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古卷的孟云,來不及細看,便趕去了教室,因為下午還有課,格物課。
只來得及瞥了一眼古卷的名稱,上書三個大字:天雍篇。
這時,孟云腦海中的百科全書,出現了新的一面:
發現功法,開啟功法功能!
功法名稱:太圣心典·天雍篇品質:地品高級 描述: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相關功法:
太圣心典·泰阿篇(暫未獲取)
太圣心典·滄海篇(暫未獲取)
太圣心典·浮云篇(暫未獲取)
太圣心典·眾生篇(暫未獲取)
太圣心典·百圣篇(暫未獲取)
太圣心典·萬象篇(暫未獲取)
功法推演:暫未解鎖 百科全書告知孟云的內容令孟云震驚不已,原來這是書院的真傳,太圣心典。
而且太圣心典,原來分為七篇,天雍篇只是七中之一,而只是一篇便是地品高級的功法。
如此說來,完整的太圣心典,想必是傳說中的天品功法!
自己,這也算是大機緣了吧!
書院,傳聞是戰國時期諸子百家時代,遺留下來的存在,得諸子百家之精華。書院的底蘊,一點也不比江湖中大門大派弱!
孟云將內心的激蕩平復了下來,趕緊前往了教室,同時將天雍篇藏好了。
入了教室,卻發現這堂課的先生已經到了教室,雖然還沒上課,卻盤弄著些許東西。
孟云匆匆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柳望舒碰了碰孟云的胳膊肘,問道:“執禮官大人,他們找你干嘛了?”
孟云悄聲道:“說我天資聰穎,要讓我,以后做書院的真傳!”
柳望舒狐疑地看著孟云,仔細打量了下孟云的神采,一雙如雪的眸子凝視著孟云說道:“真的啊,你有福了!”
孟云道:“誒,你這就信了?”
柳望舒眨了眨眼,說:“你忘記我是大日雷音宗記名弟子了?”
孟云:“額,小鹵蛋嘛,你又沒學什么,那咋了?”
柳望舒白了孟云一眼,道:“大日雷音宗,有一門主要修行精神的禪道,我從小就在修習,多少還是能夠看透人心。你沒有說謊,恭喜你了!”
“當真這么厲害?”
“我師傅,恒法禪師更厲害呢,我只能簡單讀懂人的心思好壞,我師傅卻能真正的知道別人所思所想。他已經到了七竅玲瓏心的至高境界!”
孟云了然,原來時間真有這般功法。
就在這時,講臺上的那位先生朗聲道:“上課!”
孟云和柳望舒便停止了交流。
格物課的教習先生,姓王,名晨旭。五短身材,身子略胖,穿著一件不太稱體的長袍,外面穿著一件姜黃色馬褂。
王先生此刻顯得十分興奮,道:“諸位同學,爾等可知我們格物課,所學究竟為何物?”
一個身子窈窕的女子站起來回應道:“先生,格物是指研究事物運行之理,進而糾正人的行為!”
王先生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過我認為,格物的核心,不在于糾正人的行為,在于輔助人的生活!”
“上古有神話傳說記載,言上古有三位圣皇,發明了火、屋舍還有藥物,進而人類能夠抵御饑餓、嚴寒和病痛!”
“我認為這就是最早的格物之道!”
“格物,是為了明晰事物的規律,機理進而合理利用這些規律,以改善我們的生活!”
王先生說著,拿起了一張紙,說道:“這,是大家都熟悉的宣紙,紙張的制作其實就是利用樹皮、漁網等物制作而成,就是對于事物的利用!”
“格物之道,包納天下萬物!”
“而我所教授給你們的,確實你們生活中最為常見的,也最為必須的!”
“有沒有同學知道這是什么?”
王先生手中拿出了一束穗,問道。
王先生笑看著臺下的眾人,竟沒有一人起身。
“剛剛那位女同學,你可知曉?”
那位身材窈窕的女子站了起來,搖搖頭道:“學生不知。”
王先生道:“這,其實是咱們徐州特產的農作物,也是你們大多數人日常主食,平原粟!”
說罷,王先生搖了搖頭,道:“讀書人怎得學了一身學問,卻五谷不分?”
那窈窕女子紅著臉道:“先生,我們讀書人,讀的是圣賢書,學的是治世安邦之道,如何需要去辨認五谷?我們又不是那佃戶!”
王先生面色一變,原本和善的面龐此刻變得嚴肅而又不滿起來,負手道:“你不識五谷,如何能知農事?”
“安邦治世,民以食為天!你連五谷都不分,說什么學了圣賢書便知天下事?可笑!”
女生一聽,臉上開始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大戶人家出身的她,哪里聽過這等激勵的言辭?
當即也不管了,掩面就出了教室。
王先生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爾等皆聽著,連農事都不知,如何能知曉民生?空談治國,何以大興?”
孟云此刻對王先生,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是有來自現代的見識,有馬克思老人家的熏陶,深知人民群眾的重要性。
但這位強調農事的王晨旭,何嘗不是有這樣的大局觀?
王先生顯然是不知自己在孟云心中引起的震撼了,接著道:“我們徐州的平原粟,年平均畝產最高不過八石!”
