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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震域與黑死領域

  當某人的衣服掉落的時候,整個空氣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張玄,雖然點燃了所有的焱火,理論上來講,是可以通過掌控焱火的方式來隔絕自己的欲望,但是有時候人的腦袋總是會有些卡殼,所以他沒有反應過來。

  而震言真是真的傻了。

  簡單來講,就算是作為男性,在同性面前紅果著身體也已經足夠羞恥了,更何況,她過去還是尊貴的皇子,是有很身份的人,這樣的人,在別人面前衣服掉落是真的很丟臉。

  張玄把震言真丟在地上,背過身去。

  “咳咳!”張玄背著震言真,“你那個,把衣服重新穿上,然后我幫你弄一弄,不然你衣服總是會掉下來。”

  背對一個強者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事情,可是張玄和震言真倒也不是你死我活的關系,而且震言真變成這個樣子多多少少有自己的責任,畢竟去尿陰陽珠這種注意是張玄出的,張玄現在心懷愧疚。

  話說,震域皇室不會追殺自己吧?

  畢竟是寶貝皇子的說?要走無敵路的生命的…

  張玄只感覺腦闊痛,在他陷入糾結的時候,震言真終于把衣服穿好了:“好了,你說要幫我改一改,怎么改?”

  張玄轉過身來,看到震言真用手提著自己的衣服,似乎害怕衣服再一次的落下來。

  他說:“就這樣,把衣服提好,別松手,給你看一看,實際上事物的性質是可以這么用的…”

  隨著他的話語,古靈草開始生長,將那本來寬大的衣服收束起來,甚至還在震言真的腰上化為了一條彩色的緞帶,起到了很好的束腰的效果。

  震言真抬起手,轉了兩個圈,低著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變化,她有些無語的對張玄說:“古靈草…古靈草可還行,我記得這種草不是會閃光嗎?”

  她其實對于兌域的特產有些了解的。

  “不然呢?你以為這東西本來就是彩色的?我是讓它閃光你才看到的這些顏色,亮度可以調節的,你想要什么顏色告訴我我幫你搞。”

  還行…

  還行個屁!

  “說個解決的辦法吧。”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張玄愣了愣:“解決辦法?你什么意思?”

  震言真皺著眉頭,她現在女孩子的某樣做出這樣的姿態竟然還有些好看,她盯著張玄的眼睛,說:“怎么說我變成這個樣子,有你的問題,這一點你要承認吧?”

  張玄本來是想要推卸責任的,但是看到這個女孩子的可愛面龐,一股內疚從心底升起來,還就真的說不出什么辯解的話,畢竟是自己理虧。

  “那你要負起責任來。”

  張玄慌了,他來這個世界這么久,很少有驚慌的時候,他有些激動的一把抓住震言真的肩膀,非常真摯的看著對方:“震言真,你聽我說,現在你只是突然變成女孩子受到的沖擊太大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你一定要冷靜下來,不能夠因為變成了女孩子就自暴自棄,你也是知道的——

  我,是有愛人的人了,夜映華就是我的愛人,我心中是容不下其它人的,你這樣,不過是害苦了你自己而已!”

  震言真滿臉疑惑,你這人在說什么呢?每個字我都懂,但是連在一起我就好像聽不懂了,是兌域的某種特殊的表達方式嗎?

  話說這和夜映華有什么關系?

  “我告訴你啊,你這種情況,叫做吊橋效應,是說人在危機之中會把害怕之類的情感認為是愛情之類的,你可不能當真,喜歡我是不會有結果的!”

  “砰!”

  張玄一拳被打飛了出去,震言真別的沒聽懂但是最后一句聽懂了,這人…居然覺得自己喜歡他?

  臉皮得多厚,得多自戀才能這么想?話說自己是男人啊!雖然現在好像不是男人的模樣,但是…再怎么也不可能喜歡一個男人啊!

  她覺得自己錯了,在被張玄打敗的那個瞬間,把這個男人當成了自己可敬的對手,這件事情,或許是錯誤的。

  張玄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一臉疑惑。

  “你在干什么啊!我說的讓你負責是…你!”突然用手指著張玄,震言真一字一句的對張玄說,“必須要陪我去找陰陽珠讓它把我變回來!”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張玄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尷尬一下子蔓延全身,他臉上掛起笑容:“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哈哈!你,我這不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嗎?是吧,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就是開個玩笑,玩笑懂的吧!”

