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第一場演唱會,到了九點半的時候才結束,然后他們這一行四人,浩浩蕩蕩準備回家。
盧東杰去取車子,自停車場駛出來,看到她們站在人行道上。
三個女孩拉著手,輕嘴薄舌站在一起,密密不知談甚么。
那股青春活潑、機靈俏皮的氣質,引得周圍來往的人,頻頻側目。
盧東杰表示無奈,兩個小女生的心思難猜,進去時,水火不容,出來后,義結金蘭。
按照地址遠近,盧東杰逐個送至家門口。車子最后停在關宅門口,她家住兩層樓的小洋房。
自街上抬頭望去,家里依然燈火通明。
“怎么,打算和我對坐到天明呀?”盧東杰輕輕笑道。
“是,我不想那么快回家。”關芝琳俏皮微笑。
“過了十二點,公主會被打回原形,變成了灰姑娘。”盧東杰不禁失笑。
“我不在意的。”關芝琳可愛的呶呶嘴。
這么天真嬌俏的女孩子,稍微撒撒嬌,便教人意亂情迷了。
盧東杰揉了揉她秀發,輕聲道:“回去吧,你大個女了,要學會不要讓家里人擔心你。”
“你以為我是迷途少女呀?”關芝琳笑起來,美麗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盧東杰靜靜看著她,微微笑,“那你就應該乖乖聽話了。”
“哎呀,我的銀色手鏈剛才忘記取了。”關芝琳忽然著急驚呼了起來 “落在哪里了?”盧東杰牽牽嘴角。
關芝琳眼珠一轉,作回憶狀,“好像在咖啡館的洗手間的第二格。”
“明天我幫你去取回來吧。”盧東杰點點頭。
“不行,對我來說,很有紀念價值的。”關芝琳嘟起嘴,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我現在回去幫你取回來吧。”盧東杰看著腕表,已經十點多了。
“那我們一起去吧。”關芝琳抓著他手臂,迫不及待。
盧東杰嘴角露出笑意,伸手壓在她肩上,“你還是乖乖待在家,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關芝琳對上盧東杰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里莫名發虛。
“好吧,人家回去就是了,但手鏈你一定要給我找回來。”關芝琳低聲咕噥。
“嗯,回去睡個好覺。”盧東杰把她摟了過來。
盧東杰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關芝琳輕輕伏在他胸膛上,心生一種歸屬感。
“晚安。”關芝琳臉紅的推開他,像一只輕快的小鹿般走了回去。
盧東杰停留了一會,直到她房間亮起燈,她伸手在窗外朝他揮了揮手。
他駕車返回灣仔,剛在路邊泊好車,看見街道上有三個男子圍住了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而女孩似乎掙扎抗拒著,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盧東杰上前問了一句,“三位先生,你們在做什么?”
“盧生,我是移民局的督察梁醒知。”中年男人向盧東杰出示證件,表露身分。
“梁sir,請問發生了什么事?”盧東杰點頭。
“我們接到知情人揭發,這位小姐的居留證已經到期了,并且沒有取得身分證,所以我們是需要帶她遣返出境的。”梁醒知坦言道。
“先生,麻煩你幫幫我,我只需要在這里多停留三天,就返回臺島了。”女孩出聲哀求地看著盧東杰。
她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也不認識盧東杰,但看到這幾位執法人員,都對他十分客氣,想必在香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她自己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只有把求助的希望,放在了他身上了。
“這樣吧,我可以用唱片公司的名義為她做擔保延期。”盧東杰沉吟了一下。
“盧生,你確定要為她做擔保?”梁醒知鄭重地提醒了一句。
“明天我讓人去辦理有關手續的。”盧東杰點頭笑道。
得到了盧東杰的親口確認,梁醒知才帶著手下離去。
“謝謝,你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女孩激動不住地對盧東杰感謝。
“記得明天早上來這個地方,有人會帶你去差館辦理擔保手續的,”盧東杰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叮囑道。
“好的,真的謝謝你了。”女孩接過略略看了一下,便放回手袋,再次鞠躬感謝他。
看得出這個女孩很趕時間,急忙和盧東杰告別了。
盧東杰無意中管了一樁小閑事,并沒有放在心上。
“喂,等一下。”
盧東杰剛走幾步,忽然有人在他背后叫住了他。
“怎么是你呀,怎么半夜還出來游蕩。”盧東杰轉過身,發現是林清瑕。
“你還不是一樣。”林清瑕白了他一眼。
“我長得五大三粗,恐怕沒人敢打我的注意了吧。”盧東杰攤攤手。
“那我們走在一起,豈不是美女與野獸。”林清瑕咯咯笑道。
她這眼神流轉,顧盼生姿,實在太攝魂了,盧東杰害怕被迷住了,下意識的避開了她那水靈靈的雙目。
但他忽略了女人天生的敏感性,林清瑕開始變得不發一言。
兩人繼續沉默的往前走了一段。
“對了,剛才謝謝你了。”林清瑕輕輕吁了一口氣。
“謝謝我什么了?”盧東杰疑惑看了她一眼。
“那個女孩,謝謝你幫她。”林清瑕輕輕挽了挽額前的發絲。
“小事而已,看得出來她并不是什么壞女孩。”盧東杰笑笑。
“小事?可我也只能眼睜睜在一旁,卻幫不了她。”林清瑕有些悲哀的說著。
盧東杰聽她說的有些凄苦,內心不由被揪了一下,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狀。
“說不定我是貪圖人家美色,那女孩一時感動,以身相許給我了呢。”盧東杰故作輕松的笑道。
“撲哧…”林清瑕不由掩嘴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你這人,不正經。”
“怎了,不信呀,地攤小報都說我是色中餓鬼,葷素不忌的。”盧東杰搖頭笑笑。
林清瑕既好氣又好笑,剜了他一眼,”你這人眼光挑剔,一般姿色的女孩,你是不會下毒手的。”
“我就沒對你下毒手....”盧東杰一時口直心快,說到一半,真想給自己一個巴掌。
“哼,說不定你是在欲擒故縱呢,你們臭男人。”林清瑕不依不饒。
盧東杰一怔,尷尬的笑了笑,“你怎么變得這么牙尖嘴利起來了。”
“那是小女子的看家本領,不使出來心里會不舒服。”林清瑕氣鼓鼓地回道。
“女人還是要溫柔善良一點好。”盧東杰苦笑了一下。
“失傳了,抱歉。”林清瑕白他一眼。
氣氛再次尷尬的沉默了下來,兩人漫無目的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