孟云暗自點了點頭,秦漢一石二十七斤,八石大約二百五十斤,已經算是不錯了。
王先生:“你們皆是大戶人家子弟,大概是不懂這個產量,對于當今我們大秦,是遠遠不夠的!”
“這還是在我徐州,這等豐饒之地!平原粟一年兩收,方有此結果。若是在西涼一帶,那里的糧食產量將遠遠不及!”
“先生,那么這平原粟,是否有改進的地方?”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王晨旭的敘說,正是孟云。但王晨旭沒有絲毫不滿,反而笑意盈盈地看著孟云。
王晨旭道:“好問題!”
“我致力于糧食作物研究二十年,我發現,在楚州漢江一帶,有一種被當地人稱作草麻粟的糧食作物,生產周期格外快!在漢江附近,這種草麻粟一年可以有四收甚至五收,但可惜的是這種草麻粟的粟米體積小,味道差,當地人并不將其作為主要糧食!”
王晨旭接著拿出了一株略小黑色的穗,說道:“這邊是草麻粟!”
“但經過我的培養,如果將我們徐州平原粟與草麻粟,一起培養,二者將可能產生出新的品種!”
“大家請看,”接著王晨旭拿出了一株顏色略深的穗,“這種在二者共同培養下誕生的新粟,我成為草原粟。吸收了二者共同的有點,可以做到一年三收,年產量大概在十一石左右!”
“只是略有不足的是,其成活率較低,在平原粟與草麻粟共同培育的田地里,出現這種草原粟的幾率非常低。”
“但不管如何,這將是一大新的進步,將意味著,我們糧食問題的有效解決!”
臺下的其他學生,聽得暈乎乎的。
孟云看著這位略胖,五短身材的先生,此刻眼睛卻恨不得放出了光,哪里五短了,分明是偉人!
他所做的,不就是另一個世界的雜交水稻?
他所做的,不就是解決另一個世界無數人生存的問題?
其他人可能不懂,但孟云清楚,這位格物研究農家的先生,他將最有可能推進這個世界的進步!
很快,這堂課結束了。
書院的那塊暮鼓,甫一敲響,學生們便恨不得長了翅膀今早離去。
王晨旭看著一個個急匆匆離開自己課堂的學生,面色透出了無奈。
這不是第一波如此的學生了。
書院雖然開創延續至今,已有五百年,被認作是超然于世的存在,在于它是帝皇取士之道。
一直以來,最受歡迎的都是經學、治世和兵策幾門課程,自己這格物,還研究的是學子最為不屑地農家之物,如何能招人喜歡?
若不是其他幾門課,都被占滿了,估計這些學生也不愿被分配到格物課罷。
王晨旭苦笑著搖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先生,可有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王晨旭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和一個光頭而面容如月的少女。
王晨旭記得這兩人,一個是唯一在自己課上聽得津津有味的,另一個則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生得靚麗卻要剃了須發的女子。
王晨旭笑著道:“可是有什么不懂?”
孟云躬身道:“先生微言大義,而直疏通腸,若是還有不懂,便是孟云蠢笨了。”
“你便是孟云?”王晨旭問道。
“正是學生?”
王晨旭笑道:“老夫今日晌午,便聽他們說有個叫孟云的學生,能妙筆生花。看了你的文章,今日再見你人,才知果真是知行合一!你不錯,執禮官房先生,聽說還尋你了?”
孟云輕聲道:“長輩之事,恕在下不方便透露。”
王晨旭含笑首肯,心里越發對孟云滿意。
柳望舒在一旁乖乖地聽著孟云和王晨旭的交談,心里已是了然,孟云果真是得了書院真傳。
孟云道:“學生是覺得今日先生所言,屬實針砭時弊!想跟隨先生,學一學這農家之道。”
王晨旭笑著,用手拍了拍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的孟云的肩膀,道:“不錯,那便來吧,我這農家之道,想學肯學的人還真不多。”
王晨旭看向了柳望舒,道:“她呢?”
孟云道:“他只是學生友人,自有去路…”
柳望舒忙道:“我也去!”
王晨旭點了點頭,說:“我這,可不容易啊,你一個女孩子…”
此話一出,柳望舒的臉霎時間變得通紅起來。
孟云忙解釋到:“先生,他是男子!生得過分美麗,總會引人誤會,才特意剃了所有須發。”
王晨旭一聽,老臉也是尷尬不已,忙道:“你們明天無課,隨時來找我便成!”說罷,變落荒而逃。
孟云與柳望舒站了許久,柳望舒才開口問道:“孟云,你為什么愿意去跟隨學這農事?”
孟云笑道:“先生不是說了嗎,五谷不分,談何治世?”
柳望舒道:“你不一樣啊,你的才華不應該局限于…”
“誒,那你為何愿意陪我?奕雨樓柳家,可向來是書香門第!”孟云笑著說道。
柳望舒:“因為你選了啊!我發現自從你回來后,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的潛意識告訴我跟著你就沒錯。”
孟云道:“那你的潛意識還挺準!既然想跟我干,那么幾個月后,我便送你們柳家一場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