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震驚
一桌子菜快速上齊，雙方又客套半天，李昊道：“孔老師，你想修的，可是從云溪村到青山縣的那條路？”
孔孟點點頭。
“不知你想要什么質量的？水泥路，還是柏油路？又或者是簡單的土路。”
孔孟一愣，對這個他倒不怎么擅長，于是便問：“那種路好一些？”
李昊介紹：“如果從路面的舒適度看，自然是柏油路最好。
簡單的圖就不說了，一下雨就泥濘不堪，也就天晴的時候走的比較方便。
不過咱們這里一年四季下雨的時間并不多，因此土路也勉強能用。
水泥路要好一些，但這種路最大的缺點是不結實，容易龜裂。
過小車問題不大，不過一旦貨物超重，很容易損壞。
柏油路就不說了，從全國那么多用的都是柏油路，便可見一斑。”
孔孟道：“當然是選柏油路了。”
李昊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孔孟會要土路。
為此他還想了好幾套方案，比如一些地形復雜或易損壞的地段選柏油路或水泥路。
這樣既不會影響行車體驗，用的時間也比較長，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想到…
其實這三條路，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哪條路更好。
可問題是三種路的價格…
不過本著客戶至上的原則，李昊還是問：“你確定要選柏油路？”
孔孟點點頭，李昊繼續問：“那不知道柏油路你要多厚的？
十公分，二十公分，三十公分或者五十公分？”
孔孟問：“柏油路的厚薄程度和什么有關？”
“這個是全方面的。柏油路越厚，它的舒適度越好，越耐碾壓，壽命越長，而且水往低處流。
只要柏油路的高度達到一定程度，就很難被水淹沒，也不會因為積水導致路面受損。”
孔孟點點頭：“你們最厚能修多高？”
“五十公分，這是公路技術工程師認定的最佳厚度。
一條路一旦達到五十公分，一條路最少能用二十年。”
孔孟毫不猶豫道：“那就選五十公分的。”
李昊一愣：“孔老師，你確定？”
孔孟：“當然。”
“可價格方面…孔老師，既然你和小天，我可以為你提供最優惠的價格，但道路這東西是需要成本的，路面越厚，花的錢就越多。
從云溪村到青山縣，如果都鋪成五十公分厚的，所需花費將是天文數字。”
孔孟一愣：“天文數字？可再天文總要有個具體量吧？”
孔孟聞言拿起計算器，噼里啪啦說了半天，最后道：“想將路修好，至少得五個億。”
“五個億是吧？沒問題，你看什么時候簽合同？”
李昊：“…”
他是真的震驚了，五個億連眼睛都不眨，絕對是土豪中的土豪，可對方明明只是位普通的教師啊！
就算他手中有個基金，但撐死了也就幾百萬。
這些錢聽起來很多，但要看也怎么用。
單純的買房買車問題不大，但若用來修路，就像加入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浮不起絲毫浪花。
“合同隨時都可以簽，只是定金…
孔老師按照公司規定，你是需要支付百分之二十定金的。
但看在小天的關系上，我和你可以為你減免到百分之十，這是最低的標準。
因為我也需要資金去購買前期的材料，以及做一些準備工作。”
孔孟點點頭：“沒問題，五個億的百分之十是五千萬吧，你們公司的對公賬號是多少？我現在就給你轉過去。”
李昊：“…”
他再一次震驚了，五千萬說給就給，簡直…
他做工程這么多年，碰頭的所有超過百萬的資金轉移，哪一個不是能拖就拖？
最后自己求爺爺告奶奶，能要回百分之八十就已經燒高香了。
可是…
“既然孔老師這么爽快，我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價格給你按最低，我公司的對公賬戶是410…”
說完之后，他一臉期盼的看著孔孟。
對方說的再好，但只要錢沒到手，一切都是空談，這也是李昊這么多年積累出來的經驗。
果然，孔孟接下來的話讓他心里一沉。
