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笑著朝鄭瞄眨了眨眼。
鄭瞄正準備開口詢問,忽然看到舞臺下方正朝她招手的龍傲天和方振遠,瞬間明白了什么。
曾閑看著孔孟眼睛里全是疑惑:“你就是為選手寫歌的老師?”
孔孟點點頭,嘿嘿一笑:“是啊,我小時候曾上過一段時間的音樂輔導班,所以懂一點音律。”
孔孟小時候,的確跟著一位音樂老師學過幾天,知道都瑞咪發嗦啦西。
所以他并沒有撒謊。
不過這事在曾閑看來,卻完全不同。
你小時候學過幾天音樂,就能寫出那么多膾炙人口的歌曲,騙鬼呢?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也不和對方客氣:“是嗎?我不信!”
“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若你能現場寫一首不錯的歌,我直接棄權。”
孔孟正要說話,他繼續道:“不過有個前提,必須由我來指定你寫的內容和方向。”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嘩然。
鄭瞄立刻道:“由你指定歌曲的方向和內容?你怎么不直接自己宣布自己獲勝呢?”
鄭瞄很生氣。
剛才曾閑故意針對自己,她當然能看得出來。
不過她卻懶得和對方計較,但現在不同,她針對的是孔孟。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孔孟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不亞于父母親人。
以鄭瞄的脾氣,又怎么可能不反擊?
聽了鄭瞄的話,曾閑依舊淡定自若:“鄭選手,我這么做,可是為了幫你啊!”
“幫我?”
“沒錯,你剛才說你之前唱的那些歌,全部來自這位孔老師之手。
這句話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問題。
這世上若真有這么厲害的人,又怎么了可能汲汲無名?
但我卻相信鄭選手的話,所以才現場提出請你這位孔老師為大家展示一下才藝。
沒錯,我提的條件的確很高。
可正因為條件高,才能更好的證明你的清白啊!”
“你…”
鄭瞄瞬間說不出話。
曾閑一副有理有據,完全是在為自己著想的話,讓她怎么說都占不住腳。
正茫然不知所措,一個身影忽然站到她面前,然后淡淡說道:“沒問題,你想要什么類型的歌?”
正是孔孟。
見孔孟自信無比的樣子,曾閑不由一陣心虛。
難道這家伙真的會寫歌?
不,不可能!
雖然他不了解孔孟,也不知道他是否擁有歌曲創作天賦。
但曾閑堅信一點,沒有人會在自己能瞬間紅遍半邊天的能力的前提下,去選擇當一名教師。
古人固然有天地君親師之說。
可那是在特殊的歷史環境中形成的。
在古代,老師不僅會教你知識和學問,在你考上進士后,還能為你將來升官發財做保障。
現在是什么社會?
嚴格的說老師只是另一種的保姆,又有那個人在大學畢業后,還能記得自己曾經的初高中老師?
將其中的因果想了一遍,曾賢道:“這樣吧,既然剛才我們兩人唱的歌都和回憶有關,那么也請你以回憶為題,現場創作一首歌。”
說完他忍不住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在曾閑想來,鄭瞄居然說自己唱的那首回憶老師的歌,是自己創作的。
但最有可能出自孔孟之手。
既然孔孟已寫出一首和回憶有關的歌,而且大失水準,再讓他創作一首類似的,質量絕對高不到哪去。
果然,孔孟的眉頭皺了起來。
倒不是他不知道選哪首歌,而是關于回憶的歌實在太多了,他不知道該怎么選。
抬起頭,孔孟問曾閑:“不知道這所謂的回憶,你覺得多少年比較好?”
曾閑一愣:“多少年?”
顯然他沒聽明白孔孟的話。。
孔孟解釋:“沒錯,因為回憶的種類太多了。
比如大部分的愛情歌,都多多少少和回憶有關。
還有軍旅方面的歌,也有不少回憶的。
哪怕是世界名曲,依舊擺脫不了這個命題。”
冷汗從額頭汩汩而下,曾賢小臉有些發白。
他恍然回過神。
沒錯,和回憶有關的歌實在太多了。
就算孔孟隨便唱一首,他也無法反駁。
這樣自己設置的命題障礙,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好險,還是孔孟這人比較實在。
可當他要回答孔孟的話時,又犯了難。
是啊,到底回憶什么障礙才會最大?
