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手榴彈飛進來,說明鬼子已經沖到了團部門口,佟思萱反丟出去了一顆只能解一時之急,當前最重要的是先將鬼子逼退,否則再來兩顆手榴彈,齊恒這一團部人都得報銷。
來不及檢查地上三人的傷勢,齊恒握著手槍就沖向了門口,有一支駁殼槍的通信班長緊跟在齊恒身后,他們兩人就是團部里唯一的戰斗力了。
此時,以圓臉軍曹為首的五個鬼子也已經竄到了團部門外,因為佟思萱撲出去的那顆手榴彈是在空中炸的,彈片正好被沖在最前面的一個鬼子擋了七七八八,后邊排成縱隊跟著的另外幾個日本兵只是被彈片擊傷,并沒有什么大礙,反倒激起了他們的獸性,一個個看也不看地上戰友的尸體,只顧往前竄。
“啊!”
圓臉軍曹端著步槍,,刺刀明晃晃的,嘴里發出高昂的吼叫,一馬當先沖進了團部的小門。
首先映入圓臉軍曹眼簾的是地上倒著的三個中國士兵,其中一個身上還穿著軍官的制服,這讓圓臉軍曹欣喜若狂,看來自己的這次冒進還真的抓到了大魚,激動之下,圓臉軍曹沒注意到自己右手邊還站了個人。
齊恒也是剛到小門左邊,猛然看見一柄刺刀進門,下意識往旁邊閃了一下,避開了圓臉軍曹半米長的刺刀,右手舉起手槍,槍口正好頂在猛沖進來的圓臉軍曹的鼻子上,“啪”的就是一槍。
齊恒這支勃朗寧手槍長得小巧,但頂著臉打威力可一點不小,隨隨便便就把圓臉軍曹的鼻子打開了花,一只腳剛邁進門的圓臉軍曹當即仰面朝天倒在了小門中央。
打死了圓臉軍曹,齊恒顧不上擦拭臉上手上的鮮血,稍稍收回胳膊,身體躲在門內,只露出一只右手,對著門外“啪啪啪”又是三槍,將第二個鬼子打倒在了門邊。
“砰砰砰砰!”
通信班長也沖到了門口,他學著齊恒的樣子卡住小門的另一側,只露出持槍的手臂,調成自動模式的駁殼槍傾斜槍身,也不瞄準,一串子彈直接橫著掃了出去,門外又是一陣鬼哭狼嚎,還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
通信班長這一梭子打下去,門外的槍聲和皮靴腳步聲都消失了,團部里只剩下大家沉重的呼吸聲。
“沒槍的躲后邊去,看好電臺!來兩個把地上的往后拖,小心鬼子又丟手榴彈!”齊恒大聲命令道,幾個通信班戰士連忙跑來,打算把受傷的勤務兵和佟思萱,鄒德元拖到里面。
“死了嗎?鬼子打死了嗎?”
趴在地上雙手抱頭的團副鄒德元大聲叫道,從他慌亂但富有活力的聲音里可以聽出這家伙應該沒有受什么傷,倒是齊恒的勤務兵低聲呻吟著,鮮血流了一地,佟思萱也一動不動,看起來情況都不是很妙。
“團長,你先躲一下,我看看!”
通信班長將手槍重新壓滿子彈,攔住了打算探頭觀察的齊恒,自告奮勇的露出了半個腦袋。
“砰!”
門外又是一聲槍響,通信班長額頭炸出一朵血花,溫熱的鮮血伴著腦漿噴濺在齊恒的臉上和身上,與之前圓臉鬼子軍曹的血混雜在一起,把齊恒染的像個血人。
“啪啪啪!”齊恒伸出手臂,一口氣打光了勃朗寧槍膛里所有的子彈,然后立刻回身。
門外鬼子的第二槍立刻就打在了齊恒伸出手臂的地方,要是再晚上一秒,齊恒這條胳膊恐怕是危險了。
“媽的!”齊恒暗罵一聲,把打空了子彈的勃朗寧隨手丟到一旁,趁鬼子退殼上子彈的功夫,伸出右腿把通信班長的駁殼槍鉤到了自己身邊。
齊恒的左手受了傷,更換彈匣很不方便,團部里這會本來就沒幾個人,后面通信班里其他人沒有武器,有槍沒傷的團副鄒德元縮的像個粽子,勤務兵和佟思萱都受了傷,所以齊恒只好冒險撿槍,好在門外的鬼子也不敢再沖,龜縮在門外的交通壕轉角偷偷放槍,雙方就這么僵持在了門口。
“別抬了!先回去!回去!”齊恒大聲喊道,剛跑過來的通信兵只來得及拖走勤務兵,就被齊恒趕了回去,鄒德元和佟思萱還趴在齊恒身后,不過有齊恒守在門口,他倆一時也沒啥大礙。
為了不讓鬼子靠近,齊恒時不時就要突然伸出手開上一槍,計算了一下駁殼槍的彈量,發現只剩下兩顆子彈,齊恒心里很是煩躁。
“來人!衛士呢!來人啊!鬼子上來了!”鄒德元撅著屁股,還在悶頭大叫。
齊恒要仔細聽鬼子的動靜,被鄒德元這么一攪和,心里更煩躁了,忍不住回頭大聲呵斥道:“你他媽不想死就給老子閉嘴!”
鄒德元倒是安靜了,可鬼子也趁著團部里嘈雜的功夫重新摸了上來,齊恒剛轉回腦袋,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就朝齊恒的肚子捅了過來,伴隨著刺刀進來的,還有一陣奇怪的味道。
“艸!”齊恒嚇了一跳,連忙用綁著繃帶的左手架住刺刀,右手舉槍要打,卻被鬼子用左手擋在了一邊,槍里射出的子彈打在了鬼子身后的墻壁上,激起一股灰土。
這個鬼子十分狡猾,他知道門邊躲了一個有短槍的中國士兵,自己加上刺刀足有一米六長的步槍在狹小的交通壕里很是笨拙,便干脆拆下了刺刀,將刺刀當做短劍一樣握在手里,趁團部里的中國士兵正在喊叫,悄聲摸到了門邊,差點一刀把齊恒捅個對穿。
打仗的時候,齊恒一直穿著一身士兵的軍服,這個鬼子原本以為齊恒只是個普通士兵,一邊用力伸出刺刀的同時還老把目光往地上趴著的鄒德元身上瞟,但當他看見齊恒領口沾著血的上校領章后,心中立刻一陣狂喜,手上的力氣頓時又加了幾分。
架住一把半米長的刺刀本身就很費勁,齊恒用的還是受傷的左手,實在有些力不從心,鬼子這猛一用力,刺刀刀尖就戳進了齊恒的肚子里,雖然只進去了一兩公分,但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還是讓齊恒表情猙獰了起來。
“奶奶的!”齊恒心里一涼,牙縫里擠出一句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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