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做鴨,是沒有底線的五
臘月二十四農歷小年夜，兩位老人早早起身開始遵照傳統做準備，老爺爺張貼新灶王老奶奶很早就開始大掃除。老人家都已經在忙前忙后，江云楓自然不好意思賴床。
“細芽兒快來，娭毑已經準備好早點咯！”老奶奶慈愛的招呼不斷打哈欠的江云楓。
“真是神奇，太陽公公還沒出爬上窗臺你居然起床了？”享用早點的薙切繪里奈調侃道。
“大小姐，我的房間窗戶朝向西邊。”坐下的江云楓善意提醒。
薙切繪里奈抿了一口碗中食物，理所應當說道“極星寮你的房間窗臺也是朝向西邊，哪次不是陽光爬上的時候你才起床。”
面對薙切繪里奈列舉的事實江云楓無言以對，只是回報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把注意力集中今天的早點上。老奶奶準備的是極具常德特色的早點搭配，煎米茶搭配穿眼粑粑。
大米和黃豆還有桂皮、八角一起下鍋，小火漫炒到大米和黃豆都焦黃，香料也焙出香味再出鍋。撿出香料把焦黃的大米黃豆用石臼搗碎盡可能碾粉末，炒過的香料也是也同樣。
起鍋燒水先下大米粉末熬煮成濃稠米糊再加入香料粉末，期間要不斷攪拌防止粘鍋。熬煮約莫幾分鐘二度加水將米糊稀釋，放入姜末和適量的食鹽，持續熬煮把煎米茶粘稠度挑著到自己喜歡的程度。
二老估計牙口不是太好，煎米茶的粘稠度較大。清晨抿上一口綿順的口感和生姜辛辣溫暖涼颼颼的身體，薙切繪里奈抱著小碗露出舒服的笑容。
昨夜真是一個恐怖的夜晚，薙切繪里奈首次體驗到中國南方冬天的威力，臨近睡覺前老奶奶還關切的問她需不需要多加一床棉被，薙切繪里奈表示一床棉被已經足夠，誰知桃源村半夜下起毛毛細雨的氣溫驟降。
凌晨時分雙腳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的薙切繪里奈人生第一次被凍醒，坐起身的薙切繪里奈發了瘋似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甚至連襪子都穿了好幾雙，穿著羽絨服再次鉆進被窩。
三米寬的雙人床薙切繪里奈只蜷縮在中間一米見方的部位，即使是把所有御寒裝備都穿上，薙切繪里奈任然再度被冷醒。山間陰冷潮濕的空氣讓她身上厚厚的棉被和御寒裝備全部失效，刺骨的寒意是從骨髓深處向外擴散。
半夜在睡著和凍醒之間反復多次的索性起床上一趟廁所，洗手時居然神奇的發現水龍頭流出的是溫水。
“好舒服，沒想到老爺爺的家二十四小時還有熱水供應。”薙切繪里奈都不愿把自己的玉手從水流中抽出來。
“大小姐，那是冷水。”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把沉浸在‘溫水’中的薙切繪里奈嚇一跳，猛然回頭發現是同樣來上廁所的江云楓。薙切繪里奈不信于是用自己的脖子試一下水溫，僅僅一滴就把她凍得直哆嗦，可是雙手回饋的水溫卻是異常的溫暖。
薙切繪里奈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凍得像冰塊的雙手已經出現幻覺，南方的冬天太可怕了！
早餐時間結束，老奶奶要為小年夜的家宴準備其他菜品，江云楓拎著風干一夜的麻鴨離開廚房，薙切繪里奈也從昨晚痛苦的記憶里回神來。
江云楓的麻鴨需要烤制可是老爺爺家沒有烤爐之類的廚具，好在有一口破了一個洞就閑置不再使用的土陶水缸。征得老爺爺同意后江云楓倒掉水缸中的積水再用清水進行清洗，然后在水缸底部點上木炭，把水缸改造成一個臨時烤爐。
找來一節金屬材質的細棍橫亙在水缸上半部作為懸掛麻鴨的橫桿，麻鴨入爐江云楓卻發現自己找不到這么大直徑的烤爐蓋，恰好發現薙切繪里奈裝腌制鴨肉的大鐵盤與水缸的直徑差不多，于是提出共同利益烤爐熱源的提議。
正巧薙切繪里奈特制的主菜需要持續小火烹制，同樣苦于沒有合適的灶臺，面對江云楓的提議欣然接受。圓形的大鐵盤往水缸口上一放竟然嚴絲合縫，兩人忍不住擊掌慶賀。
“大小姐，你用這么多豬油來烹煮鴨肉會不會太油膩了？”江云楓發現薙切繪里奈用來烹飪鴨肉的不是水而是滿滿一鐵盤凝固的豬油。
“我準備的是法式家常菜油封鴨，按照原菜譜的要求應該使用鴨油，在條件不允許的前提下改用同是動物性油脂的豬油，除了缺少一部分香味之外問題不大。”
薙切繪里奈先往鐵盤里倒入定量白葡萄酒，再用廚房紙拼接出一個法餐燉菜常用的紙鍋蓋。鐵盤中的豬油很快融化，臨時烤爐持續但不強烈的加熱讓融化的豬油始終保持在微沸騰狀態，薙切繪里奈找來幾個盤子壓住隨油波上下浮動的紙鍋蓋，把保證所有鴨肉都浸泡在豬油里。
“大小姐，我覺得你可以把手拿出來血液流通一下，再這么壓下去搞不好要截肢啦。”江云楓善意提醒薙切繪里奈活動一下自己的雙手，畢竟她把雙手壓住臀部下面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
守著烤爐的薙切繪里奈已經查覺自己雙手因血液流通不暢產生的酥麻感，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拿出來。現在薙切繪里奈多么懷念極星寮的被爐和薙切主宅的供暖設備，她不明白僅僅因為半夜的一場細雨把桃源村分割成兩個世界。
薙切繪里奈更不明白在攝氏五六度的東京，江云楓能被凍得哆哆嗦嗦鼻涕直流，現在桃源村同樣是攝氏五六度的桃源村，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單褲衛衣外披輕薄的羽絨服。
江云楓通過水缸體上破洞觀察缸內燒鴨情況，沒察覺薙切繪里奈也在垂涎他敞開的衣領。已經冷得思緒遲鈍的薙切繪里奈覺得江云楓衣領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如果自己把雙手伸進去肯定很暖。
薙切繪里奈不僅如此想，同樣也準備怎么做。迫切需要溫暖雙手的她悄悄起身來到江云楓身后，然后一鼓作氣把雙手從后往前插入江云楓的衣領。
突然襲來的冷凍攻擊使得江云楓發出響徹山林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