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頭轉過來,還突然睜眼看著他,這下,那怕是葉圣輝,也真的嚇得快窒息,心臟差點停了。
可怕,恐怖,驚悚,這一幕,任何語言似乎都無法形容,沒有親身體會,怎么也無法清楚,其有多么的嚇人。
這一刻,葉圣輝終于明白了,什么叫人嚇人,嚇死人,他可以很肯定的說,若剛剛自己所經歷的事,換成個膽子小的人,不嚇死,恐怕也得嚇出精神病來。
緩了好一會,葉圣輝抽著華子,回到了辦公室,這里其他人早已下班了,只剩他一人。
平緩了下來后,葉圣輝不由思考起來,為什么一個泡了二十五年的人頭,會在要被銷毀前,突然睜開了眼啊。
世上理應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才對,不早不晚,偏在銷毀前。
但問題來了,這是懸案,什么線索也沒有,那怕想查,也無從查起啊。
“嗨,輝哥,你還沒下班啊,真是太好了。”一個警察,帶著個五十多左右的男子,來找葉圣輝。
葉圣輝心里沒來由的一動,這,難不成真有這么巧不成?
“有什么事嗎?”
警察點頭:“這位是江文杰先生,他是來認領他哥哥江文強的人頭的。”
葉圣輝心里是無比的震驚,這也太巧了吧,那人頭突然睜眼,其親屬就找上門來了。
“兄弟,有事你可以先去忙了。”葉圣輝想了下后道。
那位同事沒多疑,點了下頭,便先走了。
“葉警官你好,我是江文杰。”江文杰伸手,跟葉圣輝握了下。
葉圣輝帶著他,到一旁坐下,才問道:“江文杰先生,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想問一下,為什么你會突然來頭領你哥江文強的人頭。”
“要知道,你哥的頭可泡了二十五年了,正準備要銷毀呢。”
江文杰猶豫了下,才開口道:“葉警官,不知你信不信鬼怪之類的?”
葉圣輝臉色一變,滿臉震驚的看著江文杰:“江文杰先生,你的意思是…。”
江文杰點了下頭,道:“我們舉家搬到島省已數十年了,當年惟獨我哥留了下來,隨著日子一久,老人們離世后,外加政治原因,我和我哥的聯系基本斷了。”
“可就在幾天前,我哥突然托夢給我,叫我來認領他的人頭。”
聽到這,葉圣輝倒吸了口涼氣,這事,是真的嚇人,也是真的詭異到極點了,一個又一個的巧合,齊聚在一塊,就不再是巧合了。
“難道,這就是陳叔說的,上天的指示?”
江文杰見葉圣輝臉色很是不對,不由問道:“葉警官,難道我哥他也給你…。”
葉圣輝深吸了口華子,吞吐了一口,平緩了下后,看著江文杰道:“這件事說起來,是真的很嚇人,能把人嚇死的那種嚇人。”
“怎么回事?”江文杰心里隱約覺得,當他哥哥江文強的事有關。
葉圣輝遞了根華子:“抽不?”
