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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杠精的本質

  “你得要封走位,預判對方下一步的動作才行,不然很容易被人耍的團團轉!”

  貓仙人不緊不慢的道。

  葉塵再出手,半蹲下來,雙手一推,如離弦之箭般雙腳從下方鏟向貓仙人,貓仙人體型矮小,正常人的下路進攻等于可以攻擊到它的大半個身子,這種攻勢無疑是一種優勢。

  但貓仙人處變不驚,腳步往左一錯,躲開鏟擊,但葉塵又有變招,雙腳如剪刀般張開,右腿裹挾風勢,猛地踢向了貓仙人,后者輕輕躍起,再次躲開攻擊,嘴里還道:“變招雖好,但也要講究局勢,早學會隨機應變,不可預先想好再一鼓作氣打出流暢的連招,否則一旦被敵人打斷,會沒有還手之力的。”

  說罷,它躍起的身子往葉塵的腹部一踩,進行二連跳,重新落到地面,嘴里笑道:“注意自己的弱點。”

  葉塵卻已經無力反駁,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臉色青紫,和便秘了差不多。

  只被踩一腳,他就感覺腸子打結,臟腑痙攣,直到神力緩緩流過才稍減痛楚。

  “怎么這么痛?”葉塵捂著肚子,咬牙問道,他感覺就和生了一次孩子差不多,冷汗都滴落了下來。

  “集中力量,爆發于一點,一招致命,切不可心軟。”貓仙人悠然說道,對力量的把握已然登峰造極。

  “說了打輕點。”葉塵輕呼一口氣。

  “你越這么說,我打人就越疼,”貓仙人瞇著眼道。

  嚴師出高徒,做武道之師,一昧心慈手軟不可取,唯有痛苦才能讓其銘記于心,使其成才。

  嚴格來說,葉塵并非武道家,不應該嚴苛對待,但貓仙人并不將這個事實當成自己防水的理由。

  它雖是貓,但忠于武道,曾培育出龜仙人這等優秀的武道家。正如作為老師,教書育人,是一種職業素養,只要是自己的徒弟,必然同等,怎可厚此薄彼。

  “你心態太過悠閑,將其當成是一場游戲,雖然明白武道身手這是自己的弱點,但依舊難以全神貫注,今后我會讓你慢慢改掉這個毛病的。”貓仙人又道。

  葉塵臉色一苦,哀嘆一聲,摸魚怎么這么難。

  自暴自棄之下,他繼續攻擊,知道自己傷不了貓仙人,手腳卻是凌厲了不少,攻勢全開,大開大合,欲以力破巧。

  呵呵!貓仙人見此不由一笑,不在一味防守,而是同樣發起攻擊,白色的影子像是風一般飄蕩在葉塵四周,渾身不著力,葉塵縱使擊中了貓仙人,但力道也盡數被化解,被以柔克剛。

  隨著兩者纏斗,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超過了葉塵的視覺捕捉,拐杖似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葉塵的手始終慢水壺一步。

  就在葉塵逐漸暴躁起來的時候,貓仙人已經到了葉塵背后,伸爪一點,正中葉塵脊骨,將他打得一個趔趄,身體前傾,幾乎摔倒。

  葉塵右腿向前一伸,定住身形,反手一拍,神力加身,呼嘯而來,看似威風凜凜,但卻撲了個空,貓仙人已然離開原地。

  上下左右都不見人影,倏然間發覺頭頂有勁風傳來,暗恨自己忘了幾大定律之一:只要敵人消失,必然在上方出現。

  但再反應已然來不及了,貓仙人杵著拐杖,輕輕點了一下葉塵頭頂的旋,而后輕盈落地。

  不疼?葉塵下意識摸了摸頭,而后嘆了一口氣,盤坐下來,休息片刻。

  自己狼狽不堪,再看貓仙人游刃有余、舉重若輕,在自己的攻勢下得心應手的樣子,不免升起了一些挫敗感。

  “我都八百多歲了,你這個小毛頭怎能和我比。”貓仙人念頭通透,見到葉塵萎靡不振,不由輕笑道。

  “您在這里這麼多年,最早的一個也是三百多年前爬上來的,為什么您的武道境界已久沒有退步?”葉塵忽然好奇問道,剛才一戰,他的語氣中不免多了些尊敬,就像面對真正的老師一樣。

  按理說練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貓仙人在這里這麼多年沒有對手,卻還能那個保持如今的狀態,未免太讓人吃驚。

  貓仙人笑瞇瞇的道:“我的武道境界早就出神入化,融入本能之中,平日里封了所有生氣,力量不失,即便站立或睡覺,都有氣在體內運轉,一舉一動都是修煉,哪有退步的道理,而武天師父也到了這個層次,當初的武泰斗亦然,可惜后者為了封印比克而選擇耗盡生機,否則當還能再活百十來年。”

  它態度很和善,早已經返璞歸真,龜仙人是它后輩,卻冠以尊稱,表明了兩者在這方面同等,沒有高低之分,隨后又道:“我的精神力量雖不如天神,但也不差世間任何人,又能窺視大地,見到不少好手在練武,觀其動作就能知其所想,閑來無事就在心中演法。”

  葉塵恍然,讀心術應該也是這么來的。

  “你很有天賦,可惜志不在此。”貓仙人搖頭,這不是客套之言,說的都是真心話。

  葉塵聳了聳肩,都怪花花世界太迷人,奢華遮眼,哪有時間苦心潛修。

  他自認有了系統,就不缺其他,諸天萬界數不清的機緣,壽命與他如浮云,力量也可以一點點積累而成,何必跟個對力量的渴求堪稱執念深重的瘋子一樣。

  “我有個為數不多的優點,就是佛系。所謂諸事不強求,永言配命、自求多福。”葉塵輕輕笑了笑。

  “很好的心態......”貓仙人微微頷首,竟認可了葉塵所說,反而讓他始料未及。

  他心中狐疑,不由揶揄道:“我還以為你要打醒我,覺得我這是胡說八道呢,你該不會明面支持,等下對我痛下殺手吧。”

  貓仙人啞然失笑:“你是好孩子,只要順應本心,不迷失自我,怎么做都是大道,和龜仙流的部分心境的修煉方法不謀而合。若有人覺得你是錯的,非要用自己的‘道理’和‘觀念’說服你,焉不知這樣才是貽笑大方,自墮邪路。”

  葉塵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這說的不就是杠精嗎。

  見到自己不認可的道理和為人處世,就覺得是錯的,卻不知道自己有何立場干涉別人。

  同情心世人皆有,但同理心卻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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