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皮興奮的問葉蘇,“師兄為何來此?”
他希望聽到的答案是想念他了自來就來了,但是葉蘇是一個很誠實的人,自然不是因為想念陳皮皮來到長安城。
一個因為久久境界得不到提升,無論怎么閉關都是白費力氣,實在是煩悶。二是因為如果寧缺真是當年宣威將軍林光遠的兒子,那么,他便極有可能是光明神座所說的冥王之子。
雖然十幾年前,昊天道門自行否定了光明神座的看法,讓那場腥風血雨悄然而終,沒有持續到最后,但葉蘇并不相信這種否定。
因為天降異兆那年,他就在黑線的那頭。
葉蘇是個老實人,如果他只有一個理由那他一定會實話實說,但是可惜的是他有兩個。所以他即使是從中選一個也算是說了實話,并不算說謊。
葉蘇說道“我來看夏侯。”
稍一停頓后,他看著陳皮皮平靜說道“順便看一看寧缺。”
陳皮皮愣住了,看寧缺?就這么簡單?略微皺眉,綠豆似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葉蘇道。
“還有別的嗎?就這?”
其實陳皮皮想說的是,就一點不是因為想我所以來的嗎?還有你親愛的師弟我呀!(蹦跶)
葉蘇是個很實在的人,一點謊都不會說。本來他只有兩個理由,現在一個已經說完了,陳皮皮還問,那自己只能將最后一個理由說出去了。
“一直難以有所突破,心煩,隨便出來走走。”
“突破?”
陳皮皮瞇著眼看著站在屋頂的葉蘇,,葉蘇踩在木梯上的左腳,似乎根本沒有接觸到梯面,雨后慵懶的陽光,灑在葉蘇身上的淡白素衫上,散發出極淡而潔的光澤,就像玉石發出的瑩光。
葉蘇整個人仿佛是置身于云端之上,仿佛干得這泥瓦功夫也變作了某些神圣的事情。陳皮皮這才發現師兄好像正在某種不可言明的契機之中。
陳皮皮開始緊張起來了,對于師兄那個境界的人,往前走一步的難度無異于登天。若是真想踏出那一步,大概率的人會選擇服用藥丸。
陳皮皮顫抖著對葉蘇說,“師兄,你不會是吃藥了吧?這藥可不能亂吃,會死人的!”
陳皮皮的話也不算是駭人聽聞,隨意服用藥丸的確有可能會導致意想不到的后果,甚至走火入魔變成一個傻子也說不定。
葉蘇不懂陳皮皮這話什么意思,自己修行從來不服用任何藥物。
“皮皮不要瞎說。”
陳皮皮不知道自己的師兄到底經歷了什么,即使是葉蘇告訴他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敢相信,知守觀的天下行走,會因為幫助一些街坊修補漏雨的瓦棚而隱約有破鏡的征兆。
他突然想起了葉凡破鏡的那天,那一天清晨,臨街四十七巷下了一場暴雨,然后葉凡就告訴自己他破鏡了。
陳皮皮回想起葉凡那張嘚瑟囂張的嘴臉,不由的撇撇嘴。
但是轉念一想,師兄的情況與那葉凡差不多,如今師兄有如此奇遇可不能錯過了,可以去找找葉凡,也許他有辦法。
估摸著日子,應該是差不多該回來了。陳皮皮是這樣想的,于是他便是想將師兄留下來。
“師兄下來說話。”
陳皮皮仰頭喊著,粗大的脖子一直仰著略微有些酸痛。
葉凡皺眉,卻是沒有拒絕,看了那邊瘦弱道士一眼后便是下了梯子來到了陳皮皮身邊。
“皮皮,你胖了。”
陳皮皮內心受到暴擊,臉上勉強笑著。
“師兄,皮囊乃是表象”
陳皮皮帶著葉蘇離開了,行走在臨街四十七巷的路上,陳皮皮絲毫沒有引狼入室的想法。完全拋棄了不知情的寧缺的感受,此刻,陳皮皮正帶著葉蘇接近臨街四十七巷。
葉蘇安靜的跟在陳皮皮的身后,聽著陳皮皮不停的逼逼叨叨,突然他停住了腳步。陳皮皮察覺到了葉蘇的動作,回頭疑惑的問道。
“師兄怎么了?”
葉蘇沒有抬頭望了望四周,神色凝重。這時陳皮皮忽然想起來葉凡曾經提過一嘴,說西陵那邊的人都以為寧缺是冥王之子,其實并不是。
陳皮皮這時候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好像將寧缺坑了。這師兄不是發現了什么吧?于是陳皮皮連忙問道。
“師兄,這里有什么不對勁嗎?”
細密的汗珠從陳皮皮的額頭上溢出,他已經打算好了,即使是師兄認定了要殺寧缺自己也要拼命攔著。
葉蘇眉頭皺的更深了,身上的青衣無風自動。陳皮皮明顯感覺到四周的氣場不一樣了,驚恐的大叫道。
“師兄!住手!別沖動,這里是長安!”
陳皮皮想說的是,這里是長安,不能殺人。但是在有葉蘇聽來便是,這里是長安,隨便入定不安全,想著便是收了氣勢。
陳皮皮呼的一聲松了一口氣,心道實在是太危險了。
自己身前這個師兄平和時你感覺不到一絲絲強者的氣但是息,反而像一個隨處可見的俗家道人,雖不作惡但也沒有什么真功夫靠著誦經度日的窮道士。
可是一認真起來,即使是萬人也別想沾到他的衣襟。
葉蘇靜靜的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后問道。
“師弟你帶我來這就是因為這個嗎?”
“什么?”
陳皮皮有些緊張,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有人在此破境,這些殘留的天地元氣的波動皮皮,是君陌嗎?”
大師兄早就度過了那個門檻他是知道的,書院之中能破境的也就只有君陌了。
陳皮皮有些欣喜也有些疑惑,二師兄?
二師兄還是那一副驕傲的樣子,完全沒有破境的打算,照他的話來說,要學習大師兄。厚積薄發,朝入洞玄夕入知命,完全急切的破境就如同強,只會破壞意境。
陳皮皮不懂意境,但是他知道在這破境的人是誰,正因為他知道,所以從他嘴里說出來會顯得異常痛苦。
想著那張裝的嘴臉,陳皮皮如同便秘般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說。
“是葉凡,他在這破的境。”
葉蘇微怔,其實他自己都不相信是君陌破了境,那個呆子做不到如此磅礴的天地元氣。這天地元氣不像是一個人身體能迸發出的,反而像是風雷之勢力捶打的 陳皮皮道,“不知道夫子發了什么瘋,非要讓葉凡做我們的小師叔,葉凡為了破境在后山呆了很久”
“那一天,葉凡突然下山,然后這巷子便是下了一場暴雨”
閱讀將夜之守護葉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