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飛來的財師姐身上穿著淡金色的道袍,有種富貴的氣派,腳踩著黃金鑄就的長劍,遠遠看上去就像個大金疙瘩。
但慢慢靠近之后,便發現這金色的道袍被洗的有些掉色了,瞬間掉了檔次。
不僅是他,哮天犬也注意到了對方。
當然,蘇靈的另一個關注點是月小小,看著月小小低頭不敢抬起來那種做錯事的形象,他心中便有了猜測。
還有財師姐那薄薄的嘴唇略顯清冷的五官下,嘴角噙著的冷笑,時不時將目光掃向蘇靈,他便確定了猜測。
月小小這是直接將他賣了唄!
不然仇恨度會在哮天犬身上,而不在他的身上。
很簡單的推測,若是對方想找麻煩的話,正常人的第一想看都是看向哮天犬,而不是身為小人物的他。
蘇靈笑了笑,內心中重復了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如果想要做成什么事情,先要將決定成敗的條件掌握在自己手上。”
頓了頓,繼續在心中繼續補充道:“否則…失敗將是自己的問題!怨不得別人。”
他和月小小計劃的很好,甚至沒有哮天犬的存在,也有一定幾率瞞天過海。
但…真正和別人合作過便清楚,永遠不要高估別人的可靠程度,這是無數次社會毒打總結出來最寶貴的經驗。
所以若是真能簡單的將仇恨轉移,那就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如果沒達成這一條件的話…那也無關緊要。
這位初次見面的財師姐看向哮天犬,淡然的說了句客套話:“哮天大仙,今日駕到,未曾遠迎…”
雖然說著十分客套,但面無表情,就像是例行任務一般,說不出的冷傲。
隨后將目光轉向了蘇靈,看著他這一身邋遢的道袍,笑道:“是你燉了我養的鵝嗎?看在同門的份上,給你打個折,百枚中階靈石吧!”
百枚中階靈石!
“百枚,師姐您這有些…”蘇靈聽到后都懵了,這也太狠了吧!
抓到一只羊就可勁薅羊毛啊!
百枚中階靈石是他十年的薪水,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這種靈獸鵝也就值十枚,這一口氣直接翻了十倍。
蘇靈之前猜測,財師姐將鵝散養出去,然后往其身上刻畫陣法是為了釣魚,就是靠著這樣的方式“合規矩”的斂財。
如此看來,他的猜測并沒什么錯。
聽到財師姐的話,月小小眼睛都瞪大了,從對方腳下踩的金色長劍上跳了下去,站在財師姐身前,求情道:“這位新來的師弟只是不小心,要不讓他陪師姐你一個新的鵝算了,我會代他向您道歉的。”
月小小想著再給她師姐買個鵝,以一換一,就這樣揭過就算了。
在師兄師姐羽翼下長大的她不愿意用最壞的想法去審時別人,但不代表她是什么都不懂的萌新。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財師姐能高抬貴手。
財師姐抿著薄薄的嘴唇,用道袍的袖子擋住嘴,發出毫無笑意的笑聲,道:“師妹這鵝和鵝能是一樣的嗎?”
財師姐絲毫沒有領會月小小的臺階,沒有商量的余地,這個羊毛她是薅定了。
“有何不一樣,財!師!姐!”
蘇靈上前幾步,抬頭望著天空上的財師姐,不復一開始的敬意,嘴角噙著冷笑,最后那個敬稱換成了重語氣。
這洪荒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混亂一些。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么和師姐說話的!”財師姐臉上的淡笑消失,甩出一道靈光,向蘇靈的胸口襲去。
這道靈光如同一團橫貫長空的金光,似真實似虛幻。
快要接近蘇靈胸口的時候,被另一道更加渾厚的黑色靈光擋住,甚至被直接吸納進去,沒翻出一點波浪。
兩人都沒用出真本事,一觸即收,就像是酒桌上面碰杯一半,點到為止。
哮天犬飛到蘇靈和財師姐的中間,注視著有恃無恐的財師姐,皺眉道:“我給他的膽子,怎么了?”
蘇靈在其身后,不由得泛起一絲感動,這哮天犬的狗品還算是挺不錯的啊!
能在這時候為他出頭,沒白喂它。
另外一絲感動是…這個財師姐是真的給力啊!
對著哮天犬這位仙人都敢直接動手,給她鼓鼓掌!
為什么和月小小計劃的事情都無關緊要,因為和月小小計劃的轉移到妖修身上,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的話,就會有些風險。
風險就是…蘇靈也不知道,哮天犬會不會站出來。
雖然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但也不要將慣性思維帶入到計劃之中,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不是所有人都按照套路走的。
哮天犬沒準會吃干抹凈直接跑掉,沒必要為蘇靈出頭。
不過現在看來…哮天犬比他想象中的要可靠很多。
當然,哮天犬的選擇別看是小事,但這是蘇靈計劃中唯一無法確定的一環,也是最重要的一環,蘇靈計劃中大部分的成敗都賭在它的選擇上。
所以在哮天犬站出來的時候,蘇靈感動的要哭了。
這就是拋開和月小小指定的第一層計劃后,的第二層計劃…以退為進。
這也是為什么,蘇靈告訴了哮天犬他的第一層“勾引妖修”的計劃,讓哮天犬明白蘇靈的計策。
蘇靈將大部分的計劃都坦白給對方,哮天犬便以為決策權放在它自己的手中,只有這樣它才會感覺到“想吃就吃,想走就走”的自由。
正是因為哮天犬有了掌握主權的自由,他才會對蘇靈降下戒心,這也就是所謂的…以退為進。
想走哪有這么容易?
薄薄的肉片是其一,手打的肉丸是其二,屋子里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在等著它了。
一套食物拼盤下來,三天都未必吃得完,吃火鍋可是很耗時間的,他這一身干凈的儒衫弄得這么臟,可不是因為打滾打出來的。
美食的組合拳下來,美味的誘惑之下,哮天犬哪有那么容易走,
肯定能等到“工具人”月小小利用她身上的氣息,在她自己都無法預料到的情況下,將財師姐勾引過來。
可哮天犬偏偏怪不到蘇靈,因為月小小愧對蘇靈的眼神便代表著,她根本不是在蘇靈授意之下干的這件事,就好像蘇靈也不清楚這回事。
當蘇靈也是弱勢群體的一方時,便自然而然的和哮天犬站在同一條線上。
可以回答上面那個問題…為什么蘇靈不在意隊友會不會可靠?
若是像這樣將隊友任何行為都算計進去,使他們任何決策都影響不了計劃…這樣將成敗掌握在自己手上,又何必需要在意隊友會不會可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