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氣溫微涼。
窗外是一片碧海藍天,一艘艘遠洋的巨輪如螞蟻,緩緩在橫濱港不斷進出。
這間有著海景的房間很整齊,樣樣井井有條,還散發著一縷鮮花的芬芳。
鐘楚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偎在他的胸膛上,睡得那么舒服和安穩。
忽然之間,她發覺側臉上還有一點濕涼的感覺。
她撐著雙臂自床上坐起來,回過頭看到他的上衣已團得稀皺,衣領下還有一片濕跡。
她的杏眼瞪得溜圓,秀口微張,不用猜想,肯定是她流下的口水。
鐘楚紅微微有些臉紅,沒想到自己會這么不雅,像個未成熟小女孩那樣。
她看著那個還在沉睡的男人,大眼珠咕嚕一轉,心想要毀尸滅跡,不能讓他發現。
不然他知道了,還不取笑死她呢。
當她轉過身想拿東西擦拭的時候,不料一雙強健的手臂自她身后摟住了她。
她暗暗一驚,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子,一臉嬌美的笑靨,“你醒啦?”
他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是這樣溫柔的眼神,叫她是那樣的傾慕和戀慕。
盧東杰伸手輕輕捏了捏她臉蛋,笑瞇瞇地問她:“紅豆妹,你剛才偷偷摸摸地想做什么?”
他的神情像極了那種電視劇中的風流公子,笑容中隱約帶有一絲挑逗意味。
鐘楚紅也學他瞇起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有呀,我就想起床而已啦。”
她不服氣,淘氣地伸手指過去,輕輕扯了扯他的下巴的胡渣,嘻嘻地發笑。
盧東杰順勢把她摟過來,然后緊緊地壓在身下,用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
鐘楚紅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地朝他眨了眨,樣子惹人可愛。
她有一張嬌艷欲滴的面孔,但難得的是她卻仍保留有一絲小女孩似的靦腆。
盧東杰不受這一招,目不轉睛地盯牢她,“你最好從實招來,不然我大刑伺候你呀。”
小姑娘跟他來這套,還是嫩了點。
不知怎地,鐘楚紅聽他說的大刑,卻想到其他地方去了,臉上即刻漲紅了起來。
她趕緊止住胡思亂想,小手推了推他,佯裝委屈抗議,“你的胡須太硬了,扎得人家好疼呢。”
盧東杰似笑非笑,用一種調戲地口吻說:“那你就是要硬的不吃,要吃軟了?”
鐘楚紅見他笑得這么有內容,忍不住啐他一口,“大流氓,整天想些不正經,不理你了。”
她惱羞成怒地用力一把推開他,翻身下床尋找了拖鞋,急急朝洗手間進去。
盧東杰看著他背影哈哈笑起來,這個傻姑娘臉皮實在薄了些,日后慢慢調教就好。
他翻身下床,把窗簾全打開,直立地站在窗前看海景,愜意地伸伸懶腰。
這樣生活的實在太舒服了,每天和小姑娘談談情,斗斗嘴,增添不少情趣。
但是一想到他還有其他女朋友,往后的日子怕是更加精彩,百上加斤。
鐘楚紅在洗手間淋浴更衣,把頭發結在腦后,略施脂粉,然后換上干凈衣服。
她掩掩嘴輕咳一聲,窈窕的身型貼近,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臉上有幾分矜持的笑意。
盧東杰轉過身,含笑地上下打量她,但是不出聲。
在的自然光下,她的打扮剛剛正好,一點也不過份,身上穿著隨便的襯衫褲子。
鐘楚紅見他不予與回應,擔心 有不妥,她的大眼睛里有種溫婉無助的神態。
她站著看牢他半響,有些不自信怯怯地問他:“你覺得還可以嗎?”
盧東杰趨向前來,把雙手輕輕放在她腰上,“這一身打扮我很喜歡,簡單自然,賞心悅目。”
小姑娘纖細苗條的身材,差一點點,他的兩手就可以合攏,拇指碰到拇指。
鐘楚紅小小噓出一口氣,也將雙手圍住著他的腰,伏在他胸膛嬌媚地笑起來。
兩人準備收拾行李,打包好這兩天在橫濱買的手信和紀念品,準備返程。
一起下樓,先要在酒店前臺退房。
張國容和余小欣已經早早的收拾好東西,隨時等待老板吩咐,動身返回東京。
不過他倆看見眼前的一幕,臉上頓時有些怪異,想笑又忍住不敢笑出來。
鐘楚紅輕松地走前面,雙手結在身后,像個千金大小姐出游那樣悠閑。
盧東杰跟在后面,兩手又背又拎,完全像個保鏢兼司機和苦力行李生。
余小欣動動嘴,暗自嘀咕。
誰能夠想象平時英明神武的大老板,在女朋友面前,如此地鞍前馬后,照顧周到。
他寵愛女朋友寵到這種地步,怕是沒有哪個女孩不對他死心塌地了吧。
相比之下,張國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像根木頭的傻小子。
他見到她拉著這么一箱行李,竟然也不懂展示紳士風度,主動幫忙拿一下。
怪不得去追了這么久毛瞬筠,到現在還是在曖昧不明的狀態了。
就他這個毫無章法的追女孩子方法,說不定是談一場柏拉圖戀愛呢。
他不要說深得老板三味真傳,哪怕學到一招半式,什么女孩搞不定呢。
想到這里,她也暗自佩服老板起來,且看他嬉游花叢,游刃有余。
在回程的路上,鐘楚紅坐在副駕駛,對沿途的事物指指點點,有著無盡的活力。
盧東杰像是百科全書一般,什么都能胡亂扯上一通,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高深。
在后座上的余小欣抱起雙臂,眼觀鼻,鼻觀心,但臉上不覺有一絲郁悶。
她實在受不了前面兩人那股戀愛的酸臭味了,讓她很有點坐立難安的窘然。
你們眉來眼去,如膠似漆,說著綿綿不絕的情話,簡直就當她是透明的。
好歹她是林婉儀賦予特別使命的小間諜,你們別這么肆無忌憚,給面子好吧。
相反坐在她旁邊的張國容,他一上車就呼呼大睡起來,就沒有她這么多苦惱了。
小伙子昨晚下節目后,亢奮的心情未消退,一顆心鼓蕩來,鼓蕩去。
直到把自己的激動興奮的心情,打電話給某人分享后,才慢慢平復下來。
他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內事,一心只想見周公,因此這苦難唯有余小欣一人承擔了。
她此時此刻真想大喊一聲:耶穌,快來打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