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談判
制作人身材微胖，一件黑T恤加上一條卡其色中褲，胡子留了點，一雙眼睛很有神，只不過眼底下的黑眼圈有點重啊。
傅楚站了起來，和對方握手，“制作人你好，我是晏淮。”
“我知道。”制作人握了下手，“我姓駱，單名一個善，善良的善。”
“那我就稱呼您駱制作了。”傅楚禮貌道。
“沒問題，坐吧。”駱善招呼了下，一旁的小何也順勢坐下。
“我聽小何說，你有點想法？我現在來了，你說吧。”駱善說歸說，從兜里拿出一根煙。
看起來并不怎么看中傅楚。
傅楚也看出來意思了，這位制作人說他知道晏淮，估計對他也不是什么好印象。
“我剛才聽說這檔綜藝的播出形式是一周播出一集。”傅楚觀察著駱善的反應，“我有個新點子，能保證綜藝賺更多的錢。”
“一周播兩集嗎？”駱善吐出一口煙，不屑地笑了下。
“不是。”傅楚開口道。
他眼神犀利，駱善把二郎腿放了下來，心想，這腦殘富二代來真的。
“晏少是想投資吧？”小何插話。
駱善看傅楚的眼神又變了，“投資是可以，不過這點小錢，晏少不知道看的上嗎？”
傅楚笑著擺擺手，“這檔綜藝的冠名商找好了嗎？不如找金恒怎么樣？”
果真是財大氣粗，駱善這次把腿放下，煙也不抽了，臉上堆起笑容，“這當然可以啊，小何，你早點說啊，讓晏少等這么久。”
小何賠笑，“是。”
“你怪他干什么。”傅楚笑笑。
“這幾億的生意怎么能耽擱。”駱善小心看著傅楚，“這綜藝的冠名企業我們接洽了幾個，要是金恒需要這個廣告位，肯定優先。”
“我們談下來，目前的冠名費用是3億元。”
3億元，對于一檔大熱綜藝來說，確實是合理的價格。
“這綜藝火不火，還是個未知數。”傅楚搖搖頭。
駱善把手里的煙按進煙灰缸，“有晏少在，能不火嗎？”
小何在這時，順勢捧場，“那肯定會火的，晏少，我對你有信心。”
“我也覺得會火。”傅楚點頭。
駱善心想，這腦殘富二代來送錢，他沒理由不要啊，和善地說道：“那我們現在找金恒的廣告運營和法務過來，一起討論下？”
“等等，金恒確實是要冠名的權力，但我們不用出錢。”傅楚調整了下坐姿，老神在在。
什么！不出錢？這富二代是在拿人開涮呢。
駱善冷哼一聲，騰地站起來，“晏少，你做不了主的事情，何必開口！浪費我的時間！”
他作勢要走，小何忙去勸，他急道：“晏少，你開什么玩笑啊！”
傅楚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抬頭說道：“駱制作人，脾氣挺大啊，我后面的話沒說完。”
門口的駱善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似乎在說，他還想打什么鬼主意。
“好了，不兜圈子了，我有個主意，能保證這檔綜藝大火。”傅楚正色道。
真的假的？駱善和小何對視一眼。
他狐疑地問道：“什么主意？”
“你先答應我兩個條件，一，我要這節目心動的offer的冠名權，二，我要分成。”
駱善見他這么有把握，心里有些猶豫。
“駱制作，聽一下總不是壞事。”傅楚敲了兩下桌子，他眼神清明，“綜藝是賺錢，但賺多賺少都由您說了算。”
“假設這檔綜藝的預算是4000萬，你拿500萬的成本制作，請的人又都是沒什么名氣的素人，在演出費這項就節省不少，至于宣傳，拿我當噱頭確實夠了。”
“其他還有廣告植入，互聯網流量分成，電商衍生等等。”
“我跟你說，還有一種變現的手段。”
駱善神色微變，看傅楚的眼神認真了點，“晏少挺清楚啊，你的主意到底是什么？”
“我剛才那兩個條件你同意嗎？”傅楚反問他。
駱善思索了番，點頭，“我同意。”
“我要說的就是播出形式，播出形式可以改為三十天全天候直播，在投行公司，素人住所的公共區域裝上攝像，網民們可以上官網觀看每個人的生活直播。”
駱善眼睛不自覺瞪大，聽得心跳加速了些。
“全天實時直播，國內首檔。”
傅楚剛說完，會議室里兩人都傻了。
小何震驚道：“以前有過直播的真人秀，但那都是一群人住在一起，而且都是經過剪輯的片段，現在全天實時直播，確實沒有過。”
“國外早就有了，你沒看過卡戴珊嗎。”傅楚無語地搖頭，“我想大眾對我的私生活應該會很感興趣。”
“對啊，這確實是個極大的賣點！”小何也興奮起來。
駱善想拿根煙，手不自覺有點抖，“可是網絡承載量承受的起嗎？”
“那是你們網站的事情，用戶越多不是越好嗎。”傅楚知道他心動了。
“有的參加者不會同意吧。”
傅楚冷嗤了聲，“那就換人。”
駱善被他的點子吸引了，緊接著又覺得這人頭腦極好。
傅楚朝駱善笑笑，“怎么樣？駱制作，你覺得這主意怎么樣？我個人認為，別和錢賭氣。”
會議室里再次陷入寂靜，小何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駱善瞇起眼睛，看著對面的年輕人，他忽然擺出一副笑臉，“晏少，不怕我們聽到了好點子，把你踢出局嗎？”
“怕啊。”傅楚拿起手機。
手機屏幕上的畫面讓兩人驚了下，他在錄音。
“早有準備了。”傅楚云淡風輕地笑笑，“駱制作，我是一個人坐在你面前，可我不是什么無名小卒，要是沒點后路，我不就像是個沒穿防護服的橄欖球運動員了，被人撞死都不知道。”
傅楚帶著威懾，“你應該不想和金恒的整個法務組打交道吧。”
駱善后背不由一冷，確實，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他背后是金恒，金恒旗下有多少個律師，要是真打起官司來，反倒是令他陷入被動。
不敢惹，不敢惹。
他陡然換上一張笑臉，“我就是開玩笑。晏少，那你看，什么時候簽合同合適？”
“就現在吧，讓法務去把合同擬出來，制作組的工作人員過來開會。”傅楚冷聲道。
“好勒！”小何積極主動，馬上去聯絡人員。
駱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到傅楚淡然的神情，心里不由一緊。他連防備的手段都準備好了，哪里是網上傳的腦殘富二代，更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