忽然,曾閑眼前一亮,有了。
“孔老師,我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特別是關于我小時候的事。
所以你能不能創作一首和回憶有關系的兒歌?”
說完曾閑忍不住佩服自己。
其實兒歌的創作難度,并不比常見的流行歌曲高。
但是兒歌這種歌種,卻屬于典型的特殊類音樂。
只有專業從事兒歌創作的人,才會對這方面感興趣,一般的音樂人,哪怕是一些名家,讓他們去創造兒歌,這些人也不一定能寫出來。
在觀察孔孟之前所寫的歌,都屬于流行歌曲的范疇,所以…
誰知孔孟聽了對方的話,眼睛直接一亮。
在曾閑說兒歌兩個字時,他頓時想到一首歌。
長長舒了口氣,終于不用在為選什么歌發愁了。
扭頭看向鄭瞄,孔孟正要說話,冷不防臺前一個聲音道:“喂,你是龍鳳傳奇中的那個男歌手吧?”
謝小兵說完,一雙眼睛炯炯的看著前面的孔孟,這個小發現讓他十分興奮。
作為滬上好聲音的關系戶,謝小兵可以輕松獲得滬上好聲音舉辦以來的所有門票。
再加上他是一位音樂癡迷者,所以只要這邊有比賽,哪怕再艱難險阻,他都會來。
特別是鄭瞄和方瓊第一次比賽的現場,他的印象特別深刻。
那兩首歌他當場用手機錄了下來,然后反復聽了好多遍。
閑聽之余,他也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特別是龍鳳傳奇中的男唱。
光看過那場比賽的人,對男唱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一直在打醬油。
難道不是嗎?
那位叫方瓊的女唱,在那里竭盡全力的表演,可男唱嘻嘻哈哈,隨便嘟囔幾句就過去了。
用一句挺傷人的話,即陪襯。
葉小兵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
知道他將錄像放了七八遍后,才發現一些不一樣的小細節。
在兩人演唱過程中,他聽出那位叫方瓊的女歌手非常緊張。
這一點無可厚非。
作為民間歌手,而且是第一次登臺,緊張才正常。
如果不緊張,反而不可思議。
其實那次好聲音選拔賽,選手中有很多不錯的苗子。
但這些人根本沒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就被淘汰了,原因只有一個。
不是他們沒有天賦,也不是他們在音樂方面造詣不行,而是緊張。
一緊張就會跑調,一跑調就會變得更緊張,如此惡性循環下去,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敗。
這是所有第一次登臺的歌手,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而方瓊也不例外。
對方的緊張,甚至超過了大多數人。
可她最后卻堅持下來了,而且拿到了預選賽的第一名。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孔孟。
雖然孔孟在表演中可有可無,但細心的謝小兵發現,只要方瓊有任何跑調的跡象,孔孟都會及時開口,用他粗獷蒼涼的嗓音,硬生生的將方瓊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后來方瓊一路過關斬將,都有孔孟在旁邊協助。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孔孟消失了,結果方瓊就被淘汰了。
看著謝小兵,孔孟疑惑問:“你認識我?”
不是他不相信對方的眼力,而是孔孟之前登臺,都經過簡單的化妝。
再加上舞臺距離觀眾席較遠,他又以打醬油為主,不被認出來很正常,被認出來反而奇怪。
見孔孟和自己說話,謝小兵用力點點頭:“當然認識,你這個模樣,就算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認出來。”
孔孟:“…”
雖然對方說的十分赤誠,但這話怎么越聽越不是那個味兒?
曾閑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還上過舞臺。
他心里不由更放心了。
對方愿意上臺,足見他是一個在成名方面有的人。
這樣的人,大多數情況下沽名釣譽的特別多…
孔孟卻顧不上理會曾閑心怎么想,他問謝小兵:“你會唱歌吧?”
謝小兵:“你怎么知道?”
作為一名音樂愛好者,謝小兵專門學習過一段時間音樂。
只是當時家里并不支持他這么做,因此他是偷學的。
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別人根本就不知道,孔孟是怎么…
孔孟淡淡一笑:“你別多想,我是從你說話的聲音中,知道你學過音樂。”
“我說話的聲音?”
