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房間內很安靜,只有冷氣機呼呼吹出的氣聲。
鐘楚虹迷糊的醒來,發現自己靠在溫暖的懷抱中,一只手臂環摟著她的腰。
她聞著他(shēn)上淡淡的味道,悄悄暗喜著,內心感到無比安心滿足 她忽然隱約記起了一些片段,昨晚那個讓她羞羞的夢境,那如夢似幻、云端飄雪般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紅豆妹,你終于醒了呀?”盧東杰在她耳邊溫柔的笑笑。
“都是你,昨晚害人家等著,就睡著了。”鐘楚虹埋首在他(胸)膛,有幾分羞澀。
盧東杰撥開她厚厚的秀發,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是一個好女孩,一個美麗的女孩,剎那間露出的嬌羞,總是讓人(qíng)難自(jìn)。
“糟了,我昨天晚上忘記打電話回家了。”鐘楚虹的心(qíng)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我打了。”盧東杰不慌不忙,笑吟吟的看著她,“伯父讓我們注意安全。”
“那你還說了什么呀?”鐘楚虹小臉緋紅的殷殷問。
“當然是照實說呀,我們昨晚什么也沒發生呀。”盧東杰理所當然的說。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鐘楚虹氣鼓鼓的瞪著他。
盧東杰伸手挑住她的下巴,露出了一絲霸道和溫柔,“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現在將錯就錯了,彌補昨晚的遺憾。”
“哼,你是不是想找死呀。”鐘楚虹一下子如同炸毛的貓。
盧東杰哈哈大笑的跳起來,拼命逃,鐘楚虹氣結地追打他。
兩人在房間嬉笑打鬧了一會,然后收拾東西準備退房了。
盧東杰送鐘楚虹回家的時候,還順便在她家蹭了一頓早餐。
常言道,女婿是(交)客,重話說不得,因此鐘媽鐘爸也沒為難他。
不過面對鐘媽鐘爸不斷審視的目光,他還是心虛的如坐針氈,三兩下手勢搞掂,便急急拉著鐘楚虹逃回五臺山了。
盧東杰回到了自己的寫字樓,看了下自己的工作(rì)程表安排,他上午需要出席一個簽約儀式,中午要去參加公共關系科主持的一個餐會。
“為妹苦,為妹忙,為沒入了雜差房...”盧東杰翹起二郎腿,無聊地哼唱起了改編過的歌仔。
“撲哧...”忽然一個(交)笑聲音,打斷了他的興致。
“樂姑娘,你來找我什么事。”盧東杰慢慢坐直,正了顏的說。
“孫經理說準備好了,讓我來請你過去。”樂怡鈴忍住笑意,正經的說。
她沒想平時看起來斯文穩重的盧東杰,私下還有這么有趣的一面。
上午十時,佳藝電視和聯藝娛樂公司的簽訂儀式,在佳視的排練室舉行,隨后還安排了一個小型的記者招待會。
在外國交流訪問的重慶雜技團,途徑香港停留一周,將會在下個月的新光戲院,為香港觀眾連續表演三晚,佳藝電視臺將獲得此次的獨家轉播權。
內地的一些活動節目一般由麗的電視轉播,無線電視偶爾也會轉播,但這次機會其他兩家都沒爭取到,反而讓佳視奪得了,確實讓人感到有些意外。
但無論如何,香港人是很少有機會看到雜技表演的,老一輩人懷念舊滬海時代的大世界,早已煙消云散了,所以這次對他們來講也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在佳視電視負責人盧東杰和聯藝公司負責人雷暢鴻的見證下,由節目部孫瑜標和聯藝公司謝益之負責簽約落筆,雙手握手慶祝,簽約儀式正式完成。
盧東杰上午搞完了簽字儀式和記者招待會,然后馬不停蹄,從九龍塘直落到灣仔的敬察總部。
