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牧師的感情世界

　　民國十六年（1927年）四月十八日，蔣介石領導的青天黨右翼政府宣布定都南京，和汪精衛領導的青天黨左翼人士為主的武漢國民政府形成了分庭而治，史稱“寧漢分裂”。

　　轉眼間就來到了五月初，已經是春天馬上就要離開的日子，一時間各種消息卻如冬天的雪花般紛紛踏來。

　　姜臨風、姜聽云、史蒂夫坐在議事廳里，商量著行程的安排。

　　姜聽云對史蒂夫說道：“昨天收到我娘的消息，歐洲那邊的事情全都妥了。”

　　史蒂夫用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道：“都好了。你娘辦事一點毛病都沒有，還給我配了一個專門的秘書和會計。現在我這有什么事，一個電報或者電話全解決了。”

　　姜臨風道：“呦，你這是陡然而富了。”

　　姜聽云似有所指地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你有了錢，是不是該實現實現以前的人生愿望了？”

　　史蒂夫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人，說道：“秘書和會計都是你媽給配的，你們就別假裝不知道了。我匯了一萬美金給了一個相好的女巫。”

　　姜臨風道：“真看不出來，你窮成這樣還有女的愿意跟你。”

　　史蒂夫道：“嘿嘿，不是吹，我年輕的時候也算是英俊瀟灑，身手了得，跟你年輕時候差不多。”

　　姜臨風道：“怎么勾搭上的？”

　　史蒂夫道：“什么叫勾搭呀？那叫一見鐘情。年輕的時候我有一次大意了，自恃身手不錯一個人深入了女巫的巢穴，結果沒斗過人家。

　　當時我被她們用巫術定住了一動都動不了。就當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沒想到一個主事的身材極好的女巫對我說了句：女巫也不全是壞人的。然后輕輕一笑就帶著其他人走了。”

　　史蒂夫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姜門主，這個茶說好給我的，臨走時可別忘了都給帶上。”

　　姜聽云道：“除了浮瑤仙芝還有幾種其他的本地茶葉都給你打包好了，臨走時給你放車上。你快點說說女巫的事，我們就愿意聽這個。”

　　史蒂夫道：“一切都是緣分呀。后來幾年之后，有一次在瑞典執行任務后，我準備在酒店歇一晚就回倫敦了。我們卻在酒店里相遇了。我們當時都穿著便裝，但是我們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然后其他的事情那就是順其自然的了。”

　　姜聽云道：“有沒有什么愛情的結晶呀？”

　　史蒂夫道：“哎，提到這個我就慚愧。我和她都明白，走到一起是不現實的，所以那天分開之后也沒有再聯系過。

　　那事情過去二十多年后，有一次我們在康橋大學附近遇到了。當時我就愣住了，跟在她身邊的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和我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不用問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多年了，她怕給我惹麻煩，從來沒有找過我，也沒有結婚，就一個人把孩子帶大。孩子比我爭氣，自己考入了康橋大學化學系。”

　　姜臨風道：“女巫的孩子學化學，這也算沒有徹底丟掉祖業。挺好的。你和兒子后來相認了嗎？”

　　史蒂夫道：“沒有。我和她有時候會見面，但是都認為最好不要打擾孩子現在的生活，我就是偶爾地在暗處偷偷地看他一眼。

　　他馬上要結婚了，我現在多少有點錢了，多少想為他做點事情。我是不能作為父親出席婚禮了，但是我這輩子開始就是一個孤兒，現在這樣子我已經很滿意了。”

　　姜聽云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可歌可泣的感情經歷。不過說實話我挺為你高興的，這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說說你這輩子還有什么其他的愿望嗎？”

　　史蒂夫道：“其實還有一個，正想跟你說呢。這個愿望得找你幫個忙。”

　　姜聽云道：“說說看，能幫我一定幫。”

　　史蒂夫道：“其實所有英國男人都有一個夢，就是擁有一輛勞斯萊斯的轎車。我聽說勞斯萊斯新出了一款叫幻影的轎車，時速能達到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足足超過了市面上福特轎車的一倍多。”

