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飯局上,氣氛熱烈。
藝圈,娛樂圈、時尚界,匯聚一堂,場面自然不差。
幸福家庭雜志的沈燁做東,本意也是邀請也是結過婚的知名人士。
大家談論的話題自然比較開放一些,想夫妻關系,生活趣事等等之類的。
反倒是平時喜歡活躍氣氛的簡而清,今晚表現得像個純情王子一樣。
他在心慕的小妹妹面前規規矩矩,一點也不敢放肆。
盧東杰雖然很少出現在社交活動上,但應付這樣的場面一樣不怯,游刃有余。
林清瑕能插上的機會并不多,不單止是話題,還有語言溝通問題。
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游走穿插在這些人中,一樣言談有方,舉止有度。
此刻的他像極了那種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智者,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自信的氣質。
林清瑕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能夠發掘出他一絲與眾不同的東西。
他可以是無賴頑皮的,可以是成熟體貼的,是多才多藝的......
但不知怎地,她忽然心生一股自卑的感覺。
她甚至心酸的想,自己似乎只有這么一張美麗的面孔,其他一無是處。
那他究竟喜歡她什么?
她越是這么想,就越是鉆牛角尖,心中有無限的凄涼。
林清瑕的情緒波動這么大,盧東杰自然是感覺得到的。
但此時奕舒這個藝女青年在這從中作梗,他不便和林清瑕多說什么。
盧東杰笑了一笑,然后給她夾菜。
林清瑕本來想低調做人,但這個男人的親密舉動,讓她再次成為焦點。
她把先前的失落通通拋一邊,氣鼓鼓地在臺下踩了他一腳。
白韻芩笑瞇瞇地說:“盧生你不能厚此薄彼呀,奕舒小姐等你展示紳士風度呢。”
奕舒豪不領情,不悅之情形于色,“臭男人的口水,我才不稀罕呢。”
盧東杰只是聳聳肩,一副云淡風輕,不與小女子計較的淡然。
白韻芩單手支著下巴,露出一個贊許的笑容,“佳視昨晚播了新劇,盧生你的那兩首歌讓人印象深刻呀。”
奕舒忍不住拆臺了,咕噥了一聲,“感覺就像是就生拼硬湊出來的一樣。”
其他人啼笑皆非,只好暗暗忍住了笑意,這個性格才女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盧東杰只是個盜版商,這番批評對他來講,完全可以虛心接受。
不過奕舒批評得沒錯,確實多多少少存在一些毛病的。
粵語歌一般不會采用先詞后曲的方式,因為旋律是否動聽,完全取決于歌詞本身的字。
換句話說,歌詞的字,限死了旋律進行,完全不能變不能動,一變動馬上出現“倒字”情形。
所以大家都是采用先曲后詞的創作方式,當然這個有好,也有不好的地方。
有時曲譜已定,但找不到合適的字來配,就要完全犧牲歌詞,來將就曲譜了。
所以奕舒這樣天天跟字打交道的人,一聽就容易發現歌詞中那的怪異之處了。
但普通觀眾是沒有這個挑剔的,他們知道字面大致意思也就行了。
一頓飯局,吃到晚上八點多散席。
簡而清終于抓住了最后一個機會,奉命開車送奕舒回家。
林清瑕抬起頭,忽然問他:“你似乎有點不喜歡她呀?”
盧東杰一怔,搖搖頭,“一般女作家都難打交道,所以我素來都敬而遠之。”
林清瑕俏皮的笑起來,“我看你就是對人家有偏見吧。”
盧東杰笑了一笑,“你就沒發現這幾個出名的女作家都有相似之處?”
林清瑕問,“什么?”
盧東杰微笑,“都是離過婚的。”
林清瑕不以為然,“那說明她們精神和人格獨立,是新時代女性。”
盧東杰點點頭,“你說得也對。”
林清瑕都忽然覺得他說的還有點道理,反而自己像是在強詞奪理了。
盧東杰忽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林清瑕搶白他,“你看什么?”
盧東杰忍不住伸手揉揉她頭發,“我記得紅樓夢中,賈寶玉最后是要剃度出家的吧?”
林清瑕扁扁嘴,“那又怎么了?”
盧東杰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我覺得你剃度之后,似女尼姑多過像和尚呀。”
林清瑕生氣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才是尼姑和尚呢。”
盧東杰大聲驚呼一下,“喂喂.....”
他的身體忽然失去平衡,徑直往路邊的側翻掉了下去,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林清瑕嚇得花容失色起來,急忙探身往下張望,“你怎么了?”
但是下面一片漆黑,沒有聲音,也沒人回應,她不由慌了起來。
林清瑕看見前面有個樓梯,趕緊順著走了下去,然后抹黑向前找尋著。
忽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被一只強壯的手臂給緊緊摟住了。
林清瑕先是一驚,但是那熟悉的味道,讓她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接著她的嘴巴已經被他給霸占上了,也唯有無條件地配合起來了。
半響之后,兩人順著樓梯慢慢走了上來,毫發無傷。
盧東杰撓了撓手臂,“下面的環境還不錯,就是蚊子有點多。”
林清瑕看他的了便宜還賣乖,恨恨地瞪他,“你比影城的那些人還要衰格咸濕。”
盧東杰呵地一聲笑,“看來你的廣東話進步很大呀。”
林清瑕把雙手反剪在背后,揚起下巴,“那還用你說,我連粗口都識講呀。”
盧東杰被她逗笑了,“是嗎,我不信,你講兩句聽聽。”
林清瑕白了他一眼,“哼,我才不上你的當了。”
兩人打情罵俏,不亦樂乎。
林清瑕驚呼一聲,“糟了!”
盧東杰轉過頭,“什么?”
林清瑕有些為難地看著他,“我跟哥哥說好了,十點鐘前要回去。”
盧東杰即時收斂笑臉,喉嚨干涸,“今晚我會孤枕難眠的呀。”
林清瑕才不理他的裝模作樣,“快,送我回酒店。”
盧東杰仿佛有莫大委屈,無奈伸出了手臂,“好吧,現在護駕公主回宮。”
林清瑕笑嘻嘻地挽著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在喜來登酒店的側門,盧東杰目送著林清瑕回去,這趟護花使者的任務也結束了。
“阿杰。”
林清瑕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了腳步,慢慢地轉過身凝視過來,
盧東杰直直站在原地,雙手閑閑插著袋,笑著看她。
林清瑕鼓足了勇氣,認真地看著他,“你為什么喜歡我?”
盧東杰忍不住失笑搖搖頭,簡單由衷地說,“因為愛,所以愛呀。”
林清瑕嗤一聲笑出來,在這一刻她是完全相信他的話。
她飛奔過來,投入他的懷抱里,雙手圍住他的腰。
盧東杰低下頭,吻吻她的額角,“你對我這么沒信心,干脆嫁給我好了,
以后名正言順了。”
林清瑕抬起頭,俏皮活潑地看他,“或者我情愿一輩子做你的女朋友呢。”
盧東杰假裝倒吸一口氣,“那我豈不是要當你一輩子的男朋友?”
林清瑕沒有動氣,她溫柔地笑瞇瞇說:“怎么,你有不同意見?”
盧東杰也涎著臉笑,“那你應該不會反對未婚先孕的吧?”
林清瑕惱羞地用力掐他一把,然后一言不發,轉身跑了進去。
盧東杰臉上仍然是笑著,他調戲純情玉女的惡趣味,以后怕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