  震言真:“盯——”

  “好吧,抱歉,我想多了。”

  等到張玄覺得尷尬的情緒消失了,他才終于很認真的看著震言真:“說實話,你覺得,正面碰上,我們能夠讓陰陽珠把你變回來?”

  “這…”

  “陰陽珠再怎么說,也是圣物,這一次我算是出其不意,下一次想要這樣的機會就難了,而且就算是在我血紅色的霧氣中它也能夠自由活動…等一等…”

  震言真疑惑的看著張玄,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掃了一眼張玄的眼睛…好恐怖啊!

  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她的額角冒出了冷汗,把腦袋別到一邊:“那個,我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情,我父王叫我回去吃飯…”

  她瞬間轉身化為雷電就要逃跑。

  然后。

  “啪!”

  摔在了地上,她身上是那些古靈草突然生長把她束縛了起來,無法動彈。

  張玄臉上掛著只能夠稱之為恐怖的笑容:“說起來,你看到了呀,震言真,我的那個性質…你看到了呀。”

  震言真就像是一條毛毛蟲被束縛在在地上扭動:“不,不是的張玄,你不能,我身上還有父王留下的后手!”

  “可是那要生命危急才會觸發的吧?說到底,我又不能弄死你…你說呢?要知道有些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加痛苦,是不是呢?”

  震言真現在慌得一批。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就該知道,張玄即便是和自己打得兩敗俱傷都沒有動用的那個血紅色霧氣,到底意味著什么。

  為什么沒有人知道張玄的這個性質?那只有一個答案啊!

  見過的人都死了。

  那么,就算是對方沒法殺死自己,那么也完全可以對自己做過分的事情,要知道,自己現在是女人。

  “你不會是要,把我廢掉之后,扔在這里被野獸玩弄吧?!”

  龜龜,這就是你們皇室的玩法嗎?

  張玄冷哼了一聲:“你大可以自己想象。”

  血紅色的霧氣彌漫,讓震言真失去了自己的性質,雖然張玄也失去了性質,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不會是張玄的對手。

  “張玄,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完全可以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讓父王,給你補償的。”

  張玄蹲下,用一只手抬起震言真的下巴,震言真對這樣的姿態很不適應,但是奈何打不過。

  “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講了吧,震言真,現在的情況呢,是,我這種性質,絕對不能夠透露出去,你懂的吧?”

  震言真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張玄繼續說:“這個性質,能夠讓他人的性質失效,意味著,我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對于任何人,我的這種性質都是致命的。所以,見過這種性質的人都應該死,你覺得呢?”

  震言真下意識的點頭,但是馬上搖頭,她可不能順著張玄的思路走。

  “唉!”張玄卻是嘆息了一聲,“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沒有辦法殺死你,因為你身上又你父王留下的后手,所以我殺不了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父王是什么程度的強者但是既然陰陽珠都可以突破我的霧氣的性質,想必你父王也行…”

  “所以你放了我我們兩清…我可以發誓絕對不把你的事情說出去,就算是我父王我也不會告訴他。”

  “嘖嘖嘖!”

  “你們這些皇親國戚的話可不能相信,我家鄉有一句話呀,叫做越漂亮的女人啊,越會騙人,雖然你以前是男人,但是你現在也是一個漂亮女人,所以我對你沒法相信。”

  震言真苦著臉:“那你要怎么樣嘛。”

  居然還有點可愛,但是張玄并不吃這一套:“我嗎?也不怕告訴你,我是想把你扔到圣族那邊去,讓圣族的人處理你,畢竟圣族也有強者,相比不害怕你父王立下的后手。”

  “你!你要知道,你也是被圣族追殺的!”

  血紅色的霧氣消失,而他的金焱突然變成了一雙眼睛,同時,張玄的雙眼綻放出神光。

  “你!”

  震言真說不出話來,張玄竟然有著雙眼的性質,人類格自己的軀體是絕對禁止的事項,而張玄這么做了的意思是…

  “你是圣族的人?”

  震言真只感覺心口拔涼拔涼的,前途灰暗,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的感覺,自己堂堂皇子,小宗師無敵,征戰四方,注定繼承父王大統的天才,就要在這個地方走到末路了?

  不!絕對不要!

  “我,我知道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你放心…”

  “哦?”

  “你們兌域皇室,有一種東西,可以用來掌控別人,如果用了那種東西的話,多多少少你可以對我放心的吧?”

