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鏢根本就沒著急,在他看來,這區區的破網,能有什么可怕,也就這些弱雞,還以為用捕網就可以擒住他。
手中寶刀,一通劈砍,身子也掙扎著,然而,那網還是紋絲沒動,也根本就沒有破孔。
每一刀,砍在網上,都被彈了回來,刀沒有裂痕,網也沒有任何變化。
怪哉!
這個時候,陳鏢只是有點驚慌卻也沒有想到究竟是為什么,既然劈砍沒有用,他就拼命的扭動身體企圖掙脫大網的遏制。
他扭了幾下,發現并沒有什么用,而大網的上方,兩邊墻上的護衛,滿臉笑容的看著他,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你們笑什么?”
“等老子出來,扒你們的皮!”
“拆你們的骨!”
他瘋狂的叫囂,玄一看來,他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大難臨頭啊!
站在地上的長劍,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也不認識這網子究竟是什么神器,可也明白,有了這東西,陳鏢今天是死期到了。
“你就莫要叫囂了!”
“有本事先出去是真的!”
兩護衛也是毫不相讓,嘴皮子利索著了。
兩人并不著急,只是看著劉冕在那里狂妄的掙扎,反正他也是逃不出去的。
不但不著急,還調笑起來,陳鏢本來就是個易怒的性子,一聽這話,那還能容忍,火氣蹭的就上來了。
更加用力的掙扎,兩護衛笑了,要的就是他這樣動作。
兩人手上用力,將手中的線繩猛力抽緊,與此同時,陳鏢身上的網子便越收越緊。
這個時候,離得稍遠些的張玄一,終于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網子的架構,不是普通的漁網,雖然細密程度差不多,然而,網子的空格和空格之間還有細小的珠子,看不清是什么材質的,不過一定不是珍珠。
珍珠名貴,按照徐文伽所說,這天鎖陣是戰場上常用的手段,想來,這樣的網子,在軍中高手之間,廣有收藏。
既是如此,它的造價不可能太過昂貴,要不然武人們根本就使用不起。
就在兩個護衛用力的時候,玄一發現,那些串在漁網絲線上的小珠子,登時就繃緊了。
與此同時,順著小珠子的震動,天鎖的絲線也迅速抽緊,陳鏢被牢牢的控制在中間,根本就無法動彈。
他越是掙扎,那絲線就纏繞的越緊。
地上的長劍也是驚了,按說他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什么奇門秘術沒見過,可當真沒有見識過這樣神奇的物件。
以陳鏢的武藝,怎么可能被小小的一張網給困住,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張網有古怪。
隨著陳鏢漸漸不再掙扎,長劍也瞧出了一些端倪。
原來,問題是出在這些網線和神奇的珠子之上。
有點意思,沒想到,劉仁軌手底下的兵還真是有真本事的。
別看個人功力不太強,可稱手的兵器還真是有不少,若是今天能一舉成功,他還真要向他們好好的討要一下這個東西來研究研究。
誒啊…
嗚哇…
網中的陳鏢還在絕望的掙扎,他拼命使力,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響,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那網就是牢牢的禁錮著他。
他咬牙切齒,憤恨非常,就連充滿殺氣的眼珠也變得通紅,只是,那紅色似乎有了新的含義。
原本是代表著他深切的,浸入骨髓的殺意,而現在,長劍竟然覺得,其中有很多屈辱的成分。
這在以往,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的。
高墻兩邊的護衛,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亦對了個眼神,兩人最后又加了一次力,徹底將陳鏢兜住。
之后,兜著陳鏢的天鎖漸漸下落,護衛們也隨著跳下了高墻。
“長劍,你笑什么?”
“這下,你可得意了!”
“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就算你今天殺了我,也照樣還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你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前面的話說的雖然威脅力十足,卻也還算是文明,見長劍毫無反應,甚至在發笑,陳鏢就開始陷入了氣急敗壞的境地。
污言穢語不停的往外噴,長劍根本不為所動。
這時,文伽他們見戰勢已經告一段落了,也湊上前,至于兩位英勇的護衛,已然把結好的天鎖繩套交給了他們。
剛才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身背竹筐的小娘子,雖然從來也不認識,卻絕對是個高手。
今天,就算是沒有他們,只這小妮子,陳鏢都不一定對付的了。
看他們的意思,長劍還是認識此人的,這也不知道是何方的高手,明明是個女娃,生的還漂漂亮亮的,沒想到竟有這樣的身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
于是,他們也樂的把差事都交給文伽,自己則去看護受傷的兄弟。
那不幸受傷的兵士,情況倒還算是可以的,流血不少,卻并沒有中毒的跡象。
幾人都是常年在戰場上走的,很容易就能區別出飛鏢,箭簇到底是有毒還是無毒。
陳鏢的竹葉刀若真是淬了毒的,這一下,護衛早就該小命玩完了。
兩人開始幫他包扎,而另一邊,曾經是親密師兄弟的長劍,也開始注意到一些異樣的情況。
坦白說,長劍根本就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取勝,也根本不敢想象,整個打斗過程如此順利。
然而,越順利就越是意味著危險。
以他對陳鏢的了解,此人端的是要負隅頑抗到底,絕對不會認輸的個性。
如今被這所謂天鎖牢牢綁縛,根本就動彈不得,可以說是屈辱到了極致。
他怎么會就這樣束手就擒?
按照玄一的性子,他真想馬上就開始審訊,趕緊把陳鏢嘴里的話全都問出來,要不然,他要是死了可怎么辦?
要知道,自他來到大唐之后,凡是真的爭斗起來的敵手,就沒有活著交代的。
幾乎都完蛋了,所以,雖然陳鏢現在看起來狀態還不錯,但是他真的擔心,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某人就要斃命。
“陳鏢,你們的藏身地在哪里?”
這才是某人現在最關心的問題,陳鏢哪會告訴他,咬著牙,閉緊了嘴,只道:“你做夢!”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好啊,還知道開口說話,一切就還有商量。
“你也別太激動了,”玄一擺出一副好人臉,笑容可掬,正和陳鏢的猙獰神色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