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明軍威武

　　曹文詔的到來，李元手下水陸兩師也正式步入了正軌。

　　李沅和曹文詔、戚云龍商議討論，設計了軍歌、軍旗，也設計了統一的口號。

　　軍歌就沿用了戚家軍的軍歌，對于這支英雄部隊，不僅李沅對他充滿尊敬，在大明上下也有很高的聲望。

　　“七叔，這是對戚少保一帶傳奇名將的致敬，也是對戚家軍的戰斗精神的繼承。”李沅見戚云龍默然不語，輕聲說道。

　　戚云龍眼眶微紅，七尺的漢子站起身來，竟有些微微發抖，朝李沅深深鞠了一躬。戚云龍做完這些，望向窗外的天空，心中默念：

　　“少保，袍澤兄弟們，你們看見了嗎？你們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我們戚家軍真的沒有亡，護佑我們，看我們再次名揚天下，我們就望著吧，會有那么一天的。”

　　等戚云龍情緒稍定，李沅繼續和他們商量其他的事情。

　　“水陸兩師的旗幟，暫時就用主帥的姓氏。大明尚紅色，咱們的旗幟也用正紅色，水師的旗幟用黑色三角旗，上面描鐵錨的現狀，中間兩個白圈，中間一個‘戚’字。陸師是四方旗，不描任何形狀，只中間一個曹字。”

　　曹文詔皺眉道：“主帥有變動怎么辦，比如調離、升降職，甚至戰死了，要換主將，是換旗幟，還是如何？老戚，我不是說你啊，你們水師永遠掛‘戚’字旗，我是支持的，你這個‘戚’是延續戚少保的‘戚’。”

　　李沅說道：“具體看情況，至少現在的水師，只要我李沅的松江軍還在，水師的‘戚’字旗要一只掛下去。老曹，你要是帶陸師建立了不世功勛，自然這‘曹’字旗也給你子子孫孫地掛下去，但要是你半路跑路了，哼哼…”

　　曹文詔慨然一笑：“正合我意！”

　　臨到商議結束，李沅說：“兩位將軍，軍中口號可有什么想法？要簡單好記，儀式感也十足的。”

　　曹文詔說：“我的李大人，你都說得這么具體了，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吩咐吧。”

　　李沅俊白的臉微微一紅，其實他是沒底的，終究是沒有帶兵的經驗，是在后世某個電視劇中看到的東西，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我的想法很簡單，你們…反正先看看吧。”

　　李沅起身挺胸，右手握拳，回收叩擊心臟位置兩下，說道：“明軍威武！”

　　其實這一番對著空氣的動作頗為尷尬，甚至顯得有些滑稽。

　　但曹文詔兩人托中下巴沉思了片刻，對視了一眼，還是曹文詔說話：“簡單明了，最好不過！”。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送走了曹、戚兩人，李沅還是有所擔心。

　　現在水陸兩師，水師還好說，是有實戰機會的，出海護航，難免會遇到海盜，再往南走，都呂宋有大弗朗吉人，甚至到南洋，馬六甲一帶，有紅番鬼，要維護好商路，發生摩擦在所難免。

　　無論呂宋還是南洋的西方人，李沅并不怕他們。只要船艦和火炮到位，在亞洲這一帶，并不存在對自己現在這支新生的水師構成太大威脅的海上力量。說到底，現在在亞洲的西洋人，并不是他們的主力軍事力量。

　　而現在曹文詔的陸師，還是有很多困難的，最大的困難是沒有實戰的對象，總不能沒有朝廷的調令，拉到遼東去作戰吧。

　　這和造反無異。

　　海上出戰不做張揚，也許沒人知道。但在陸上，跑到大明任何一個其他什么地方，都必須要有兵部的調令。

　　只有先好好訓練了，不出意外，過不了兩年，天下就會有大變動，到那個時候才想起去整軍的話，來不及了。

　　現在的小兩千人只是種子，一旦有事，有了金錢做后盾，隨時可以擴充壯大隊伍。

　　六月的夜里，也已經很熱了，知名不知名的蟲鳴在夜空回蕩，到處充滿著生機，到處充滿著澎湃的激情。

　　市舶司的運輸船隊也已經組建完畢，三十條大船。其實也是大型福船的改進版，增加了貨倉，減少了水手房間和船上的火炮。

　　這樣的船隊結隊出去基本是沒有自保能力的，遇到海盜只有投降的份。因此，他們出海會掛市舶司的旗幟，至少會有一鎮的水師護航。

　　現在在大海上基本不會有海盜騷擾他們，小的海盜打不過李沅的水師，大的海盜基本就李華梅一家了。

　　其他的大小弗朗吉人、紅番鬼沒有騷擾市舶司船隊的意思，因為李沅是將貨物運到南洋，要么是賣給南洋的城邦土著，要么是交到西洋人手里，西洋人就是大明貨物運往更遠地方的中間商。

　　西洋人和市舶司本來就是合作的關系，現在還不至于起直接的沖突。

　　在市舶司的交易大廳，買賣雙方訂下文書，市舶司抽取半成的管理費用，然后市舶司提供運輸和護航服務，則要收取獲取賣價的三成了。

　　看似市舶司拿走了三成五的費用，但對于江南的大商人還是賺的，獲利要遠高于之前的走私，另外，有了管家許可的因素在，不用擔心官府出拳出擊，來吃大戶。

　　違法的事情，總是不安心嘛。

　　這些大商人之前走私的時候，要給崇明千戶這樣的關鍵衛所行賄，要大點海上的海盜，所付出的本來就是遠不止三成五的成本，遇到兇橫多變的海盜，整個船隊回不來也不是沒有過。

　　所幸他們貨物出海，正常的利潤都在一倍以上，以前走私有得賺，現在走市舶司更是賺得多，賺得安心。

　　幾個月運作下來，江南和李沅關系好的大家族都嘗到了甜頭，在北京就接觸李沅的嘉定吳家，更是一躍成為江南最大的布商，吳杰一高興直接在浙江的船廠訂了十艘大船，要贈送給市舶司，說是代表江南的父老，感謝市舶司的恩德。

　　其他梁浮景德鎮的嚴家、江寧的孫家、太倉的徐家…這些在揚州就和李沅交好的大家也都大有收獲。當然，金壇的茶商吳家除外…

　　其他一些處于觀望態度，還沒接洽上市舶司的大家族，的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