江文杰搖了下頭:“戒了。”
葉圣輝遞近了些:“抽根華子吧,援一下,不然我怕我說了你會緩不過來的。”
江文杰猶豫了下,接過了華子,葉圣輝幫他點著后,才道:“就在不久前,我們正打算清理一下庫存呢,一些到了年限的,要拿去銷毀。”
“而你哥江文強,泡了二十五年的頭,正好是要銷毀的物件之一。”
剛剛,就在剛剛,我在查找你哥哥的頭,找到時,它竟自己在小缸里轉動了起來,從背對我,到正視我。
在我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時,你哥那泡了二十五年的人頭,竟突然睜開了眼,看著我,像要與我對視。
江文杰全身顫抖了起來,連抽了好幾口華子,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一臉驚恐的神色。
“所以,葉警官你,才一下子抽了這么多華子的。”
看了眼已推滿煙蒂的煙灰缸,葉圣輝點頭道:“沒辦法,因為那實在是太過詭異與恐怖了。”
江文杰道:“我理解。”
“不過,若非我哥給我托夢,恐怕我怎么也不會相信這種事。”
葉圣輝也點頭:“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恐怕也很難相倍。”
“總之,我覺得這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然,不會接二連三出現這種事。”
江文杰也十分贊同這種說法:“應該是上天,希望可以給我哥一個公道吧,讓他不致于枉死。”
“江文杰先生,聽你的意思,你大概有了關于你哥兇手的線索,對嗎?”葉圣輝不笨,自然想到了這點。
江文杰點頭,隨后道:“不過,在說之前,可否請葉警官你,先帶我去看一下我哥先。”
葉圣輝起身點頭道:“跟我來吧。”
打開了古董倉的燈,拿著手電筒,葉圣輝帶著江文杰進去了。
江文杰本還不解,這么亮的燈光,為何還要拿手電筒,進去后他就明白了,里面的燈光,竟不時閃一閃,燈光全滅,變得一片漆黑。
這讓江文杰心里發毛起來,也基本相信了葉圣輝剛才說的,這地方真的太詭異,太不正常了。
“葉警官,這里經常會這樣嗎?”
葉圣輝點頭:“呆久了,就習慣了。”
“是燈的問題,還是線路的問題。”江文杰不由問道。
葉圣輝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剛調來這里時,也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懷疑是燈或線路的問題。”
“所以,我找了電工師父來維修。”
但結果是,燈沒問題,電路線路也沒問題。
江文杰聽到這,不由一臉驚恐的咽了口口水,并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見他如此,葉圣輝不由笑道:“其實也未必是我們想的那梓。”
“陳叔跟我說過,這種奇異的現象,勉強也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因為這里面放的,大多是不祥的證物,所以陰氣過重,造成了里面的滋場發生了錯亂,而造成燈光偶爾失控的現象。”
江文杰大出了口氣,看著葉圣輝道:“葉警官,要不是我膽子還可以,恐怕早嚇得不行了。”
葉圣輝笑了:“其實習慣了,也就不當回事了。”
江文杰不由豎起了個大拇指:“葉警官真是認人敬佩啊。”
葉圣輝不由搖頭:“我這其實是自作孽,只能受著。”
江文杰想了下:“我相信葉警官你是個好警察。”
葉圣輝點頭,不再說這個話題,拿著電筒一照不遠處的架子上,邊走邊說:“你哥的頭,就在那個小缸里泡了二十五年。”
走近一看,江文杰嚇得不輕,饒是他有心理準備了,也嚇了一大跳,一看時,就如在對視,這種感覺真的太恐怖,太嚇人了。
葉圣輝見此,拉著江文杰的肩往外走,好一會,他才緩了過來。
兩人在辦公室,抽了好一會華子,才終于平愎了下來。
“葉警官,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你啊,換成是我,真不曉得會嚇成什么德行呢。”這話,發自內心的敬佩。
葉圣輝苦笑道:“這其實也并非我膽大,而是我這些日子,遇過太多詭異的事了。”
江文杰不由有點觸動:“是關于你之前說的?”
