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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拜師

  李沅任由馬靜妤發泄,只是微笑看著她,半響才說:“有危機感了呢?”

  馬靜妤本來有千言萬語要說,但聽到他還沒心沒肺地好像在取笑她,心中的委屈和擔憂一下子全涌了上來,眼圈兒一紅,倔強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李沅輕輕攏她入懷,馬靜妤一面掙扎一面喊著“我不要,放開我”,終于還是被李沅抱住,在他懷里哭泣。聽得馬車外跟著馬車慢慢行走的芝蘭和湘琴兩人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芝蘭趕緊讓車夫在路邊停了車。

  李沅輕輕撫摸馬靜妤的后背,等她哭的差不多了,附在她耳邊說:“不管是不會騎馬的傻小子,和你一樣呆呆被抓做人質的笨書生,還是會元或者狀元,我都要做你這一世的夫君。”

  馬靜妤不依,賭氣說:“你是會元郎,我只是個土家姑娘!”

  “在我心中的,皇家的公主也比不上你。”

  “你當我傻么,大明皇家的公主,名號好聽罷了…大明有前途的青年男子誰會愿意去做駙馬?”

  李沅尷尬地笑了笑:“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在我心里你比公主還要尊貴。我已經遣寶慶回易州了,除了報告會試順利的消息,還有將咱們的事情告訴父母。”

  馬靜妤聽得心里美滋滋的,但小蠻腰還是在他懷里扭了一扭,滿臉嬌憨。“你這個負心漢,誰知道你是不是哄我開心。”

  李沅突然想起一些土味情話,逗她玩兒:“人總是會變的。”

  “嗯?”馬靜妤聽得怎么畫風一變,眼神充滿了疑惑?

  李沅接著說:“人總是會變的啊,從一開始我是喜歡你,到現在是更喜歡你,將來會喜歡得不得了。”

  “討厭。”

  李沅在她嘴唇上輕吻一口,再接再厲說:“你瘦了,好好照顧自己,不行就讓我來照顧你。”

  “肉麻啊!”馬靜妤嘴里這么說,身體卻很誠實,跪坐起來,雙手攏住李沅的脖子,忘情地和他吻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兩人嘴唇才依依不舍分開。這個小妖精,本來就是明麗動人的絕美容顏,雖然比自己還小兩歲,但該發育的地方已經初見規模…

  馬靜妤見他熱辣的目光瞧向自己,心中又羞又喜,被情郎這么盯著是說明自己的魅力,輕聲說道:“李郎,哪有夫君照顧妻子的,你有大事要做,自然是靜妤要照顧好你。”

  李沅心中大呼,封建社會太…嗯,太幸福了。

  “男人嘛,妻子都照顧不好,還談什么做大事,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庭也同樣是大事。”

  馬靜妤聽得心里暖暖地。

  “我可是把盧象升撇下偷溜出來的,回頭又得說我重色輕友了。咱們到郊外轉一圈去,回頭再向他賠罪。”

  “不行,還要準備殿試呢,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馬車兒在路上轉幾圈,你就回去吧,盧公子這科高中第四吧,真厲害呢。李郎你更厲害!”

  李沅苦笑一聲:“豈止是要準備殿試,等禮部正式放榜了,還要去拜座師、房師。”

  二十八日,禮部正式放榜。乙丑科春闈考中的“貢士”們并沒有多少時間慶祝,半個月后的三月十五日就是殿試!

  李沅是和盧象升一起去拜師,結伴而行也是為“老師”們節省時間,否則三百五十人一個一個地來,門房都忙不過來。

  兩人先是去顧秉謙府上,在顧府門口已經有不少馬車在排隊,一些士子將拜師貼遞到門房就結束了拜師,顧閣老哪能每一個人都親自接見?但門房的管事看到李沅和盧象升兩人的拜帖,連忙進去通報,小頃就將兩人引向顧府的正堂。

  顧閣老滿面春風,精神矍鑠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已經七十五歲的高齡,招呼李沅二人坐下。李沅二人鄭重地行了拜師禮,才在下首坐下。

  談話間顧閣老好像一開始就是力挺李沅做第一一般,一面還感嘆盧象升的卷子也是和李沅難分高下的優秀,拿不到會元,第二名是綽綽有余,語重心長地勉勵二人殿試再接再厲。

  若李沅是個愣頭青,定然會感激涕零將顧閣老引為人生導師,將外面傳說顧閣老另有屬意的會元人選視作謠言。當然,當朝首輔大人當得起所有年輕士子們的“人生導師”,得他提攜,官場之路會順利得多,得不到他的提攜,也不能被他列入黑名單。因此李沅雖然心中鄙夷其為人,但至少面上還是感激涕零的模樣。

  “師生”三人在顧府其樂融融,李沅二人盤桓了半個時辰才施施然離去,顧閣老把著他們的手親自送到府門之外,惹得門口排隊拜見的士子們紛紛側目,經人提醒是本科的第一和第四后,恍然大悟,紛紛拱手行禮,互稱“同年好”。

  等李沅他們一走,顧秉謙的繼室柳氏從后堂走了出來:“老爺,這李公子真不錯,更難得這么年輕的會元郎,打燈籠也難找啊,真不能給咱們家茗兒爭取一下嗎?”顧秉謙七十有五,卻有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女兒,也是當年一段老當益壯的“佳話”。

  “再議吧,這個李沅,和那石柱土司家女兒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哼,哪里來的野姑娘,會元郎還能看得上她?”

  “你不懂,他是宮里李妃的弟弟,別看這個時候風光,未來啊,難咯!”

  顧秉謙真實想法自然不是簡單因為一個不受寵沒生孩子的妃子姐姐就看輕李沅,去年楊漣的劾魏忠賢二十四罪,其中說魏忠賢害后宮無子,是把張皇后、李妃都寫進去的,難免魏忠賢沒有不留后患的想法。

  在去孫承宗府上的馬車上,李沅感覺這拜師真是無趣得很,所謂的師生關系真是可笑。之前老師和學生完全是不認識,因為一場閱卷就成了關系親厚的師生了,無非就是一種利益的結合,反而是真正授業的蒙師,弟子發達了反而不去問津。

  想起后世曾國藩和李鴻章所謂的“師生”情誼,曾國藩只是和李鴻章父親是同科進士,既不是李鴻章的座師,也不是房師,更不是蒙師。但在曾國藩身居高位后,李鴻章還是親切地叫上了“曾老師”,甚至長期以曾門大弟子自居,當然曾國藩也樂于認下這個“好”弟子。

  利益的勾連,都披在神圣的外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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