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回房去好不好?”感受到李沅雙手的游走,湘琴趁著兩人嘴唇分開換氣的當口,輕輕地說。
湘琴一語而出,李沅倒是清醒了一些,稍稍坐起來,長吁一口氣。湘琴這個年紀,也差不多成年了,做那件事情應該是可以的,但還不能懷孕生孩子。
自己和湘琴之間的關系,彼此心知肚明,也沒什么好矯情的。但是,十六歲,終究還是沒有完全發育好的花季少女,怪蜀黍下不去手啊。
“湘琴,你…你會懷孕的。”
小丫鬟明顯身體一頓,苦澀地說:“湘琴知道,湘琴不會在少爺娶親前懷孩子的,哦不,湘琴不會在夫人懷孕之前懷孩子…我吃藥,吃藥就不會了。”
湘琴顯然誤會了,大戶人家的少爺,婚前納了小妾,甚至生了孩子的也不是沒有,但總是不好。這樣的小妾基本是要被正夫人不喜的,生下的孩子也是庶出,在正妻生育前后大的小的都是她的眼中釘,大的吧覺得是自己男人的舊好,小的吧總覺得是某些人別有用心,就等著自己生不出孩子想繼承家業。
馬靜妤也許不是這樣的人,但這樣做總之不是家庭和睦的正確打開方式。
李沅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現在還小,還不到生孩子的年齡,吃藥對身體更加不好,要是懷了孩子你也不許吃。”
湘琴似懂非懂,下意識地低頭…哪里小了?
但湘琴看著李沅…并不好受的樣子,實在想不通。
“湘琴…你幫幫我可好。”
李沅像一個怪蜀黍,一步步引導…(此處不可言說X了N字)
第二天起床,李沅神清氣爽,只是湘琴臉一直有點紅紅的,嘴也不太舒服的樣子。
小姑娘一直在想,少爺怎么那么懂這些事的,少爺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在書里了,少爺真是有學問啊…
李沅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瞧了湘琴幾眼,小丫頭總覺得少爺是看的某處,倒茶滿了出來,收拾碗碟也打碎一個。
反正,從來沒有這么毛手毛腳過。
寶慶瞧著奇怪,撓了撓頭。李沅瞪了他一眼,你撓破頭皮也沒用啊。
“金壇吳家的人走了沒有?”
“那個老爺子一早才走,留下了他的兒子。”
“這是留棋給我走啊。”金壇吳家當然沒有下棋的資格,都到了這個份上,就看李沅下不下殺手了,下殺手自然就是把他兒子送回去,要你一個頂缸的干嘛?放他們家一條生路嘛,自然就是將他兒子收押,認了這個背鍋俠,事后自然有補償送上。
“把他兒子送回去去,我這可沒免費的飯給他吃。”李沅吩咐著寶慶,昨天已經定了要拿吳家開刀,哪能就輕易手軟的。
從此以后,吳家的茶葉再沒進過市舶司,他只能作為別的茶商的上家,這利潤和話語權擊完全不一樣的。也許也嘗試過偷偷走私,但終究是沒能做出來。
吳家很快就衰落了,湮沒在江南浩蕩的海外貿易大潮里。
接下來幾天,李沅安靜地退居幕后,做起了甩手掌柜,市舶司交給了墨洵和馬林,吏部拍下來的那個副提舉諸葛應還沒到任。
管他到沒到任,聽話還則罷了,想拿權弄事就滾一邊去。
松江府那邊,李沅一回來,呂正心就老實了,安心地做起了菩薩同知,事情剿匪周一圍嚴魁,也算是井井有條。
李沅在干嘛呢?
在后宅和小丫鬟玩啊。
當然不是。
繼續教湘琴一些財務會計知識,馬上義烏來的小孩就過來了,那個時候李沅就不管了,全部交給湘琴了。
水師擴建提上日程,崇明所的三十萬兩銀子入了市舶司里面,有錢了當然是繼續擴建水師船隊,一千多號人終究成不了強大的水師。
水師還是需要戚云龍先來帶,他說了想上岸來帶步軍,但要在現在的水師幾個哨總中提拔一個人上來,還是草率了一些。
現在的水師頭領,李沅是要放到崇明所的位置上的。這么重要的地方,費了那么大的風險把錢延拉下馬來,冒著會給將來留下污點的風險,給魏忠賢送金子銀子。
圖個啥?
當然是要安排自己人到這個位置,拿到手里。
戚云龍在渾河的時候就是百戶,恢復了軍籍,渾河戰役的幸存者兵部并不好去挑刺刁難。百戶直接升到千戶也是個正常的升遷,武官的升遷本來就隨意一些,跳躍式提升也是常有的事情。
期間,也問起了戚云龍,義烏當地的農民對入軍籍有沒有抵觸和猶豫。
戚云龍很吃驚的樣子:“李大人,民籍轉軍籍有什么好猶豫的,他們名義上是民籍,其實早就沒了田產,還不如轉了軍籍當兵,咱們給的餉銀優渥,自然應者如云。”
“不是說,轉了軍籍世代不變,可能離鄉背井,軍民不通婚,婚姻困難…”
戚云龍笑道:“在嘉靖之前或許會猶豫一下,畢竟當兵是不好聽。但要說軍籍民籍有什么區別,那是早就沒有什么區別了,軍籍背井離鄉后不許流動,民籍現在是想背井離鄉還擔著風險呢。科舉軍籍一樣參加,軍籍子弟想要進學,一樣也有衛學可上,甚至比一般的私塾還好一些。”
軍籍能夠科舉確定是李沅來島這個時代的一個新認識,以前一直認為當兵的子弟是不能科舉的,來到這個世界才知道,不但當兵的能科舉,匠籍子弟也一樣能科舉,大明的舉人軍籍是第二大戶籍的門類。
大明的科舉還是挺包容的,并沒有多少出身的歧視,大名鼎鼎的張居正就是軍籍出身。
大明的文人地位沒有想象中的高,軍人地位也沒有想象中的低。
“明天我去找徐光啟老爺子,你跟我去,想他學習學習西洋火炮的事情,老爺子和濠鏡的小弗朗吉人有聯系,咱們可以試著買兩門紅夷大炮回來,裝福船上試試效果。”
戚云龍對福船上裝紅夷大炮還是心存疑慮,但李沅說是先試一試,已經是穩妥折中的方案,沒有理由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