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司徒府派了人來請蕭遠,蕭遠一聽,料王允那邊應該有了動作,便急忙趕往司徒府。
下人把蕭遠引了進客廳,王允早已等候多時,卻是一臉肅穆,端坐于案前。
蕭遠問道:“王司徒,可是大事已有計較?”
“嗯。”王允緩緩點了點頭。
“有何計策,王司徒不妨試言之。”
蕭遠雖然對于這美人連環計早已熟悉的了然于心,而且還記憶深刻,但也故作問詢狀。
“董賊義子呂布,武藝天下無雙,深受董卓信任,現下手握重兵,此人素來重利忘義,昨日呂布來我府上小酌,我已以高官厚祿拉攏此人,如此,除董賊易如反掌爾。”
聽得此言,蕭遠暗想,原來呂布已經來過司徒府了,看來王允已經讓貂蟬和呂布見過面了,如此說來,事情正在朝著遠本歷史發展的軌跡行進。
“好計,好計。”蕭遠順勢說道,“只不過高官厚祿,董卓亦能予之,吾聞呂布此人,極為好色,司徒大人不妨進獻美人,離間其與董賊父子關系,定能馬到成功!”
王允聽得此言,神色一變。
蕭遠雖然有些可憐那尚未謀面的貂蟬小姐姐,但理智告訴他,滾滾歷史車輪,必然會碾壓一切前行,自己力量尚小,實是不能力挽狂瀾。
蕭遠嘆道:“大漢千秋萬世之基業,救萬民于水深火熱,卻要倚靠一女子,實乃非英雄所為,只是如今事急,也只能如此了。”
王允舉起杯子,默默地念到:“大漢千秋萬世之基業,救萬民于水深火熱,蕭遠,我的確沒有看錯你。”
蕭遠見的王允說的有些沒頭沒腦,不禁奇道:“司徒大人,蕭遠一向以誠示人,大人有何看錯之說?”
“野心勃勃,一切皆可成為上位之機,老夫自嘆不如。”
蕭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貂蟬妹妹不是你家丫鬟么,怎么反倒諷刺起我來了,只能陪笑道:
“司徒大人,一女子而已,何至于此啊!”
王允拿了手中茶杯,又倒了一杯茶,往嘴里送了,方道:“蕭遠你的意思老夫已經明了,你且回去等待消息吧。”
“王司徒你沒事吧。”蕭遠看王允面色不善,便關切的問道。
“走,走,走…”王允忙不迭地趕了蕭遠。
帶著一肚子狐疑,蕭遠出了司徒府。
司徒府內。
王允仍坐于案幾前,從客廳后堂,走出來一人,面如死灰,淚如泉涌,卻正是王青。
“父親…!”
“青兒,你方才已經都聽到了?”
王青緩緩地點了點頭,眼淚從臉龐滴下。
王允嘆道:“不是為父推你入火坑,只是那呂布昨日只瞥見你一眼,便向我索你,而且言明要向那董賊請求賜婚…”
“為父今日請那蕭遠來,本想問問他可有對策,誰料此人利欲熏心,一心往上爬,卻哪里有對你半點情意…”
王青抹了抹臉上眼淚,道:
“父親不必再說了,青兒已經死心,青兒愿意去,為大漢千秋萬事之基業,為救萬民于水火!青兒愿意去!”
王允聽了,道:“青兒真的愿意?”
王青道:“青兒自小蒙父親大人愛護,無以為報,今日便愿舍生報得此恩!”
王允聽了,默默無言,此面前只女兒,雖然是他眾多兒女中的一個,而且只是小妾所生的庶女,從小到大也不算乖巧,但自己也算頗為疼愛,如今卻要送入虎口。
尤其是剛才蕭遠一句無意的“大漢千秋萬世之基業,救萬民于水深火熱,卻要倚靠一女子,實乃非英雄所為”卻如心刺一般扎在自己心頭。
王青見父親沉默不言,便知父親心思,又是一陣心酸,淚又止不住地涌了出來,便行了禮,默默地退了出去。
蕭遠一肚子狐疑地回到軍營,總覺得今日司徒大人不太對勁,但哪兒不對又說不上來。想了一路也不知所以然。
蝴蝶扇動翅膀,遠方海洋波瀾四起,蕭遠卻不知道,這原本歷史上的美人計,可能是因為蕭遠這只蝴蝶的到來,竟然發生了改變…
回到軍營,突然想起既然王允已發動計謀,那距離最后刺殺董卓之日也不會太遠,最多一月時間,這邊高順看情形也是時機成熟了,應該可以攤牌了,便往校場上去尋,正看見高順在帶隊訓練。
“伯義,今日可有空閑,小酌兩杯?”
高順道:“我不飲酒。蕭遠你有何事。”
“走,走,不飲酒,我們喝茶,我們房內細說,蕭遠拉了高順,卻是徑直往自己房內走去。”
進了房內,看見荀攸在屋內,高順卻不認識,便問道:“這位是?”
“荀攸,荀公達。”蕭遠神色自若地說道,一邊請高順坐了。
高順聽了一驚,尚未坐穩便站了起來:“謀劃刺殺董太師之人便有你?”
蕭遠又起身請了高順坐下,道:“是也,前日公達還帶人去去了伍孚大人的尸首,暫時安葬入土了。”
高順半晌沉默不言,道:“朝廷逆賊,竟然藏于我這陷陣營軍中,若是讓旁人知曉…”
“朝廷逆賊?”蕭遠道:“伯義此言差矣,與董賊同流合污,上欺天子,下虐百姓,才是朝廷逆賊吧。”
一旁荀攸也說道:“高將軍不愿助伍大人也就罷了,今日,難道還要拿我荀攸的人頭去博得那董賊之封賞嗎?如此,輕便!只恨伍大人認錯了你這個朋友!”
高順沉吟了半晌,方才說道:“兩位不要誤會,伍孚之死,我之過也!那日不能勸得他回頭,我便當與他一起赴死,只是日日想著如何報此血仇。”
蕭遠聽了,大喜道:
“伯義乃心存公義之士,我果未曾看錯,今日請你來,我與公達以誠相待,便是要謀劃此事!”
順利攤牌。
蕭遠便把王允的計謀大致說了一下,刺殺董卓之事自然不需要陷陣營動手,蕭遠的計劃是利用陷陣營來盡量控制董卓的嫡系部隊,盡可能先發制人。
如果蕭遠沒有記錯的話,刺董當日便是禪讓大典,董賊的嫡系部隊必然列陣于受禪臺下,待呂布一動手,陷陣營便突然暴起,控制部分核心軍官,再加上受禪臺上宣布董賊已死,再傳天子號令,兵不血刃地拿下整個西涼軍地可能性便非常大。
三人便按照這個方向一起,討論了行動計劃和各項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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