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卡多城火車站就像任何一個繁華首都的火車站那樣人山人海,魚龍混雜,這就給了包括萊恩在內的很多人可趁之機。
“謝謝。”
萊恩帶著遮住眼眶的棕色墨鏡,禮貌的向檢票的漂亮女列車員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趁對方晃神之際,他拿著從別人兜里順來的火車票,登上了即將開往圖圖特佩科的綠皮火車。
當然,他往那個被偷的倒霉蛋褲兜里塞了足夠的車費,讓他能夠趕下一班車。說起來還要感謝貝卡多落后的交通管理制度,只有買票要身份證,進站時不要。
至于為什么不通過在火車站門口吆喝的黃牛買票。呵,那幫家伙的眼睛太毒,背后又盤根錯節,還是對他們敬而遠之為好。萊恩死了,就讓他先在地獄里待會吧。
貝卡多普通火車上的衛生確實比前世華夏的差遠了,銹跡斑斑的地面到處是果皮、煙蒂,剛剛還險些有一口黃痰落到了萊恩蹭的倍亮的皮鞋上。
嫌棄地繞過黃痰,萊恩小心地走到了自己的位子邊。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坐在他位置的是個帶著孩子的中年婦女。
“對不起。”女人歉意的露出笑容,扯了扯自己的女兒,離開了位子。
不是萊恩不夠紳士,實在是因為他現在還不能長久站立。否則對他來說,區區半天算不了什么。
“女士,您可以讓你女兒坐在我腿上。”萊恩善意的道。
女人面色立刻變了變,目光中閃現懷疑,但看了看萊恩那俊朗又人畜無害的臉,心里自嘲了一番后道:“真是十分感謝。”
“媽媽,我不想和這個叔叔坐。”小女孩一聽,擰著鼻子扭了扭頭。
“噗。”萊恩的口水險些噴了出來。
現在的小孩子已經這么早熟了嗎?好吧,不得不承認,前世的時候,有些七八歲的小孩都比他懂得多。貝卡多的窮人孩子早當家,民風又開放,知道多些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女孩的母親臉刷的紅了:“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她轉頭對女孩道:“還不快跟叔叔道歉。”
“對不起叔叔。”小女孩在母親揪耳朵的淫威下向萊恩道了歉。
“沒什么,我的家鄉有句話,叫童言無忌。小姑娘,你真的挺可愛嘛。”萊恩看著小女孩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塊臨走時拿的巧克力,遞給了小女孩。
“母親是娼婦,女兒長大了也是娼婦。別看她小,她那是欲擒故縱。昨天晚上我可是見識到了這小娘們的母親多會勾引人。”對面坐得一個白領打扮的西裝男子看到母女和一個男子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忽然有些不爽。他瞥了一眼女人的豐滿,咋嘛了下嘴,還將舌頭伸出來舔了一圈。
“你不要太過分!”女人剎那變色,細弱蒼白的手臂上青筋一下子揪緊。
“真是的,我付了錢還不給我說啊。而且你們倆的車票錢還是我掏的。”
女人繃著臉沒有反駁,看來是真的。
萊恩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西裝男:“這位先生,不管這位女士從事的是什么職業,都不應該是你在她女兒面前羞辱她的理由。而且這位女士從事的是合法行業,你沒有資格指責她。”(貝卡多這個行業是合法的。)
“法,什么法?法律有什么用?我說它是合法的,就是合法的。我說它不合法就不合法。“西裝男掏出了一枚金屬徽章,重重拍在了中間的茶幾上。
“希達為。”有人咽了一口唾沫。
黃褐色的銅質徽章上雕刻了一條叼著罌粟花的蝰蛇,這是貝卡多第四大毒梟集團希達為的徽記。
在乘客們的心中現在這個西裝男他的話比乘警好使。
“先生。”女孩的母親抓住了萊恩的肩膀搖了搖頭。
“沒事。”萊恩對嚇到的小女孩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沒事的。”
他轉過頭看向趾高氣昂,一副自己很吊的西裝男。
“希達為算什么,還在我面前炫耀?”
萊恩也重重一拍。
“嘶。”在萊恩手撤開的剎那,有眼尖的乘客立刻吐出一聲冷氣。
“維維洛卡,是維維洛卡。”
“什么?”
整個車廂都騷動起來,比剛剛的動靜更大。
風頭正盛,能和政府扳手腕的第一毒梟現在整個貝卡多無人不曉,他們的三頭犬徽記就是噩夢的象征。
“不,不可能。”西裝男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很快,他醒悟過來:“維維洛卡怎么會擠二等車廂,他們現在只坐一等座和商務座。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冒充維維洛卡,你死定了,死定了。”西裝男一臉興奮,表情甚至變得癲狂。
“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這枚維維洛卡的象征的嗎?”萊恩嘴角帶笑,站起身,湊到了西裝男眼前。
“不,不知道。”西裝男臉驀地一白,他不知為何有些恐懼。
“因為他和我搶食,所以我宰了他。”萊恩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癲狂,抽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西裝男的額頭。
“現在,你的徽章歸我了。”
槍聲響過,西裝男的額頭中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孔洞,紅的白的液體濺到了萊恩剛買的整潔的西服上。萊恩現在就像一個瘋子,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瘋子。
啊!小女孩見到這刺激的一幕,哪怕母親用力擋住,還是不可避免的從喉嚨里發出了尖叫。
車廂里一下子失去了秩序,所有人都想跑,但彼此推搡著誰也擠不出去。
“好了,安靜,讓我們聽聽我們的警察兄弟該怎么處理。”萊恩用桌布擦了擦槍口,將槍放回了腰間。
列車長聽到槍聲,帶著兩個乘警趕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