“你稍等一下，我手頭沒那么多錢，讓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李昊：“…”
他不由有些無奈。
看來這個生意又要泡湯了。
一般來說想要將一條路修好，手上至少要有百分之五十的資金才能玩得轉，剩下的再想辦拆借。
但對方信誓旦旦的找自己修路，結果兩百分之十都湊不齊，這是何等的可笑。
這邊想著，那邊孔孟的電話已經接通：“劉大夫，你好，我是昨天你給我打電話的孔孟。
關于抗癌特效藥的事兒，你不是有合作意向嗎？
你也去過云溪村，知道那邊的路，如果不修繕好，是不可能建藥廠的。
我現在手上沒那么多錢，要不你支援一點？
放心，這個錢不會讓你白出，等藥廠建好，可以給你算成股份。”
聽了孔孟的話，李昊表面不動聲色，但心里卻猛翻白眼。
你成立一個公司，卻先找對方出錢修路，腦子是不是抽筋了？
這就好比一個人想在海邊買房，開發商卻先讓他出錢，把海邊的碼頭修一下，目的是有提高人氣，坐等房子增值。
雖然這也有一點利益關系，但基本可有可無。
如果是自己，百分之百不可能答應。
結果令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真的？我現在出錢，真可以轉化成藥廠的股份？
沒問題，你要多少錢？”
孔孟：“這邊提出要五千萬，不過想要修成需要五個億。”
“五個億，沒問題，我全包了。”
“咳咳咳咳…”
李昊正喝著飲料，聽到雙方對話，嗆的他直翻白眼。
這不是五百塊，也不是五萬塊而是五個億。
我可以說包就包，你到底土豪成什么樣？
雖然新聞上整日報道，全國也都有哪些頂級富豪，個個都有成百上千億的身家。
但別忘了，這些富豪的財產絕大部分都屬于固定資產，至于現金流，說給就給的也不多。
但聽孔孟話中的意思，和他通話的只是位大夫。
一個大夫就這么財大氣粗嗎？
他們以為自己已經夠震驚了，誰知更震驚的還在后面。
就聽孔孟搖搖頭：“五個億你全包了，那可不行。
我特意算了一下，這些錢差不多能購買制藥廠百分之五的股份。
因為你是第一個和我聯系的，我可以讓你認購百分之一，但再多就不行了。”
“那好吧，百分之五是五個億，那百分之一就是一個億。
賬號告訴我，我給你轉過去。”
孔孟搖搖頭：“暫時不需要那么多，你給我一千萬即可，剩下的錢我會隨著路的修繕狀況，再向你要。”
掛斷電話，見李昊一雙眼睛炯炯的看著自己，孔孟奇怪問：“李先生，你是怎么了？”
李昊笑道：“孔老師，你的那個制藥廠一定很有名吧？”
不能怪他這么問，聽電話中劉大夫的口氣，對孔孟口中的藥廠股份非常認可，甚至已達到哄搶的地步。
造成這種現象的唯一原因，是這個藥的價值非常高。
所以李昊猜測孔孟手中要常吃哪些知名大藥廠，比如同仁堂之類。
可就算同仁堂，股價價格也依舊免不了起起伏伏的命運，難道他就確定一定能賺錢？
結果孔孟嘿嘿一笑：“關于藥廠的建造，只是我的一個想法，具體如何，還得根據情況再看。”
李昊：？？？
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全是茫然。
什么叫只是你的一個想法？什么叫還得根據情況再看？
咱們還能再不靠譜一點嗎？
最讓人無語的，是那位劉老師劉大夫。
聽對方說要建藥廠，你就搶著給錢，連情況都不問，就不怕他騙你？
李昊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于是接下來孔孟的行為，無一不是向他展示，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到底有多蠢。
“是王大夫嗎？我想要在云溪村修條路…可以將你的錢轉換成藥廠股份。
什么無可以你全包了？還可以再追加五個億？
這怎么行？我只是修條路，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而且這詞只需八百萬就行…”
看著孔孟一個挨著一個的打電話，李昊已經由先前的震驚，到最后的麻木。
