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之上,出現了一份美輪美奐的炒飯。
從外形看,形如山丘,頂部最為璀璨,紅橙黃綠,五彩紛呈,通體有金絲環繞,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漫開來,周圍的小姐姐們齊齊的咽了口口水,而一旁的蒼白虎和呂青橙看得眼睛都直了。
只有歲葉和任東青見怪不怪,反正再好吃的,自己也有份。
“這份淮揚地區的千年名菜——三香碎金,獻給不遠萬里而來的你們,感謝各位的支持。”
陶燃說完,對著任東青簡單示意了一下,便開始制作下一份了。
第一個幸運兒就是之前被電暈的那個小姐姐,看著這份炒飯激動的快說不出話來,拿起勺子就是一口下去。
“我…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有桂花的香氣,還有極淡的菊香和一股特別的鮮味,可我根本沒吃到啊!太好吃了!哇…”
小姐姐好吃到語無倫次,開始大快朵頤,邊上的人再一次齊齊的咽了一口口水,好在她們的也不遠了。
任東青看了眼身旁的兩條噸位級的大饞蟲,安慰道:“急什么呢,等下肯定能吃到的,你們知道,最后一步加入鮮湯指的是什么嗎?”
呂青橙搖了搖頭,可胖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不會是暗香賦味吧?”
“答對了!
這也是我接下去要說的,還有就是陶燃加了很多把蔥,最后一把蔥一定沒熟。
這蔥也是有講究的,生蔥和熟蔥參半,香味和口感會更加的獨特。
加入鮮湯,是因為米飯在炒制過程中已經脫水,鮮湯可以讓他們吸收更加鮮美的味道。
這個湯里,就有暗香賦味。
暗香賦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不見其形,卻有其味。
常用手法就是制作蝦籽令,也就是蝦籽等材料包進紗布,放在雞湯中吊湯,賦予雞湯蝦籽的鮮味。
當你吃到嘴里的時候,只有鮮味而不見其蹤,這就叫做暗香。
這里面可包含著淮揚菜的一大特點——平中出奇,于無聲處起驚雷。”
一旁的歲葉也聽得咋舌,這個任東青到底是什么來頭啊,一般美食協會的人哪里懂得這么多華夏料理的明堂。
她從來沒聽過美食協會有這一號人物,國際美食協會也沒聽說過有這個人啊?
難道是那個最神秘的審查部里出來的人?
彈幕的觀眾則被雷了個外焦里嫩,誰能想到小小一碗揚州炒飯,里面有這么多的門道在,難度都快趕上一些大菜了。
呂青橙:“難怪淮揚菜屢屢能登上國宴,原來是這么回事。”
任東青:“淮揚菜能屢屢登上國宴,在我看來有三個原因,第一淡中有味,不像有些菜系的味道很重,但也不是過于平淡,因此不同地區的人都能吃得慣;第二平中出奇,于無聲處起驚雷,這里面的故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要從鹽商開始,其中體現了華夏低調有內涵的傳統哲學;第三,我個人感覺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條,廚師手里的那一把刀。”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就連蒼白虎和歲葉也不明白,除了陶燃以外。
這個任東青還真的是厲害,應該說犀利,好犀利。
“都說商場如戰場,美食的江湖,不也是嗎?
淮揚菜能有今天,難道不是靠著那些廚師一刀一刀,一盤菜一盤菜拼殺出來的嗎?”
很多時候,人應該去反思別人為什么能成功,而不是去抱怨一些別的東西,或者在一旁酸來酸去,尊重他人的成功這是很重要的。
就像某選手說的:他拿了冠軍,那他一定是最好的,否則拿不了冠軍,但他永遠都比我好嗎?不一定吧。
道理是很簡單的道理,但任東青在說的時候語氣和表情太過于血腥和殘忍,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提著把菜刀要滅人滿門,讓所有的網友和身旁的兩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這人是魔鬼,他絕對是魔鬼,那語氣和表情太可怕了!”
“他和陶燃正好湊一對,魔鬼配惡魔,整一個地獄二人組。”
“這小哥哥長得那么好看,懂得也好多,就是時不時迸出來一句狠話,太嚇人!”
“害怕,兄弟們,把害怕打在公屏上!”
任東青見了笑道:“我故意嚇唬你們的,美食的江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因為,比你們想象中更加的殘酷。
氣氛得到了緩和,在陶燃高速的行動能力下,十人一組的流水席轉的飛快,好在制作揚州炒飯相對簡單。
期間,任東青、蒼白虎、呂青橙三人和直播間的網友頻頻互動,科普了一些關于淮揚菜和鹽商的關系,以及從前鹽商家族的一些秘聞和趣事。
其中隱秘,甚至連陶燃都不知道,不光陶燃不知道,就連歲葉都不甚清楚,要知道歲寒山可就是淮揚菜廚師出身。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3個多小時過去了,期間歲葉又干了一回替陶燃擦汗的事情,看得周圍的小姐姐和呂青橙,就像是吃了一百顆檸檬,酸死了!
最重要是,陶燃還回了一聲謝謝,算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說好的禁欲系美男子生人勿近呢,怎么到了歲葉那就不頂用了?
下午2點整,其余客人走完,呂青橙、蒼白虎、任東青終于坐到了吧臺上,和他們一起坐到吧臺上的,還有歲葉和菊下八美。
陶燃的烹飪速度很快,轉眼11份三香碎金就擺在了吧臺之上。
任東青的面前自然也有一份,可他感受著這彌漫而來的香氣,卻品出了一份與眾不同。
直播間里的觀眾近距離看著眼前的這份炒飯,早就被饞的裂開了。
“為什么才剛剛吃過午飯,我也感覺好餓啊?難頂!”
“樓上的,你那不叫餓,那叫饞,我已經買好去揚州的動車票,一個小時肯定能到!”
“我已經買好機票了,等下就飛過去,明天再回來。”
“有錢…”
希望陶燃的這一手三香碎金,不會給揚州當地的廚師們帶去什么困擾。
菊下家家酒中,吧臺上的眾人舀了一勺子三香碎金飯放進了嘴里!
除了歲葉和任東青以外,其余人的眼睛都瞪得像一個銅鈴,完全被這異乎尋常的美味所征服。
呂青橙:“這怎么能那么好吃啊,為什么…能那么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