詳解一次也就花費一萬點,你水夢瑤憑什么這么多?胸大腰細屁股翹嘛?
孟云還是點了確定,要真是水夢瑤,那特么趕緊地認慫。
然而,系統并沒有發現水夢瑤。
孟云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不是水夢瑤孟云反倒是更加為難了。
這,又是哪個大高手要對自己不利?
還好,出門時把戚長老帶在了身邊,有一丟丟的安全感。有一說一,如果可以要把席佩情給忽悠著,讓他跟在自己身后才有安全感。
當然,更好地選擇是自己大姨媽沒出事,然后她隨時保護自己,那就是隨便浪。
范子軒察覺到孟云地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問道:“孟公子,怎么了?”
孟云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只是有點,嗯,有點累罷了。”
孟云看向了范子軒,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這哥們兒心挺好的,但是自己要是因為那個仇家追殺,最后害得他也出了事,是不是有點不太地道?
再看了看文泰來,孟云覺得文泰來已經為自己拋頭顱灑熱血過一次了,這次可不能再害他。
“范公子,我有些不適,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你們范家的宴會了。”
“這樣,我們朝陽一行,本就是文大兄為首。文大兄陪你一起去也行,你看如何?”
范子軒愣了一下,他也沒反應過來孟云為何突然變卦。
文泰來也是詫異地看向了孟云,問道:“阿云,怎么不舒服了?”
孟云沒敢向文泰來說實話,文泰來若是聽到有危機潛伏,必然不會輕易離去。
那一次,孟云就知道了文泰來早已經認可了自己,愿意犧牲自己只為救自己一命。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一次意外,我孟云無法掌控,已經讓身邊之人陷入險境,那是因為自己的弱小和無能。
但現在,孟云不想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范子軒也說道:“孟公子,跟你一起去趟范家叭,我范家有一位客卿,乃是碧霄丹宗出身,讓他為你看看。”
孟云面露為難,然而實在是不好推脫,只得隨了二人的意思。
孟云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罷了,去就去吧。”
孟云又問道:“范公子,有一句話不該說,但我還想問一問。”
范子軒道:“但說無妨。”
孟云道:“我是覺得啊,這花火節雖然是個熱鬧的慶典之日,但是也難免有些宵小趁著人多,出來搗亂。所以,想問問,范家作為花火節舉辦操持之族,可曾有過這種事發生?”
范子軒道:“孟公子說笑了,太豐向來民風淳樸。更何況,這花火節是大事,雖然熱鬧,但是歷代太守在此時都格外強調治安,所以還沒有發生過什么大事。”
孟云點了點頭,道:“那,不知武力如何?”
范子軒詫異地看向了孟云,心中暗道,莫不是被發現了什么,不應該啊,這事這么嚴密謹慎,我都不太清楚怎么安排,孟云能發現?
孟云尷尬道:“額,范公子別介意,我們來太豐之前曾遭了難,所以格外謹慎。”
范子軒道:“昂,無妨。”
“我范家,有一尊侯位,就是我的小叔太豐侯范鋮。不過小叔既然領了侯位,自然要去鎮守邊疆。”
“族中其他高手也不算很多,稱得上厲害的只有我大伯和三位供奉。”
范子軒沒有再多說,但是孟云聽也聽得差不多了。范子軒的大伯和三位供奉,應該沒入地魄境,但是恐怕也不會差太遠。
看起來,陣容還挺唬人,但是孟云還是不太放心。不然,蕭瑟風雨樓不會特意囑咐自己。
文泰來也察覺了孟云神情的不對,道:“阿云,還有什么憂慮?”
孟云道:“沒什么,只是聽過一句話。全則必缺,物極必反。就像太豐郡的太守大人一般,雖然是佳節時刻,卻也要小心宵小之輩。”
文泰來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提了個醒。孟云雖然沒有點明,文泰來卻也覺得恐怕有些不對。
文泰來微微走出了兩步,站在了孟云身前,又將范子軒隔了開來。
范子軒也不作聲,心底也有鬼,今晚要利用孟云,雖然此時被孟云察覺到了不對勁,范子軒也沒敢再說話,說多錯多。
很快,幾人便到了范家所搭建的一處臨時舞臺,此時還沒開始舉辦活動,周圍也只有很少的百姓聚集。
范子軒道:“孟公子,這里就將會是今晚最熱鬧的地方了。”
孟云點了點頭,場地安排倒是不小。
文泰來問道:“范公子,不知那第一盞花燈在哪里?”
范子軒笑了笑,道:“那可是文物,今晚可還不到他出場的時候。”
孟云卻突然覺得懷中有一個東西,有點發燙,心中陡然一驚。
六壬神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