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響馬看清楚了來的人以后,一個個高聲哭喊起來,“大當家的,趕緊救救我們吧,大當家的,救命啊......”
項陽看著那個大當家的,沒有說話,他想看一看這個大當家的,接下來是怎么樣來處理,眼前的這件事情的。
大當家的還沒有說話,剛才傳令的那個人,開始不滿的說道:“呸,你們這些王八蛋,現在知道叫大當家的救命了,剛才我來傳令的時候,你們是怎么樣說的,蜈蚣,你來說,剛才你怎么說的,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大當家的問了問是怎么回事情,此人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
大當家的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看那些響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最后停在了項陽、盧文煒、盧伯、盧武的身上。
“請問各位,你們誰是當家的,我有一些話想和他說一說,不知道肯不肯給老夫這個面子。”大當家的態度和藹,沒有一絲火氣。
項陽剛剛準備說話,盧文煒開口說道:“你不要管我們這里誰當家,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了,只要你今天畫下道來,我們是來者不拒,全部接下來就是。”
“這位公子爺說話,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夠當家做主。”大當家的說道。
“我兄弟說的話,完全能夠做主,你想說什么,就痛痛快快的說罷,不要再說廢話了,如果,你們這些人今天不服氣,哼哼,那我就只好送大家回家了。”項陽言語不善。
“敢問這位公子高姓大名,家鄉何處?”大當家看著盧文煒說道。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盧名文煒,祖籍南直隸常州府宜興縣人。”盧文煒坦坦蕩蕩的說道。
“你說你是南直隸常州府宜興縣人,我再問你一句話,你父親是誰?”大當家聽了盧文煒的話以后,語氣非常焦急的問道。
“家父盧象升。”提起自己的父親,盧文煒傷心不已。
“可是天雄軍的督師盧大人。”大當家的神情激動的說道。
盧文煒點了點頭。
“少爺啊,你讓我想的好苦啊。”大當家的說罷這句話,就翻身下馬,朝盧文煒走了過來。
這是個什么情況,不僅是盧文煒懵了,項陽、盧武也是懵了,在場的其他人一下子,也懵的是一塌糊涂,大家全部都傻了。
項陽可是一肚子的不解,但是依舊死死地盯著這個大當家的,如果發現他有什么不軌之處,立即就會開槍將其擊殺。
項陽沒有發現,其實在他的身體后面,盧伯也是激動不已,他也下馬了,開始邁步,同時,他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一步步走向盧文煒的大當家的。
還沒有等到大當家的走到盧文煒的馬前,盧伯已經是緊走幾步,搶先來到了盧文煒的馬前。
盧伯的出現,更是讓大當家的大吃一驚,他揉了揉自己眼睛,試探的問道:“你可是盧忠,盧大哥。”
“我正是盧忠,你是候貴義,候兄弟。”盧伯說道。
“是啊,我就是候貴義,盧大哥啊,我可算是見到你們了。”大當家的說罷以后,就開始放聲大哭。
盧伯看見了候貴義,也是淚水連連,殺場重逢,兄弟情深,這怎么像是有點唱戲的感覺。項陽一臉的不可思議,可是,現實就是現實,這是不可能改變的。
兄弟重逢是好事情,等到候貴義與盧伯他們兩個人,擦干了淚水,盧伯就叫盧文煒、項陽、盧武他們下馬來,介紹雙方認識。
原來,這個候貴義是盧象升的一名親兵,跟隨盧象升多年,一直是忠心耿耿。
崇禎12年,盧象升率部在巨鹿賈莊,與建奴血戰,高起潛擁兵不救,盧象升和他的天雄軍,終于因為炮盡矢絕,全部戰死疆場。
在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血戰之后,能夠從死人堆里面,爬著回來的就是候貴義一個人,他當時也是身負重傷,死里逃生之后,就帶著兄弟們的家小們,一路逃難,來到了這個地方。
今年冬天,迫于生計,剛剛開始做起了,這沒有本錢的買賣,今天是第一次,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里能夠遇上盧家的人。
既然是自己人,項陽也就放下心來,響馬們此時那是劫后重生,高興地淚流滿面。
終于可以不死了,大當家的與那些人原來是認識的,這可真是太好了。
盧文煒問了問候貴義,那些已經放下兵器的響馬是怎么回事。候貴義一聲嘆息,說了起來。
這些人其實不是候貴義的部下,他們是另一個山寨的人,這個山寨名叫剝皮嶺,他們那里有100多人,是由一些殘兵敗將組成的。
這些人為了多占一些地方,就派了一部分人在候貴義他們附近,又建立了一個山寨,就算是剝皮嶺的一個分部,與候貴義他們沒有隸屬關系,僅僅是這一次行動,以候貴義的命令為準。
唉,項陽聽罷了以后,明白這就是一次合作的買賣,怪不得那些人一個個牛氣沖天,原來,人家的老板不是候貴義。
既然是這個樣子,項陽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本來就沒有打算趕盡殺絕,現在看在候貴義的面子上,做一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響馬感恩戴德的感謝了一番以后,就抬起同伴的尸體走了。
項陽望著這些人的背影,不知道這一段深仇大恨,能不能夠解開,背影漸漸地遠去了,項陽的心里面卻是沉甸甸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事情絕對是一件好事情,盧武馬上高興地去后面,見盧小姐和他母親,還有自己的兩個哥哥,把這個好消息趕緊告訴大家。
皆大歡喜的場面,大團圓的結局,這從井陘縣城出來之后所發生的事情,就真是如一部戲,劇情是一波三折,起伏跌宕,驚心動魄,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管怎么樣,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必再刀槍相向,解除了一級戰備,所有人都一下子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