最讓他無奈的是，當孔孟將首付五千萬湊齊后，又接到兩個人的電話。
對方明確表示也想出資，股份都可以不要，只需要到時孔孟能以他優先發貨。
結果被孔孟義正詞嚴的回絕了。
等一切結束，孔孟問李昊：“錢收到了沒？”
“啊？什么？”
孔孟無奈：“我說的賬號，是你公司的對公賬號，所以你這邊要收到錢，就沒問題了。”
李昊連忙拿出手機，剛才他聽到手機在不停震動。
因為驚訝于孔孟的騷操作，根本就沒來得及看。
現在…
看著公司賬號余額是前面一個五，后面全是零，李昊幸福的都想載歌載舞了。
不是他沒見過錢，而是自己的公司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就算這些錢百分之九十五都得用來買材料，但剩余的百分之五，也足以讓他盤活公司，以及完成后面開分公司的事。
等等…
自己為什么要在吳縣開分公司？
根本沒必要。
之前他之所以想把生公司轉移到吳縣，是本省的經濟中心轉移了。
但現在…
作為一個企業的創始人，李昊從來就不缺乏眼光。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云溪村到青山縣的路修好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這條路連接的所有地方，經濟都會迎來連續爆漲。
而經濟暴漲的最直接體現，又是建筑方面的更新。
那么自己公司將由原來的無活可接，到接活接到手抽筋。
而且這種現象，至少會持續十年。
十年呀，聽著不長，但足以滄海變桑田，說不定自己的公司還會有自己新的發展方向。
雙方將一切合作事宜商量完畢，孔孟起身選擇離開。
李昊連忙將孔孟送出去，如果不是對方表示還有其他事，他都想安排專車將對方送到家了。
回到餐廳房間，李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那叫一個愜意。
沒了孔孟，他終于可以放飛自我，并借此宣泄下情緒。
旁邊李天無奈：“我說老爸，你這表情也太浮夸了吧？
不就是修條路嗎？瞧把你給激動的。”
李昊瞪了兒子一眼：“你小子懂什么？知道這條路價值有多高嗎？”
“五個億唄，你們剛才說的清清楚楚，我又沒有聾。
沒錯，五個億的確不少，但也不算多吧？
而且還是工程報價，加上你給了那么大的優惠力度，等全部工程完成，也就幾百萬的利潤。
這樣的活，你你至少接過十個單。”
李昊無奈的搖搖頭：“你小子不要不懂裝懂。
對方的這五個億，和政府的項目能一樣嗎？
政府修路，特別是涉及到錢方面，那是能拖就拖，尾款基本收不回來。
因此就算利潤比這個高不少，結果一通忙活下來，根本沒什么錢。
但這次不一樣，對方付錢的爽快程度，簡直…
你爹我這么豪爽，心里都佩服不已。
同樣是五千萬，現在支付和拖一兩年支付，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你不妨算一下，五千萬存銀行，每年能得到多少利息？
李天掰著指頭算半天，結果也沒算明白。
見兒子郁悶的樣子，李昊擺擺手：“不用你算了，如果按年利率百分之五，就是二百五十萬。
而大部分銀行都可以給到百分之八，也就是四百萬。”
“這么多？”
“當然，所以老爸必須感謝你，是你救了咱們家的公司。
而且將錢存銀行，是最沒水平的操作，如果換成我，可以達到十五個點。
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有了這條路，咱公司就相當于抱著一個金飯碗。
其他不說，在途路兩邊隨便劃兩塊地，你小子就算整日游手好閑，也可保一輩子衣食無憂。”
聽了這話，李天反而不樂意了：“什么叫我游手好閑一輩子？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老爸，實話給你說，像我這么優秀的人，將來的成就肯定超過你。
你呀，再忙個五六年，就能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