　　姜臨風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叱問道：“你一個牧師開個勞斯萊斯不覺得太扎眼了嗎？”

　　史蒂夫擺了擺雙手，說道：“不敢在歐洲開。我想讓楊女士幫忙定一輛，就說送給兒子的。運到華夏后，車子平常就放到你們在天津的房子里，平常讓聽云開。我用的時候就說找你借，過過癮就行。”

　　姜聽云聽完氣更不打一處來，罵道：“行個屁，你快拉倒吧。你怎么不買輛賓利呢？那樣咱兩死的還快。

　　勞斯萊斯這車在這比英國還扎眼，因為全華夏現在才只有一輛勞斯萊斯，是一個英國商人在上海撐門面用的。

　　那不是你的夢想，那是全世界男人的夢想。咱兩要是開著這個車在天津招搖，咱兩倒騰股份那點破事不出一個月都得讓人家翻騰出來。我們兩個要低調做人。”

　　姜臨風也對史蒂夫道：“你怎么還不如我兒子懂事呀？告訴你可別有好日子不好好過，更別牽連上我兒子。”

　　史蒂夫道：“我去，這有錢不能花真是比沒錢還難受。算了，我就開安立甘教堂里的破車吧，還省得我出油錢和修理費了。”

　　姜聽云道：“有公車你開什么私家車？不要有錢了就膨脹，多給你兒子和我師姐留點。”

　　史蒂夫道：“給兒子太多了我怕反而給他添麻煩，艾米麗根本就不缺錢，給她留多留少她也不在乎。算了，錢怎么花以后再說吧。”

　　姜臨風對史蒂夫道：“先說說正事。去天津的行程安排的怎么樣了？”

　　史蒂夫道：“全搞定了，我辦這種事，你們放心。咱從南昌這邊出發，你開一輛車，武漢國民政府這邊會派兩輛車。

　　咱們先到湖南長沙后住在長沙天主大教堂。這個教堂江對面就是岳麓山，我有個朋友在那邊主事，我已經都聯系好了。”

　　姜聽云道：“住酒店不完了，你現在又不差錢。再說你一個基督教的怎么住人家天主教教堂里？”

　　史蒂夫道：“長沙那邊就沒有像樣的酒店，這個教堂是新蓋的，住宿條件比外面強好多。

　　基督教的教堂就是個木屋，天主教的教堂都跟蓋的跟宮殿一樣，我出門一般都住天主教那邊。

　　反正我們在華夏就跟你們正一和全真的關系差不多，都是親人一樣，不用像歐洲那邊分那么清楚。”

　　姜聽云道：“這次可不光是咱們幾個，還有沈溫晚她們了。你帶著幾個鬼族住教堂，你也不怕把喬伊嚇著。”

　　史蒂夫道：“沈溫晚和喬伊她們沒事的。我這個朋友是在歐洲沒接觸過鬼族，你們華夏鬼族本來就不多，對付鬼族的事在華夏都是道教和佛教的弟子負責，他更沒機會見到鬼族了。就算你讓喬伊和我朋友睡在一個炕上都沒事。”

　　姜臨風道：“行吧，不過白天盡量別讓沈姑娘他們幾個在教堂里待著，在長沙城里溜達溜達，就晚上睡覺的時候回去就行。”

　　史蒂夫道：“好的。咱在外面吃，我已經托我的朋友在玉樓東酒店訂了一桌長沙菜。這次行程全程我安排，我買單，包你們滿意。”

　　姜聽云惋惜地說道：“玉樓東是不錯，據說現在的老板譚奚庭有‘湖南第一廚’的稱號，以前就是譚延闿家的主廚，但是去長沙還是應該吃曲園呀，那才是正宗的祖庵菜，不過就是貴點。”

　　史蒂夫道：“貴點沒關系，那我第二天再請一頓曲園，第三天咱再出發，反正離十五號時間還早，也正好答謝一下長沙接待咱們的朋友。”

　　姜聽云向著史蒂夫挑了一個大拇指道：“大氣！有錢不知道怎么花的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