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只是一群青壯,臉上還不時閃過慌亂的表情,可當他們看向城內、看向一個角落后,就以血肉之軀和敵人拼起了命。
城內能給他們勇氣的,自然是他們的妻兒老小。
角落給他們勇氣的,卻是一個乞丐,還是一個年輕的乞丐。
可在大戰中,又是在城墻重地,又怎么會出現一個乞丐。
何況這個乞丐也太神奇了,竟然成為了青壯的精神支柱。
其實這個乞丐的身份并不簡單,他是鶴城的最高官員、郡守段義山。
段義山今年只有二十一歲,能這么年輕就坐上郡守之位,靠的并不是真本事,而是家里強大的背景。
段義山的爺爺是王國大將軍、父親是鎮北將軍、叔叔是鎮南將軍、大伯是鎮蠻將軍、二伯是征南將軍、三伯是征蠻將軍、四伯是安蠻將軍、五伯是平蠻將軍。
可惜段義山的大伯、二伯、三伯、四伯在鎮守蠻族的時候,被突然反抗的蠻族所殺,五伯在平叛的時候,也被蠻族所殺。
就算只有爺爺、父親、叔叔三人了,段家也是王國第一武將世家。
在加上段義山眾多哥哥也都在軍中嶄露頭角,這就讓段義山的背景無人能比。
只是段義山是段家的異類,不愛武裝,只愛舞文弄墨。
段家滿門軍人,段家老爺子自然不希望段義山意外,就要強制把段義山送到軍營。
用段家老爺子的話說,作為段家人,就是死都要死在軍中。
段義山因為提前得到消息,連夜跑到王宮求助。
作為自己手下最大的助力家族,國王當然不可能看著段義山去送死,就大手一揮給段義山封了一個鶴郡郡守之位。
對于想混吃等死的段義山來說,做鶴郡郡守之位,當然不愿意了。
只是相比去軍中,去做郡守更好一點。
就這樣段義山走馬上任了。
段義山來到鶴郡后,也不管事,只顧自己享樂。
不過段義山良好的家教,讓他沒有向百姓伸手,還在看不慣的時候,砍了一批貪官,選了一批賢能之士上來。
就這樣鶴郡的吏治清明起來,在加上賢能之士的治理,越來越興旺起來。
段義山雖然不管事,卻為百姓帶來了福祉,因此受到了百姓愛戴。
這次敵軍突然圍城,段義山也很害怕,第一時間就想逃跑。
那時敵軍還沒有把鶴城圍住,段義山要是逃跑的話,有很大的可能逃掉。
只是段義山聽到敵軍是獸軍后,就打消了逃跑的想法,決定和鶴城共存亡。
獸軍是由半人族組成,半人族是蠻族和人族的混血。
半人族沒有蠻族的戰力強大,卻比蠻族更殘暴。
只要獸軍攻下的城池,都是十天不封刀。
也是因為獸軍攻入到王國內,才讓王國對蠻族的壓制,到被蠻族壓制,最終拖垮了王國,讓王國陷入到了亂世。
段義山決定和鶴城共存亡后,就直接搬到了城墻上住,以鼓舞士氣。
在城墻上住了十多天,才讓段義山成了乞丐。
在這十多天中,段義山也曾幫助將士守城。
只是段義山沒有練武,并沒有段家人的勇武,不僅沒有幫助將士,反而讓將士為了保護他,犧牲了更多人。
那時的段義山很無助,并痛恨自己為什么不練武。
明白了自己只能幫倒忙的段義山,很有自知之明的做起了咸魚,找一個城墻角落生活下來。
并且為了不讓敵人摸清自己的位置,還不停換角落,因此走遍了城墻。
段義上這怕死的行為,卻讓鶴城的青壯、士兵士氣大漲,就連聞名天下的獸軍,都擋住十多天,并給獸軍帶來了很大的傷亡。
在又打退了一次獸軍的進攻后,段義山從一個角落伸一個懶腰,坐了起來。
對、剛剛段義山就在戰場上睡著了。
剛開始段義山上城墻的時候,聞到血腥味都睡不著,就更別說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的箭矢。
可到了現在,段義山無聊的時候就睡覺。
哪怕獸軍攻到了城墻,都能倒頭就睡,還能睡著。
有一次段義山差點被獸軍斬首,結果轉個身就睡著了。
段義山這是真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次段義山才醒來,就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穿鎧甲的粗壯大漢。
大漢走到段義山身邊后,就對段義山躬身一禮道。
“參加大人。”
轉頭看了一眼大漢,段義山淡然的說道。
“步將軍,你這個大忙人能來看我,就說明有壞消息了。
說吧、是什么壞消息?”