葉圣輝點頭:“在一次行動中,我誤殺了一個女孩,從那天起,我就開始做惡夢,經常失眠,還總收到鬼短信,說殺人償命。”
“偏偏這短信,只有我一人看得到聽得見,我自己都快要懷疑,我是不是瘋了。”
“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這是我誤殺后產生的后遺癥,是幻覺。”
但我卻明白,這其實不止是幻覺,而…。
江文杰搖了下頭:“這其實更可能是葉警官你的自我懲罰,以此來贖罪。”
葉圣輝深吸了口華子,大大出了了口氣,點頭道:“或許吧。”
“對了,還是先說回你哥的案子吧。”葉圣輝看著他:“你究竟有什么線索。”
江文杰點頭道:“線索其實也是才發現的,并且,還有待查證。”
“怎么回事?”葉圣輝隱約覺得,似乎一切,都要連起來了。
江文杰道:“我來香江時,剛好也看到了,正大肆報導著當年的陳石案。”
“二十年前,殺了一家七口的陳石,因為精神病已康愎,可以出院,回歸社會了。”
葉圣輝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道:“江文杰先生,你的意思是,陳石也是殺你哥的嫌犯。”
江文杰想了想道:“這只是我的猜測。”
“二十五年前,我哥被殺,成了懸案。”
如今,陳石案大肆報導,讓我不由想起,我哥他,其實就住在陳石的隔壁,也是他的鄰居。
加上,剛好是陳石要出院的時候,我哥托夢給我了,讓我不得不這么想,不然,一切實在太巧了,再加上我哥開眼的事,我越發覺得有那個可能。
葉圣輝聽完,忍不住點頭:“的確是太巧太巧了,一個巧合,可以說是巧合,但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而如果江文杰先生,你哥江文強也是陳石殺的,那他所謂的精神分裂,恐怕就是裝的了。”
江文杰點頭:“我也是這么想。”
“用二十年,來換取終生監禁。”
葉圣輝嘆了口氣道:“對啊,因為他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無罪釋放的。”
“不過江文杰先生,雖然我們猜是這樣猜,但,過去了這么久,是幾乎不可能,再找到證據,證明陳石會是殺你哥的兇手了。”
并且,只憑你我的說辭,恐怕上面也不會同意立案的。
江文杰臉上閃過些無奈,只好道:“是啊,一切都太過科幻了,我作為一個心理學家,都無法說服自己,這并不上是巧合。”
“江文杰先生,你也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葉圣輝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心理學專家,竟因為托夢而來香江。
江文杰點頭:“雖然是有點讓人咋舌,但作為老一輩的人,我多少還是寧可信其有。”
葉圣輝不由恍然,李嘉雯李醫生,作為年輕一輩的心理醫生,心理專家,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那恐怕,只能由江文杰先生你,去跟陳石的主治醫生李嘉雯小姐去交涉一下了,跟她再談談陳石的事,最好讓她同意,一起去再診斷陳石。”
江文杰點頭:“葉警官說的是。”
聊了一會,兩人吐出一口霧氣,相互道別后,便一人回酒店,一人回了家。
第二天,上班時,葉圣輝特意對寶兒道:“寶兒,你最近幾天,最好別進里面了,不然,我怕你會做惡夢。”
寶兒不以為然:“輝哥,你就真說吧,是怎么回事。”
關蜀勛跟陳叔也走了過來:“怎么了?”
葉圣輝看了三人一眼,對寶兒道:“嚇著你,可別怪我不提醒你。”
寶兒挺了下身板:“輝哥,你可別小看我了,我可比你在這呆得還久。”
“說吧。”陳叔道:“不說,反而可能真嚇個不輕。”
葉圣輝想了下,點頭道:“也對。”
“寶兒,你還記得嗎,昨晚我讓你準備把過了期限的物件,拿去銷毀。”
寶兒點頭:“我記得,那時下班了,我就先走了。”
陳叔道:“難道就是那要銷毀的物件發生了什么?”
葉圣輝不由看了三人一眼:“你們都應該知道,古董倉里,那個過期的物證最嚇人吧。”
陳叔渾身一顫,脫口而出:“你說的不會是那個泡了二十五年的人頭吧?”
說起這個,寶兒兩人也不由想到了什么,不由嚇了一跳,那個人頭,不管看過多少次,都是那么嚇人。
葉圣輝點頭:“就是那個死人頭。”
“昨晚,下班時,我準備把它找出來,好在今天拿去銷毀。”
而就在我昨晚找到它時,背對著我的死人頭,居然在里面轉動了起來,變成正面對著我。
寶兒嚇得連忙抓住關蜀勛的肩,靠在他身后,小臉有些煞白。
關蜀勛倒還好,他皺了下眉道:“沒理由變成正面對著人才對啊,為了不這么嚇人,我們是特意調整過的。”
“沒錯,沒人動過,沒可能那樣的。”陳叔也道。
寶兒這時后悔死了,這太過嚇人了,她都不敢想,泡了的二十五年的死人頭自己轉動,會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