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王征南、吳殳、蔣發他們這些人,在江陰又多停留了一日,其中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等待去吳縣給吳又可送家書的王余佑、于七,其二是讓閻應元安排好家里面的事情。
果不其然,王余佑、于七按照約定的日期回來了,兩個人風塵仆仆,項陽十分過意不去,特意安排了豐盛的酒宴,為他們二人接風洗塵。
次日一早,閻應元如約而至,大家起身離開了客棧,出城而去。
縣城外,十里長亭旁邊,江陰縣令李令晰和縣衙的一干官吏,還有江陰的一些仕紳,遠遠地就看見了,項陽、王征南、閻應元他們這些人,策馬狂奔而來。
古道邊,長亭外,依依惜別情。
江陰縣令李令晰手舉酒杯,真誠的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項公子,江陰短短相會,今日,你們就要回京城,薄酒一杯,祝你、麗亨,還有這些侍衛兄弟們一路平安。”
“李大人,你也要多多保重,大明現在正是動蕩不安,江南看似風平浪靜,可是,下面也同樣是暗流涌動,你也要多加小心,江陰的事情,目前不要深究,時機不到,切記。”項陽多說了幾句,他希望這個敢為《明史》作序的明臣,可以有更長的路走。
“項公子,麗亨,此一別,不知道何時我們再相見,如果,你們不嫌棄我這個無用的書生,有需要,就差人來說一聲。保重。”馮厚敦眼含熱淚。
言少情真,來日方長。
項陽、王征南、閻應元、吳殳、蔣發、王余佑、于七,每一個人都喝下了這杯送行酒,互道一聲珍重,翻身上馬,往北而去。
一路上,曉行夜宿,馬不停蹄,幾日后,項陽、王征南、閻應元他們這些人,終于來到了徐州城。
進入徐州城,來到了原來住宿的客棧門口,畢昆陽、武君卿得到了消息,帶著人迎了出來,大家小別重逢,是格外的高興,說說笑笑的走進了客棧。
“盧象晉、張若采來了嗎?去池州府的是姬際可、褚士寶、蔡九儀他們回來了嗎?”項陽一邊走一邊問。
“有的來了,有的沒有回來,盧象晉是昨天中午到的,張若采是昨天傍晚到的。姬際可、褚士寶、蔡九儀他們還沒有回來。”武君卿回答。
“他們兩個人呢?怎么不見呢?”項陽又問道。
“唉,估計是鞍馬勞頓,現在正在休息吧。”畢昆陽接道。
正在此時,項陽看見了疾步而來的盧象晉、張若采二人。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項公子,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佩服、佩服。”張若采一臉笑意。
“你的速度也不慢啊,你要徐州見,我就的快馬加鞭,你動了動嘴,我跑斷了腿,以后,你也應該跑跑腿了。”項陽也是喜氣洋洋。
“南京都安排好了嗎?家里面的人滿意不滿意,有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你一路上辛苦了。”項陽對盧象晉說道。
“南京的一切都非常好,沒有什么不合適的,二哥象觀暫時在南京,隨后也會來徐州。”盧象晉高興地說道。
“好,今天晚上我們吃過飯以后,我與你好好的長談一次,徐州的事情以后就全靠你了。”項陽又說道。
盧象晉點了點頭。
等到大家酒足飯飽,各人都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之后,盧象晉的房間里面依舊亮著燈。
油燈的光線不是很好,項陽與盧象晉相對而坐。
“勞煩你來徐州,是有二件大事需要你來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徐州現在的銀子、戰馬我基本上全部留下來給你。”項陽說道。
“這些銀子大概有多少?戰馬我看見好像也有很多。”盧象晉問道。
“銀子應該差不多有100萬兩,戰馬估計也有幾百匹。”項陽說道。
“啊,這么多的銀子和戰馬,你交給我,要我來做什么事情?”盧象晉問道。
“這些銀子你要一兩不留,全部換成糧食、藥品、食鹽、衣物、草料。這些東西要分別存放在徐州、穎州、廬州府三個地方。”項陽說道。
“你這是為什么?你現在還沒有說買這些東西的原因,你能不能告知一二。”盧象晉問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是我的不對,這件事情關系重大,你一定要保密。”項陽說完,在桌面上用茶水,寫下了兩個字:逆賊。
盧象晉目瞪口呆,心潮起伏。中原逆賊,關外建奴,大哥盧象升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收復關外,平定中原。
項陽抹去了水跡,說道:“這些東西徐州存放五成,廬州府存放三成,剩下的二成存放在穎州。”
“這么大的事情,我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忙不過來的,你給我準備了多少人手?”盧象晉平復下心跳,開口問道。
“人手我沒有給你準備,基本上就是你一個人,如果,你需要人手,就自己想辦法把可以用的人找來,讓他們幫著做事,不過,一定要可靠的人。”需要說道。
“這100萬兩銀子看起來不少,可是,知道了你的事情,恐怕銀子就有些不夠大了。”盧象晉提出了一個問題。
“銀子如果不夠用,就去南京找魏國公徐弘基,剩下的銀子他會想辦法給你弄好的。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親自去辦,我給你留書信一封。”項陽說道。
“如此多的東西,一下子恐怕弄不好,你什么時候用?”盧象晉問道。
“明年二月底以前,你準備好就可以了,怎么樣?有什么問題嗎?”項陽說道。
“明年二月底以前,時間是有些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擔心,江南的那些奸商的要價是不會便宜的。”盧象晉憂心忡忡。
“你不要擔心,只要能夠買來東西,價格只要是不離譜就可以了,如果,有哪些黑心的奸商,想要乘機發國難財,你自己把他們的名字,一個不落的給我記下了,我找他們算賬。”項陽的眼睛有些火星。
“哦,對了,張若采這個人給你留下,你看看他可以做些什么?此人是錢謙益的外甥。”項陽想起人手問題時,說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