看著一臉淡然的段義山,步將軍臉上閃過佩服之色,然后沉聲說道。
“大人,獸軍又來了十萬援軍,這次我們真的守不住了,還請大人早做準備。”
雖然已經把生死看淡,可當生死真的來臨時,段義山還是愣了一下。
“步將軍,有沒有可能轉移一部分百姓出去。”
“大人,我們的士兵損失慘重,已經無力護百姓出去了。
要是只護送大人一個人走,還能有一線機會。”
要是還有守住鶴城的希望,步將軍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要不是這十幾天段義山的表現,步將軍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段義山這十幾天的表現,徹底折服了步將軍,讓他認為段義山活下去,對王國更有好處。
聽到步將軍說出這樣的話,段義山好奇的看向他,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盯著步將軍看了一會后,段義山搖搖頭道。
“步將軍,為了下半輩子不活在噩夢中,我是不會私自逃跑的。”
段義山否定了自己的提議,反而讓步將軍心中松了一口氣,好像保住了心中的偶像一樣。
“大人,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們就與鶴城共存亡。
我這就去安排,就算城破,也要咬獸軍一塊肉下來。”
“步將軍,你這個想法我很贊成,既然獸軍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讓獸軍好過。”
“大人、屬下告退。”
“下去吧。”
“大人,我們下輩子見。”
對著段義山珍重一禮后,步將軍轉身朝遠處走去。
看著步將軍的身影消失,段義山才轉過身朝城內看去,然后自言自語道。
“百姓何辜,竟然要受這樣的滅頂之災,希望滿天神佛救救他們吧。”
就在段義山祈求的時候,有一根絲線連接到了他身上。
隨即有一個聲音在段義子腦海中響起。
“段義山郡守你好,我是劍神的使者小雀,你只要獻上你的信仰,劍神就會拯救滿城百姓。”
對于腦海里突然出現的聲音,段義山淡定了很多。
在理解了腦海中機械聲音的聲音的意思后,就輕聲問道。
“小雀神使,你在哪里,劍神真能拯救滿城百姓嗎?”
“段義山郡守,我在你的腦海中。
至于劍神能不能拯救滿城百姓,你試著信奉一次劍神不就知道了。”
隨即段義山腦海里出現了一段祈禱文。
在掙扎一番后,段義山以死馬當活馬醫,滿臉虔誠的祈禱道。
“尊敬的劍神,你是強大、善良、正義之神。
你的信徒正在遭受邪惡入侵,還請我神拯救你的信徒。”
在生死的壓迫下,還有小雀的出場方式,讓段義山下意識相信劍神是真的存在,在祈禱的時候用上了真心。
這讓段義山才祈禱結束,就感覺到體內憑空出現一股能量,在強化自己的體魄、靈魂,還有體內微弱的內力。
等到這股能量消失之后,段義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不過等到段義上清醒過來后,知道剛剛的感覺只是實力驟增的錯覺。
隨即段義山仔細感應一番,發現自己的實力足足增長了一倍。
只是一次祈禱,就讓實力增長一倍,這讓段義山眼睛一亮,在次祈禱了起來。
只是這次祈禱結束,卻沒有能量出現,這讓段義山很不解。
就在段義山疑惑的時候,腦海里又響起了小雀的聲音。
“段義山,每一個人一天只能祈禱一次,你就不要在白費力氣祈禱了。”
“小雀神使,我的實力雖然增長了一倍,可對獸軍還是杯水車薪,怎么拯救城中百姓。”
“段義山,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自己拯救不了城中百姓。
你就不會讓城中軍民都信仰劍神,這樣以來還抵抗不了獸軍嗎?
要是還抵抗不了,第二天還可以祈禱增強實力。
要是還抵抗不了獸軍,劍神就會親自出手拯救你們。”
聽到小雀的話,段義山立刻恍然大悟,隨后走到士兵身邊,開始傳教起來。
因為這十多天的堅守,讓段義山在士兵中的威望大增,讓他在傳教的時候,順利很多,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士兵信仰張執。
只是在沒有信仰張執的士兵看來,段義山這是瘋了。
可是對于瘋了段義山,卻沒有士兵嘲諷,只有更高的愛戴。
當段義山對他們傳教的時候,他們為了讓段義山開心,也很順從。
只是在嘗試信仰張執之后,就成為了張執真正的信徒。
接著這些成為張執信徒的士兵,也開始朝其他士兵傳教。
就這樣一傳十、十一傳百、百傳千、千傳萬,很快所有士兵都成了張執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