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安德魯心里問著自己。
雖然和愛德格的關系稱不上好,但也沒到要對方死的地步。所以他現在猶豫著,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最終,想到醫院的惡靈事件中,死去的無辜居民,安德魯還是決定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于是顧不得向蓋爾伯交待什么,就沖到警察局外的莎莉跟前道:“不能再讓他吃東西了,否則的話,一定會撐死的。”。
“可-可是他的力量--”,莎莉用顫抖的語氣道。不怪她這么害怕!因為無論是誰面對這么一座肉山般的愛德格,都會生出無力感。
安德魯一時語塞,場上的情況卻又發生變化。
就聽轟的一聲,愛德格帶著牢牢卡住身體的門框,粗暴地沖出了警察局。使得原本大門的位置,只留下一個大大的窟窿。
大量的煙塵隨即飄散開來,一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警察,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跟著愛德格像發瘋的公牛,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警察狂奔而去。
“啊!”,那個警察嚇得腿都軟了,只顧著邊爬邊喊。
莎莉和另一個男警察在愛德格身后,見狀鼓起勇氣,揮舞著警棍朝著愛德格身上招呼。
可是不等他們靠近,愛德格就抓住那個警察的腳。像吃烤肉似的,一下子就塞進嘴里。
咔擦!血肉混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跟著慘叫聲更加撕心裂肺,而愛德格卻猶然未覺似的,吧唧吧唧的嚼著不停。
他的嘴巴周圍早已被血跡染紅,一些肉渣和碎屑混在上面,讓人看著就心生恐懼。
“快開槍!”,安德魯沖著莎莉大喊道。
在靈視下,愛德格的靈體竟然在發生著可怕的異變。不再是正常的人形,腦袋越來越小,四肢也越來越短。好像是一灘溶解的爛泥,正在變形重組。
同時靈性之光的范圍被壓縮到最小,大量的游離的靈性光點不斷朝著他涌來,就和幾天前醫院的小女孩墮落時的情景一樣。
只是不同的是,那個小女孩是死后才墮落的,而愛德格是活著靈體就開始墮落了。
安德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原因才導致愛德格出現這種違反常理的情況,但他知道,如果再不做點什么,愛德格就一定會死,他的靈體也一定會在墮落后,大開殺戒!
因為愛德格的身體隨著靈體的異變,也在產生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變化。
只見他的腰部長出一個個黑色的肉瘤,遠遠的看上去,好像掛了一圈黑色的游泳圈。臉上也冒出一個個膿包,里面流著腥臭的米黃色液體。
但愛德格已經完全沒感覺了!
哪怕他小的只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還在流淚,他吃東西的動作依舊沒停。
砰砰砰······
場上槍聲響了!
由于愛德格已經將那個倒霉警察的右腿膝蓋以下都吃下去了,疼得那警察暈了醒,醒了暈,異常凄慘。所以在場的警察們,都再也做不到克制!
便紛紛舉槍!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倒是莎莉,臉上反而還有著猶豫!
但當槍聲響過一陣后,莎莉卻非常果斷的補槍。
這是因為警察們的槍聲在愛德格身上根本就看不到效果。那些子彈似乎都嵌進了愛德格層層疊疊的贅肉和黑得讓人難受的肉瘤中。
哪怕有警察拋開同事的情誼,朝著愛德格的腦袋開槍,也沒能將他打倒在地。
“打他的脖子!”,安德魯再次提醒莎莉道。
此刻在安德魯的靈視下,愛德格的靈體已經溶解得只剩下軀干!不過在脖子的位置,靈體不如其他部位那般凝實。
在靈性的直覺下,安德魯本能覺得這應該是個突破口。
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但莎莉想到安德魯上次救了自己的事情,便對其莫名的非常信服。
所以聽到安德魯的話,雖然有幾分遲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就聽砰的一聲,愛德格的動作一僵,頸部被贅肉疊成的游泳圈馬上破了一個大窟窿。大量的鮮血也跟著往外涌,愛德格好像突然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似的,瞬時放開了那個警察的腳。
趁此機會,一旁的警察趕緊將其拖到一邊救治。
而處在風暴中心的愛德格,則緩緩捂著脖子,軟軟的坐在地上,斜靠著墻壁。
黑色的肉瘤涌動著,竟然像活了一樣,從他腰部慢慢往上爬去。而臉上的膿包也都停止了流出液體,愛德格好像恢復了些對身體的控制權,艱難的別過腦袋,沖著莎莉做出口型道:“教堂-神父!”。
莎莉緊張的看著,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倒是安德魯看懂了,連忙想到了什么,沖著莎莉道:“你還有教堂賜予的麥粒嗎?那上面有自然女神的祝福,可以祛除邪惡!”。
“好像-沒-沒有了!”,莎莉有些遺憾的回道,但轉而就沖著其它警察問道,還有沒有教堂的麥粒。
可惜的是,大家都沒有帶在身上的習慣。
倒是緊張的跑過來,拉住安德魯就走的蓋爾伯接話道:“我這里有!但是只有一顆。”。
雖然平日里比較吝嗇,但蓋爾伯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再鬧出惡靈的事件,那橡樹鎮就別想安穩了。
這對他們經營面包店,是弊大于利的。
“感謝女神!”,莎莉欣喜地接過麥粒,眼巴巴的看著安德魯。因為她不知道,這個麥粒怎么驅邪。
然后一件讓她大感意外的事情就發生了!
安德魯沒有在驅邪前,用麥粒進行一番繁瑣的儀式。而是小心的靠近愛德格,引得莎莉都隱隱為他擔心。
跟著就動作極快的,扔在愛德格身上。
“這--就完了?”,看到快速回到原地的安德魯,莎莉有些不敢置信道。
“我--”,安德魯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因為麥粒竟然沒有被觸動,直接砸在愛德格身上,并且完美的避開了贅肉間的縫隙,干脆而又利落的吊在地上。
其它人看安德魯的眼神,也都變成被愚弄后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