  兌域皇室?兌域皇室有著某種可以掌控人的東西嗎?也說的過去,又不是每個人都會乖乖聽話,有掌控他人的東西是理所應當的吧?

  然而這和張玄有什么關系呢?他又沒有那東西。

  而且張玄并不太想要和兌域皇室扯上關系。

  “算了,先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雖然說是要去找陰陽珠,但是你能夠知道陰陽珠的方位嗎?”

  張玄解開了震言真身上的束縛,事實是他拿震言真沒有什么辦法,所以其實他只是敲打一下震言真而已。

  “只要我回家找到父王應該可以拜托父王…”

  “打住!”

  “讓你回去我不是涼涼了?我不相信你在你父王那里什么都不做,震域之主可不是我敢惹的。”

  “那震域之主的兒子你就敢惹了?”

  …說的也好想有點道理,不過現在…張玄更想要和夜映華匯合,可是地域如此之大,自己也沒有夜映華那樣的可以推算萬物的性質。

  說了那么多,其實兩個人在荒野中這一點毫無改變,唯一能夠辨別的也就是去震域的方向。

  “走吧,去震域。”

  “你愿意和我去嗎”

  “反正我爛命一條。”

  張玄最終還是打算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震言真變成這樣的確是很難熬,張玄并不是親身體會所以難以理解,但,能夠想想那樣的痛苦。

  比如說…

  “張玄!女,女孩子上廁所怎么辦?!”

  “我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但是我聽說要蹲著…記得擦一擦…”

  “小的也是?”“小的也是!”

  不是,張玄等了一會兒突然說:“你堂堂小宗師控制不了自己上不上廁所?你對肉體的掌控下降到了這種地步?”

  震言真有些羞恥:“沒辦法,這雖然是我自己的肉體,可是從男性變成女性之后,金焱要重新適應啊…短時間內沒辦法徹底的掌控肉體…”

  難怪這丫被自己束縛的時候反抗都沒有,原來是因為她沒法很好的掌控自己的身軀。

  而就在張玄和震言真踏上了去震域的旅途的時候,夜映華全然沒有想到震言真會變成女孩子呆在張玄身邊。

  她此刻在推算,推算生機。

  無法推算張玄他們的狀況,似乎有某種東西將自己所知道的可能給蒙蔽,她很難確認張玄和震言真的狀態,唯一能夠推算出來的就是他們兩個還活著。

  那么自己呢?

  其實她是真的在被追殺,或許是算命的人自己運氣都不太好,盡管張玄放了一把火,但是還是會有圣族的人在搜索,夜映華的運氣真的不太好,正面就碰上了圣族的人。

盡管只是一小批人,但是暴露了夜映華的位置,在擊殺了那一小波人之后,夜映華就陷入了被追殺的窘境中  圣族那雙眼睛似乎總能夠發現自己,如果不是她掌握了八卦的性質時時刻刻推算生機所在,怕不是早就被逮到了。

  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逃竄到了某種邊界。

  正兒八經的邊界,不同于兌域這邊的荒野,也不是張玄在邊疆上見到過的沙漠,而是——雷澤。

  很難正兒八經的來形容這樣的區域。

  雷電從天空降落,卻沒有消散,反倒是像流水一樣,在地面,或者天空中漂浮,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平靜的睡眠,假若是走進一看,那就是恐怖的雷弧不斷閃爍。

  “這就是…震域!”

  即便是夜映華也是深受震撼,盡管是大小姐,可仍然沒有出過兌域,見到這樣的場景,感到震驚也是理所當然的。

  無敵的震域,征戰四方的震域,假若是在這樣的光景下成長,有著卓越的戰斗能力,那難道很奇怪嗎?

  她突然覺得敗在震言真手下不是什么讓人羞恥的事情了,對方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比自己要強大,很奇怪嗎?

  而如果這樣想,那么,張玄又到底經歷了一些什么?

  在兌域,要從比自己弱小,成長到能夠戰勝震言真,張玄又經歷了多少苦難?自己沿著先祖的道路行走,卻依舊失敗了,而張玄一無所有,還在一步步變強。

  突然之間,一股自卑彌漫在夜映華的心頭,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百年一遇的天才?