今天餐會的主題推行社區敬務計劃,加強敬民合作撲滅罪行,無非還是老調重彈,就是通過媒體記者,回顧以往的工作成績,展現未來的計劃安排。
本來盧東杰低調躲在一旁,不過媒體記者沒打算放過他,在完成了其他官方人士的采訪后,又拿著長槍短炮對他圍追堵截。
盧東杰無奈之下,只好公式化的回答,首先媒體對敬方的支持,讓市民對敬方增進了解和信任,其次是社區互助委員會的支持等等之類的。
一個小時后,被追問得口干舌燥的盧東杰,終于在公共關系科主任凌基理的寫字樓喝上了一杯(rè)騰騰的咖啡。
“盧生,你終于感受到了我們部門工作的難處了吧。”凌基理哈哈笑著。
“凌sir,我們(cāo)軍裝拿槍的,和你們穿西裝提筆的,還真是各有各的難處。”盧東杰笑著點頭。
“雖然你現在加入了娛樂界,但以后我們敬隊的工作,你還是要多多幫忙了。”凌基理言辭懇切的看著他。
“那是當然了,所以這次我的來意,凌sir你也知道了。”盧東杰把一份英文劇本遞過去。
凌基理也認真了翻閱了一遍后,抬頭笑道:“不錯,盧生你這個劇本有意思,我會安排人來配合你們的拍攝,如果有什么困難也可以直接找我。”
“那就全仰仗凌sir你給我們做后臺撐腰了。”盧東杰也開了個小玩笑。
當然了,凌基理的這幅表態,也只是做做樣子,他一個總敬司,那會親自做這種小事,只需要過問一下,自有人會負責跟進和匯報了。
“盧生,你對現在的局勢怎么看?”凌基理喝了口咖啡,意味深長的問了句。
“老實講,不容樂觀,再這樣下去,怕是兩敗俱傷了。”盧東杰坦言道。
“嘿,你明白就好,再這樣下去,我們工作更加難做了。”凌基理嘿嘿笑了一聲。
要問香港現在最受市民關注的新聞,絕對不是什么娛樂圈的天皇巨星,而是香港敬察隊了。
在這個月,文職輔敬要加薪,軍裝雜差要罷工,連敬務處長施禮容都快壓不住了。
當然那些都是小兒科,重頭戲都在發生這個月了。
首先是廉署上門公開拘捕敬員何錫坤,接著敬隊毅然反擊,同樣帶人埋伏沖入和記大廈,拘捕廉署的線人鄭某,引發了第一輪敬廉沖突交鋒。
隨后廉政公署加快檢控程序,相繼對九龍總部、粉嶺總部、尖沙咀敬署、大浦敬署、油麻地敬署等幾個敬方大貪污集團提起檢控。
本以為這一系列大動作,會對某些人起到威懾作用,但顯然是沒有,反而激化了斗爭的白(rè)化。
首先是一名荷蘭籍的太平紳士,同時也是廉政公署調查委員會的委員,前些(rì)子在海灘溺亡,現場發現遺書一封,敬方判定是自殺案。
接著是一名中大應屆畢業生廖秉漢,被派入油麻地敬署做行政主任,也在前幾(rì)竟然離奇跳樓死亡,警方也是同樣判定是自殺案。
現在有消息傳出,有人說是敬察懷疑他是廉署臥底,然后把他(逼)害死了,現在中文大學的校友個個義憤填膺,要為校友討回一番公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種種的跡象表明,敬隊與廉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大家既然要撕破臉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所以這段時間,公共關系科的工作太難做了,都把他這個頭發都愁的發白,還禿了一半。
對于是敬隊來講,盧東杰是他們手中的一張好牌,適當的時候配合打出去,會為他們爭取到一定的主動優勢。
盧東杰本人也自然明白這一點,當然在適當的時候也不介意配合他們,畢竟雪中送炭才顯得可貴。
盧東杰在寫字樓里邊談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后凌基理笑著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