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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這帖子聽雨樓要了

  眼見著氣氛越升越高,隱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長安兩大皇商與那南晉皇商之間庇必有一爭,但是不管誰輸誰贏,最后受損的一定是一石居。

  南晉那邊與一石居的生意往來也是密切,若是惡了關系,那絕對是萬萬不能的。這一邊老板在瘋狂給鐘離打眼色,鐘離也是大汗淋漓。

  作為賣者最大的驕傲便是將物品賣出高價,但若是將買者都得罪了那便是最下等的事了。場面一度非常緊張,南晉皇商又報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價錢。

  然后他看著遠處大學士府的那處樓閣洋洋得意道:“雖然南晉不及唐國,但是也是這世間數一數二的大國,想來拿些銀子投一些風雅之事還是可以的。”

  寧缺有些詫異,商人重利,并不會輕易不惜代價的做一些臉皮上的事情。更不用說花萬金買一幅對他沒有絲毫用處的雞湯貼,雖然附贈三幅但是其中成本還是太高了。

  場中的價格已經飆升至五萬金,長安本地兩大皇商還在苦苦支撐。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書帖爭奪,而是已經上升到了關乎大唐臉面的地步了。

  場中有人高呼:“南晉太子為了博得大河國山主歡心,竟是如此下作,用國庫來爭書帖?”眾人嘩然,南晉皇商的背后竟是南晉太子。

  這南晉太子竟是為了博得山主芳心,這是眾人最意外的。天才三癡花癡名花有主,現已經守寡。道癡一心向道,現不知歸處。

  唯一食人間煙火且禁欲的只有大河國墨池苑的書癡,若是能贏得書癡的芳心,想來對南晉太子各個方面都有著莫大的幫助。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莫山山的心里可能裝不下別的人。只是知道的人太少,加上瞧見的人也太少,因此在外界看來,莫山山仍然是一朵無主的花。

  那南晉皇商如此肆無忌憚的出價,想來也是有南晉太子在私下承諾了可以沖抵銀錢。若真是這樣,怕長安兩大皇商即使是贏了怕也是血本無歸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寧缺張了張嘴,打算出聲叫過那小廝通知一石居老板拒絕那南晉皇商。有錢就了不起嗎?自己不賣了不就行了!

  只是寧缺還未出聲,一個薄涼的聲音便是在這鬧哄哄的現場響起了起來。聲音并不大,卻是讓全部人都聽見了。

  眾人臉色一變,“修行者!”

  白亦非淡淡出聲:“這幅字帖我要了,五萬兩。”

  南晉皇商不喜,為了不搞砸太子殿下交給自己的任務,竟是什么都不管了。對著白亦非那個薄紗遮掩著的樓閣便是駁斥道。

  “五萬兩剛才就已經喊過了!現在出價最少六萬兩,閣下可不要記錯了。”

  白亦非不屑的看了那邊一眼,再次說道。

  “我說五萬兩就是五萬兩,有的人有命拿到手,不一定有命送回去!”

  “你!..................”

  那南晉皇商竟是被氣得血氣上涌,憤憤指著白亦非那層樓閣道。

  “閣下這是在威脅我南晉嗎?”

  那層樓閣的薄紗被拉開了,白亦非俊俏的臉從薄紗后露了出來,神情說不出的倨傲。

  “我就是在威脅南晉,怎么了?”

  南晉皇商出言冷笑,“呵。你是何人,就敢夸下如此海口?莫非你能代表整個大唐?”

  白亦非譏笑道,“那你就可以代替整個南晉了?”

  “莫說殺你一個皇商,就算是你們太子來了,也別想活著拿著書帖出去。”

  南晉皇商的面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了,一邊冷笑一邊喊話問道。

  “敢問閣下何人?”

  這一句問話使得白亦非怔住了,那南晉皇商也注意到了這一抹遲疑,臉上的神情更不屑了。白亦非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別人這么問過自己了,上一次還是在殺掉一個洞玄的修真者的時候,在他垂死掙扎中自己報出了名號。

  “聽雨樓白亦非。”

  現在這一幕何其相似,白亦非笑了。神情突然變得肅然,朝前一步道。

  “聽雨樓,白亦非!”

  這一聲聽雨樓如同晴天霹靂般炸響在一石居上空,仿佛所有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了。幾乎大部分的人聽到這個名號都抖了抖身子,渾身冰涼的感覺爬上了后背。

  聽雨樓!那個消失了許久的怪物組織,現在竟然又回來了。無論是長安人還是異國商人無疑不感到驚懼,那南晉皇商更是從脖子涼到了后腳跟。

  自己剛剛和聽雨樓的人對峙,現在竟然......南晉皇商只感覺自己有些暈。

  ……長安城書畫行里傳言,一石居拍賣的七張書帖,是老筆齋那位小侍女偷出來的,今天寧缺親自到場,自然從某些方面否認了這個傳聞。

  當一石居拍賣火熱進行當中時,小侍女桑桑正在西城銀勾賭坊后院幽靜的書房里,對著桌上的那堆紙張發怔。

  自從兩年前春風亭一夜后,長安城的黑道便被魚龍幫只手掌控,這家原屬西城大佬的賭坊里的書房,成了魚龍幫的庫房。

  桌上那些紙張看著都有些新,上面的字跡端正,談不上出色,更不能與老筆齋里的書帖相提并論,然而這些紙張的實際價值,其實也相當不菲。

  這些紙張都是房契和地契。

  幾名皺紋深重的賭坊老管事,正在對這些房契地契進行核算統計,魚龍幫幫主齊四爺站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盯著。

  老管事們手中的算盤珠子拔動的極快,在安靜的房間里啪啪作響,聽著清脆好聽,然而卻讓齊四爺臉上的憂色越來越濃。

  算盤珠子還在快速撥動,距離核算完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桑桑放下手中那張湖岸新修三進宅院的房契,說道:“還差四萬一千四百六十二兩銀子。”

  齊四爺神情微異看了她一眼,心想這些管事都是賭坊里最厲害的算帳行家,他們都還沒有算出來,你這數目又是從哪里得來的?

  桑桑知道他在想什么,沒有解釋,平靜等待。過了些時間,賭坊老管事們終于完成了復雜的計算,領頭那位管事,仔細把桌上的房契地契清理了遍,恭謹稟報說道:“依照前些日子的意向書,總數還差四萬一千六百兩銀子。”

  這個數目與桑桑得出來的數目有些差異,但差的并不多。

  齊四爺吃驚看了桑桑一眼,心想單憑心算只錯了這么些,真是了不起。

  桑桑知道自己算的是對的,那些老管事有張地契算錯了稅率,但想著差距并不大,所以她沒有指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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