  她不過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而已。

  夜陽城破碎,她毫無辦法,面對自己喜歡的張玄,她卻主動選擇了離開,還自以為是的覺得是免得害了張玄,實際上,不過是逃避而已。

  她想著,一步踏入了那彌漫著雷電的雷澤之中。

  圣族的人跟在后面,走到兩處地域交接地方的時候,圣族們不在前進,他們遙望著震域,那里,是另外一片荒野,是另外一個絕地。

  “我特么…你們震域的人是怎么活下來的哦。”

  張玄除了說臟話之外很難用什么詞匯來形容自己此刻的震驚,瑪德這震域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看著那漫天的雷電,張玄覺得就離譜。

  是個人住的地方?和兌域那茂盛的樹木還有河流不同,震域的荒野,簡直就像是…一片焦土。

  那些雷電就像是河流一樣流淌,綻放著瑩瑩光輝,可那絕對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物。

  “所以我震域才總是對外發動戰爭…”震言真的表情很復雜,“你也看到了,震域就算是要種糧食也需要宗師之上的生命體用道來阻擋那些雷電…”

  “你們就沒有想過利用這些雷電嗎?”

  “所以我震域戰力才是諸域第一。”

  “然后你們沒打過兌域?”

  震言真盯著張玄,張了張嘴巴,最后居然沒有能夠說出什么反駁的話,畢竟震域也確實打了敗仗。

  張玄不說話,他打起了震域的注意。

  說實話,這個世界的人,并沒有那么害怕雷電,因為只要你境界夠高,雷劈也就劈了,你看震言真那種,感覺被雷劈兩下都不帶叫兩聲的。

  “咿呀!”

  就看到某個現在是女孩子的家伙被雷劈了之后癱軟在地上,張玄投過去怪異的目光,震言真渾身顫抖,她非常倔強的,用顫抖的嗓音說:“這是,這是因為肉體還…還沒有完全適應…”

  “…哦。”

  震域不是一個好地方,行走在震域的所謂荒野之中,張玄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震域的人習慣于將荒野成為雷澤,荒野其實是類似地方兌域特殊的叫法,畢竟,很符合。

  “說去來,你們這邊的絕地是叫什么?”張玄頭頂撐開一片巨大的古靈草的葉子,將兩個人罩在下面。

  他很在意絕地的問題,他總感覺自己會和絕地產生種種聯系。

  震言真看向張玄,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說出一個什么非常恐怖的詞匯,張玄豎著耳朵傾聽。

  “我震域絕地,名為——黑死領域。”

  “哈?”

  “哈什么哈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嗎?”

  張玄撓了撓頭:“我以為會是像萬首血林一樣聽上去就很殘暴的名字,你們這個聽上去挺一般的。”

  “你不會希望進入黑死領域的,那是世間最恐怖最孤獨的地方。遠比萬首血林要恐怖。”

  你說這話我就不滿意了,說到底,萬首血林深處的秘密你知道嗎?那些城市中掛著的腦袋,你見過了?

  “不要那樣看著我。你覺得,如果你看不見東西,會怎么樣?”

  “可以聽聲辨物啊。”

  “如果你也聽不見呢?如果嗅不到氣味?如果沒有觸覺,如果…如果在黑死領域中,你所在為一片漆黑,你所聽一無所有,你所聞無色無味,你所觸感覺全無,乃至于你的精神…也被蒙蔽。”

  震言真似乎是回想起來什么恐怖的東西,她深呼吸,然后才慢慢說出后面的話:“那你覺得,你是死了還是活著?”

  “這就是,黑死領域?”

  “那是這事件最煎熬人心的地方,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時間跨度,你的空間跨度,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離開,又或者直接老死…沒有任何參照,那樣的空間,足以讓生命體崩潰。”

  她似乎進入過這個黑死空間,張玄從震言真的描述中,得出了這個推論,他就像是在切身實際的描述自己的故事。

  “所以,不要進入黑死空間,那里一無所有,只有漫長的,不知長短的,對內心和靈魂的消磨。”

  “里面,有像是圣族之類的生命嗎?”

  “你覺得要是圣族能夠在里面生存倒也無所謂。”

  黑死領域,張玄給這個地方畫上了絕對的靜止的符號,他不認為自己堅強到能夠抵抗那樣的恐懼和孤獨。

  那真的是,比萬首血林還要恐怖的區域,萬首血林雖然恐怖,但是卻好像還有什么秘密,讓人有探究的希望,而黑死領域,張玄覺得如果不是有病,進去純粹自虐,甚至是自殺,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在有生之年回來,失去對于一切的感知,踏入那個地方一步之后,后退一步,未必是真的在后退。

  深吸了一口氣:“走吧,去到外面的城市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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