“沒錯!專門練過音樂的人,對于聲特別敏感,他們說話也會不自然的將音樂韻律摻雜進去…”
聽孔孟滔滔不絕說了半天,謝小兵大腦都懵了。
他萬萬沒想到,一個簡單的音樂,竟然還有這么多的學問。
她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孔孟接下來的話,更讓他難以置信。
“謝先生,我不僅能聽出你練過音樂,而且從你的音色中,我能分辨出,你擁有不凡的兒童音樂演唱天賦。”
“兒童音樂演唱天賦?”謝小兵更懵了。
他自從和音樂打交道后,所接觸的大部分都是流行音樂,也有極少部分名曲。
至于兒童音樂,那是什么鬼?
孔孟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現場給大家唱唱試試。
恰好剛才曾選手出了一道題,而我關于這道題創作出來的歌曲,更適合男生唱。
你看你能不能犧牲一下,咱們配合把這首歌唱出來?”
孔孟的話說完,半天謝小兵才反應過來。
“你讓我唱你剛才寫的歌?可我對兒童音樂一竅不通,臉怎么發聲都不知道,又該怎么幫?”
孔孟看他一眼:“很簡單,有嘴就行!”
謝小兵:“…”
“行,既然你這么相信我,要再推辭就太不象話了。
不過有個前提,一會若是搞砸了,本人概不負責。”
見對方答應,孔孟心里樂開了花。
因為這首歌的確不適合鄭瞄唱,加上他雖然有系統,對音樂的理解也無人能出其右。
但懂歸懂,和放開嗓子去唱,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商量好后,孔孟看向曾閑:“曾先生,我臨時替換一下歌手,你不會介意吧?”
曾閑搖搖頭。
他當然不會介意。
因為他認識謝小兵。
之前自己在滬上衛視這邊,還和謝小兵打了幾次交道。
對方的實力怎么樣,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在他看來,孔孟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對方試圖憑借反復提要求,從而激怒自己。
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不同意的跡象,對方就會借機下臺,中斷賭約。
嘿嘿嘿嘿…
曾閑心里暗自冷笑:既然你答應了,我又怎么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見曾閑這里沒有問題,孔孟又和主持人打了個招呼,和觀眾說聲抱歉后,就拉著謝小兵進了后臺。
時間慢慢流逝。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八分鐘…
舒緩的旋律響起,觀眾忍不住一愣。
同時心里暗叫:不會吧?
在大家看來,孔孟拉著謝小兵進后臺練歌,怎么說也得半個小時。
畢竟是現場原創,歌曲和歌手都需要好好打磨。
有的人甚至在想,會不會直接進行另外兩個選手的比賽,這邊等準備好了再補上?
結果…
很快大家都注意,都集中到音樂上。
然后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這首歌的背景音樂好像不怎么樣。
輕柔,軟綿,無力,很有種無病呻吟的味道。
想到這里,大家忍不住嘆口氣。
本以為雙方會上演一場巔峰對決,那樣的話一定十分精彩。
可萬萬沒想到,原本能多聽兩首歌的,現在不僅只剩一首,而且還偷工減料。
只有曾閑陷入狂喜。
自己果然賭對了!
孔孟只是鄭瞄用來推脫的擋箭牌,特別是兩人剛才在舞臺上的精彩表演。
如果自己表現出哪怕一點心虛,就會被對方唬住。
還好自己沒有上當。
正得意,下一瞬間他就愣住。
因為謝小兵開口了。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草叢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游戲的童年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沒有半毛錢諸葛四郎和魔鬼黨到底誰搶到那支寶劍隔壁班的那個女孩怎么還沒經過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畫心里初戀的童年總是要等到睡覺前才知道功課只做了一點點總是要等到考試后才知道該念的書都沒有念一寸光陰一寸金老師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太陽總下到山的那一邊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山里面有沒有住著神仙多少平日記憶總是一個人面對著天空發呆就這么好奇就這么幻想這么孤單的童年陽光下蜻蜓飛過來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水彩蠟筆和萬花筒畫不出天邊那一條彩虹什么時候才能像高年級的同學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盼望著假期盼望著明天盼望長大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長大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